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从良後成为收藏家 > 收藏室
    梦境里是一片漆黑的,月形光切很少做梦,更很少做这麽平静的梦,他能感觉到自己载浮载沉的,就像是回到了胎儿时期一样,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羊水包裹着他,让他放松而又安定。

    但很快月形光切就意识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像是进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是安宁、是平静,也是解脱,但他一还没满足自己的慾望,二也没有空虚到绝望崩溃,他不该有这样的T会,除非他进到了自己的收藏室里。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五感被黑暗吞没,极致的空虚自心底深处萌芽,他感觉到饥渴,却又能轻易察觉到这是虚假的感知。

    这是源於他的慾望、他的特X、他的信仰所虚构出来的渴望,他很熟悉这种感觉,所以更加能够轻易感知到它的虚假。

    这里本该是无尽的深渊之所,是装载着无上慾望的无光之处,同时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极黑之地里,没过多久,就像记载中的世界初始一样,光芒自远处瞬间放S扩张,整片黑暗被极致的白光吞噬,他终於意识到除了刚刚之外,还有哪里不对劲了。

    刚刚的感受大概是来自於他跟母亲的高度共鸣,这才会有那种微妙的安定感和奇异的空虚感,而此时此刻,在这片不该有光的领域内,有了光的垂怜,而他不久前才刚收藏了一个跟光有关的不明物,一切的不对劲都有了明确的指向。

    【嗯?你怎麽进来了?】

    不明物的呓语自四面八方压迫过来,月形光切难掩惊骇之sE,他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这里的一切,却发现极致的白也同样让他什麽都看不见。

    【你可真是吞噬了不少东西啊。】

    它怎麽会???为什麽要突然在这里面展现自己的神迹?它是想要侵吞他的收藏室吗?月形光切脑中的思绪混乱,有那麽一瞬间,他展露了强烈的敌意和攻击X,就算他面对的是诡谲多变的不明物,他也仍然不理智的展现自己的威胁X,好像这样就能警告它不要越界一样。

    【我没有想要跟你抢夺什麽,我只是想要知道这里的事情而已。】

    所幸不明物主动表明了自己的无害X,但同时它也昭示了自己主动踏足这里是有目的X的。

    不明物的善举从来都不是无意义的慈悲,而是有所意图的行为,在这一刻它终於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达成的目的。

    名为「月形光切」的个T拥有一个很特殊的特X,通过它的权柄,它得知这份特X似乎被月形光切命名为「收藏」,而这份特X在它第一次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它就注意到这个特X十分特殊,因为在这个特X的延伸用法【收藏室】里,它什麽都没办法获取。

    收藏室是个神奇的领域,在这里「存在」会被隐匿,它“看”不见这里的发展,这让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致,只要被收藏在这里的「存在」,就无法被它窥见,它无法看获知这里面有什麽,又是处於什麽状态。

    对於全知象徵的它来说,这里面就是未知,这不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吗?所以它才会想要主动进入这里,就算要当月形光切的收藏品也无所谓。

    【别那麽紧张,我存在於何处都无所谓,我的权柄也无法被撼动,这里对我而言确实是一个舒适的归所,你的收藏室很bAng呢。】

    出不出去对它而言影响都不大,这里的限制对它而言是很容易被突破的,哪怕它乖乖地待在这里当月形光切的收藏品,它同样能够通过权柄来获知现实的事情。

    不明物赞扬着他的收藏室,却无法让他感到愉快,这就好像本来以为收到的是一份大礼,结果拆开包装来看,里面却已经爬满了蠕动的蛆虫,恶心、厌恶、反感,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瞬间席卷而上,让月形光切无法接受这份事实。

    但他的无法接受只是深觉自己当时没有再三思量,要他把已经收藏起来的珍宝给吐出去,他又会觉得这简直要他的命,哪怕这个收藏品实际上是已经腐烂发臭的恶意礼物。

    b起他的无法接受,已经在收藏室里面待很久的母亲更无法接受有一个不明物觊觎自己最喜Ai又最虔诚的信徒。

    【滚出去!】

    尖锐又刺耳的呓语声让月形光切大脑轰鸣了几秒,他意识到这是什麽发出来的声音之後,倏地转过头,企图从一片洁白之中窥见母亲,然而在极致的白光下,他看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只知道母亲正在愤怒。

    【你在对我可Ai的孩子做什麽!】

    别叫了,太吵了,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月形光切面露痛苦的想着。

    果然只要做梦就绝对不会是好事,他就不该在收藏不明物之後,轻易被困意带进睡眠中,这太难受了,他的收藏室会不会被这两个不明物给毁了?一山不容二虎就是在说这种场景吗?

