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从良後成为收藏家 > 特殊的体质来源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收音机还在徐徐播放近期的新闻报导,就连空调运转的声音都被人声给覆盖过去,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卓塞瓦因为月形光切的呆愣而有些疑惑,不由地往前迈进,刚想坐下,就被月形光切的要求给打断了自己本来的行动。

    「帮我、我们泡杯茶,红茶罐在流理台上面的橱柜里。」月形光切抬起手,制止了卓塞瓦想要坐下的动作,说道。

    他的目光仍紧紧盯在这位小姐身上,仔细一看,就会发觉她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微妙的别扭感,哪怕对方坦坦荡荡的,却还是有一种在隐藏什麽的偷m0感。

    小姐的头微微侧了一下,似乎是想从帽沿下窥探卓塞瓦的举动,却又在注意到月形光切的目光之後,将头偏了回来,然後自然而然的坐在那张大概是给委托人坐的双人沙发上。

    「你觉得这身服装怎麽样?」小姐的开头也很神奇,这句平淡无奇的话放在此时此刻,还是让月形光切意识到问题点出在服装上。

    「很漂亮。」

    他知道问题点在哪,却发现不了问题所在,简单来说就是他觉得这身衣服平平无奇,除了看起来典雅端庄,也无端让人联想到丧服,还十分有设计感之外,丝毫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他的灵感在这一刻好像失灵了一样,无论是服装上再微小的细节,他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除此之外呢?」小姐似乎想要从他口中确认什麽,明明已经被称赞了,她还是不放过这个话题,再次追问道。

    「没了,看起来很有设计感,朴素却又不失华丽,很难想像设计者是怎麽做到将矛盾融为一T的。」月形光切老实的回答。

    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跟这位小姐对话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因为对方没有脸,却还能说话,甚至於他还能清楚地知道声音确实是透过咽喉,震动声带,从口中发出来的。

    哪怕他不知道问题点是出在衣服上,他也会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正常,视觉与认知的冲突让他感到混乱,但更多的是好奇对方是怎麽办到的。

    「你是怎麽得到它的?」而现在月形光切知道问题出在服装上,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於是他也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看这个人的态度,她似乎已经得到这身衣着一段时间了,而看这个人的行为,月形光切还震惊於对方居然没有引发关注。

    「这就说来话长了。」小姐轻声地说道。

    她的双手戴着黑sE缎制的长手套,此刻正交叠在她的腿上,她的坐姿端正,哪怕是带有椅背的沙发,她也只是坐着其中的三分之一,并且背脊挺直,双腿靠拢,膝盖偏向左方,一双长腿自然而然的倾斜着,一举一动都带着典雅的礼仪,彷佛在昭示着她的地位非凡。

    「我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说。」月形光切合上书,将书放回桌上,这代表他确实打算认真听一下这位小姐的故事了。

    「我的名字叫米拉??」小姐轻轻地吐露芳语,她的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低垂着头似乎在回忆,语速都变得极为缓慢,她说:「??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

    月形光切愣住了,他什麽都没有感觉到,但对方说出来的岁月太过漫长,明显已经脱离人的范畴了,是因为特X吗?不是米拉本身带有的特X,而是那件衣服,可能带有某种隐蔽的特X,这阻断了他的窥视。

    「或许你会认识这位先生,我是在调查了很久,才发现他可能去过普诺斯小镇,又得知你前阵子在普诺斯小镇里引发的SaO动,这才选择过来找你寻求帮助。」米拉打开JiNg致小巧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放在桌上後,往前推了一点,让月形光切可以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物。

    月形光切看清楚了,虽然年轻了很多,但他确实认识上面的人,那是他恶梦的开端,是普诺斯小镇灭亡的始源——那是神父。

    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震惊神父居然活了那麽长时间,还是应该先震惊米拉居然也认识神父。

    「他是我的教父,这身衣着是他赠与我的成年礼。」米拉低声说道:「准确来说,是提前送出的成年礼,他说这身服装可以帮助我躲避风头。」

    米拉抬起头,月形光切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正在注视他,他靠在椅背上,身後的触感让他不着痕迹的放松了一点,背後挤压到的东西也让他稍微安定了一点。

    「我信了,然後??」米拉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低沉,她说:「我离不开它了。」

    米拉的两百多年过得很漫长,并且在这段岁月里,她一直在寻找神父的踪迹,但每次找到一点对方生活过的痕迹,亲自过去之後,对方却早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

    「我不知道教父是怎麽得到这身衣服的,但我从他遗留下来的资料中,得知了一件事情,他一直、一直在追寻某件事情。」米拉说道:「在普诺斯小镇里,我知道他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而已。」

    「什麽事情?」那些漫长的时光月形光切只当听故事,此刻米拉说的话,哪怕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说,却还是有些焦躁的打断对方的回忆,追问起这件事情了。

    「造神。」米拉倾吐出被她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她沈默了一下,就在月形光切忍不住想要再问点什麽的时候,米拉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罹患过什麽绝症?」

    月形光切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打从心底由内而外散发着抗拒,卓塞瓦就靠在墙边旁听,他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也?你的说词像是自己得了绝症一样。」月形光切无法控制自己的态度,尖锐的问道。

    「是的。」米拉倒是没有月形光切那麽排斥这件事情,反而很坦然地说道:「我确实得了绝症,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个病症的统称。」

    到了这一步,月形光切也无法拒绝这个答案,因为米拉的态度是那麽的坚定,彷佛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她整个人对於这件事情是自信的。

    「??异化症。」月形光切低声接过了这个回答。

    卓塞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月形光切,这是一个只出现在传闻中的病症,在国家深入调查後,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并不是客观事实存在的医学症状,是被杜撰出来、虚假的病症。

    「教父还安好吗?」

    米拉突兀的问题让卓塞瓦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连样貌他都还没看清楚的神秘nVX,不知道为什麽,月形光切很保护这位小姐的yingsi,卓塞瓦泡完茶之後,本来还想要坐下来旁听的,结果又被月形光切赶到一旁,於是只能可怜兮兮的站着听了。

    月形光切看了一眼卓塞瓦,後者明白那是让他回避的意思,但这麽关键的时刻,他根本不可能进行回避,於是他装傻充愣,当作没看懂月形光切的眼神。

    「他很好。」月形光切顿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他在母亲那里得到了永恒的安宁,他已经得偿所愿了。」

    「那就好??这身衣服禁锢着我的状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很不安,最近这种不安又达到巅峰,让我不得不来找你。」米拉说着,又默然片刻,她仔细斟酌着用字遣词,最後才问道:「我怀疑教父可能藉着这身衣服藏了什麽东西在我身上,你能拿走它吗?」

    月形光切能听懂米拉在说什麽,正因为他自己也同样患有异化症,所以他才更能明白米拉所说的「状态」究竟包含了什麽,那代表衣服是米拉活了这麽漫长的关键,因为异化症也同样是一种状态的显现。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亲眼见到另一个活着的异化症患者,异化症是一种T质上的变异,就像人类会因为各式各样的事物过敏一样,异化症也是类似如此的一种特异T质,而这种T质是天然偏向未知的脆弱T质,他曾被断言活不过十岁,也是因为他太容易受到未知的W染了。

    人类是很脆弱的,能因为过敏而Si亡,更别提被未知W染,那就是Si路一条,但反过来说,异化症也同样是一种能够轻易探索并掌握未知的T质,只要找到方法抑制,他们就能随意利用未知来作为自己的手段。

    月形光切很清楚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小镇居民推他当祭品,而母亲又选定他作为神使,他自己也很努力想要活下去,为此还反过来利用自己的慾望和特X囚禁母亲,最後他才得以存活下来,撑过异化症预估的Si亡岁数,活到了如今。

    但如果呢?他是说如果,他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他一点都不想要得到这个该Si的异化症,也不想要被居民推出去送Si,更不想要被不明物控制成为神使。

    如果人生能由自己做选择,他或许会放弃「活下去」这一个选项,因为他前半生真的很痛苦,但他又会认为,如果自己没有活下去,那他也遇不到尤利亚,也见不到这广阔的世界,更看不到尤利亚描述的美好。

    月形光切可以理解米拉想要留下衣服,只委托他收走那个被藏在她身T里的东西,因为生存本来就是人类最根本的慾望之一,但问题就在於那件衣服,因为这件W染物,他根本看不到米拉所感觉到的那个东西,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就更别提还要回收它了。

    「如果你留着这件衣服,我根本无法进行回收。」月形光切直言道:「我无法避开它的特X,去窥视你T内藏着的东西。」

    月形光切不相信一个人的胡言乱语,但他会相信一个患有异化症的人胡言乱语,因为异化症患者的T质,就是附带着极高的灵感,这种直觉蛮不讲理,但每一次都很正确。

    然而月形光切理解并认同米拉的话,但他同样无法理解,神父到底是藏了什麽东西在一个异化症患者的身T里,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清楚那件东西到底是什麽。

    米拉再次低下头,哪怕她现在心情是压抑的,却还是受限於服装的抑制,看起来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能跟我走一趟吗?说不定我搜刮来的东西里会有线索。」米拉沈默了很久,最後才询问了月形光切的意见。

    「可以,但不是现在。」月形光切看了一眼卓塞瓦,随後又看向米拉,说道:「我的助理还在医院,要等他康复了,我才能跟你走一趟。」

    他才不想要让卓塞瓦知道更多事情,自爆了自己曾经罹患过异化症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可能再让卓塞瓦窥探更多秘密。

    而且那个成功了一半的造神??月形光切总觉得莫名有种即视感,不是说他身上的,他当然知道那个成功一半的造神就是在说他,地点在普诺斯小镇里,接近不明物的存在只有他而已。

    接近不明物。

    月形光切顿了一下,突然想到现在正在计划对海神动手的葛萝拉,也是一个极为接近不明物的存在,甚至b他还要更靠近。

    「你认识葛萝拉吗?」月形光切顿了顿,皱起眉头,补充道:「不一定叫葛萝拉,我不知道它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反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邪教徒,甚至可能是一个使徒,你有联想到的人吗?」

    米拉思索了片刻之後,摇摇头说道:「没有,真奇怪,但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你在讲什麽。」

    「不一定是人,使徒有可能是任何东西,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麽东西,让你产生了极其强烈的预感。」月形光切说道。

    小丑在降临现实前,也只是透过玩偶g涉现实的造物而已,使徒不一定是人类,甚至都不一定是生物,它们有着丰富的多样X,什麽都有可能是使徒。

    「预感??」米拉沈Y着,几秒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常听的广播节目,就让我有这种感觉。」

    什麽?月形光切愣了一下。

    广播?广播节目?月形光切匪夷所思的看着米拉。

    等等,不会是捕梦网广播吧?月形光切的眼神转为震惊,他甚至都倒cH0U了一口气。海神的问题都还没处理完,现在又突然爆出一个跟捕梦网有关的异化症患者,这是梦吧?应该是梦吧?不然事情的发展怎麽会如此迷幻,让人m0不着头绪?

    这家伙,听着一个使徒所控制的广播节目?这合理吗?那是使徒啊,就这样都还没出事,这真的合理吗?

    「我知道那是什麽,但它对我没有危害X,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助眠节目而已。」米拉轻柔地说道:「在它的帮助下,我每个夜晚都有个好眠。」

    疯了吧,他果然不该对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人抱有期待,这家伙是真的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