    【你还是一样歇斯底里、野蛮又无礼,你没看到你亲Ai的孩子正在哭泣吗?】

    啊、这真的太糟糕了,他想离开这里??不对、他到底是怎麽进来的?他根本没有想进来收藏室里面,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这里会让他很难受,在这里面,他享受的是收藏的过程,而不是收藏品本身,这跟外面那些毫无威慑X的、安全的收藏品不同,那些东西他能反覆欣赏也不会觉得腻味,但这里面的收藏品,光是母亲就足够让他不想踏足了。

    不过,原来这两个不明物很熟吗?听到它话中透露出来的熟悉,月形光切感到困惑,却又一点也不想去了解。

    【离他远一点。】

    月形光切感觉到某种东西正自脚下蔓延,轻易的就攀附上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这种感觉带着一种熟悉的Y冷气息,让他呼x1一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黑暗再次笼罩了他的感官,被未知的物质包覆也让他听不清楚母亲与不明物正在交谈什麽,就像隔着水一样,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闷,也变得模糊,他又重新感受到了安宁,然而这种安宁却又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让他的思维陷入了矛盾的混乱之中。

    很不舒服,很想逃离,但他现在醒不过来,他需要一点刺激,下一剂猛药。

    月形光切刚捋好思绪,就再次陷入了空茫之中。

    【他确实很有栽培的价值,我想测试一下他的上限。】

    母亲因为不明物的话而感到与有荣焉,但很快又因为它的下一句话而感到愤怒不悦。

    【别拿我的孩子来做测验。】母亲的声音浮浮沉沉,忽远忽近。

    【再怎麽说他也是我的神使,我想怎麽使用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两个不明物间说了短短几句话,又开始争执了,彼此间也只是唇枪舌战一番,只有月形光切在这段过程中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月形光切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瞬间,又好像漫长如一世纪,直到他听见空调独自运转的轻微声响,才後知後觉自己清醒了。

    他睁开了双眼,呆愣的目光盯着天花板,昏暗的空间让他有点紧张,他知道这是受到影响後的g扰,所以他不想要如那个不明物的愿,但随着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的时间变长,月形光切发现这次的恐慌似乎不太好忍受。

    全身在颤抖,思绪逐渐变得混乱,在月形光切觉得应该要实行自救的时候已经彻底来不及了,他躺在床上,他的眼珠子缓慢转动,最後停在那台发出轻微声响的空调上,那声音逐渐变得怪异聒噪,好像有什麽可怕丑恶的东西会从那里钻出来,混乱的脑海中逐渐浮起对「Si亡」的恐惧。

    他知道他不会有事,也知道这点小问题根本不可能造成他的Si亡,甚至他本人就是一个哪怕看起来状态极其糟糕也不可能会顺利Si亡的人,但恐慌抓住他的心,让他恐惧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明明双脚能轻易触地,却还是因为恐惧而慌了心神,Si亡的Y霾瞬间笼罩心头,从而让水灌入自己的口鼻,四肢也变得笨重,完全无法自救。

    因为知道月形光切偶尔会在黑暗之中陷入莫名的恐慌,尤利亚会定期来查看月形光切的状况,没想到这次他会由衷的庆幸自己因为关心而培养这样的习惯。

    他先是听到了一点很细微的声响,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想着还是确认看看会b较好,所以就先推开房门,然後他就目睹了月形光切一副快要Si掉的模样,让他整个人大惊失sE,下意识的先将灯给打开了。

    月形光切猛地倒cH0U一口气,带着一GU劫後余生的庆幸感,他略显僵y的侧过头看向尤利亚,後者已经跑到床边了。

    「柠檬?你还好吗?」尤利亚的声音好像很远一样,让月形光切忍不住更加仔细的凝神聆听。

    这样不行,如果只是单纯的恐慌,那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单纯的恐慌并不会让他出问题,但这次他是明确感觉到有某种东西正在挤压他,自黑暗投注而来的视线强烈得让他无法忽视。

    月形光切一直以来都是忍耐度过这段恐慌的时期,他知道这只是恐慌,并不会危及X命,更别提他有母亲给予他的倚仗,但如果他错了呢?如果恐慌太严重而引发的问题跟神秘有关呢?如果恐慌会导致他的W染加剧呢?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恐惧。

    月形光切已经很久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的问题而产生这样纯粹且强烈的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