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等你还是?”

    “不用。”赫敏一心只想上楼取证,跟赫盛钧拜拜后,马不停蹄地上楼。

    电梯门叮地打开。

    怕霍宴可能又在家而被她忽视,赫敏特地楼上楼下全看了个遍,确定没人之后,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巡视。

    傅礼宾当时是说,霍宴家有专门一间房是锁着不让外人进的,因为里面放的是白月光和他之间的珍贵物件。

    听到这事的当下,赫敏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但眼下开始找起来,心跳又不自觉地跟着加快。

    她现在其实很矛盾,既想确定有那么一间上锁的房间,可内心又希望傅礼宾说的都是假的。

    反复横跳的情绪起伏不定,终于,手里握着的手柄突然拧不下去,赫敏试了两次,确实打不开这个房间。

    ……

    好像佐证了傅礼宾的那些话。

    身体忽然间变得有些无力,她慢慢地蹲下,头靠着门,手虚无没力地垂在脚边。

    是真的。

    霍宴的白月光,是真实存在的。

    既这个事实之后,那些以前和霍宴相处的记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无休无止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以前,赫敏常常苦恼霍宴为什么总是对她无动于衷,亦或是时刻自我怀疑他对她到底是否另有深意……

    这一个个疑问在眼下却有了一个可信度很高的答案。

    霍宴有喜欢的人。

    甚至为她留出了一片空旷,物理上的,心理上的,好像都有。

    所以,无论赫敏如何调动他的情绪,他总是表现得无关痛痒。

    哎。

    折腾了半天,原来不是他无心,是赫敏打动不了他的心。

    噔地一声。

    消息进来。

    看见发信人,本应高兴的她,却很是恹恹地提不起劲来。

    【霍宴:今晚有事,你早点睡。】

    本来他们也没说好以后都一起睡,但这个节骨眼发来,就好像是对方在刻意回避什么。

    赫敏没问具体,很简单地回了个【好。】

    身体软绵绵的,找不到支撑点,她背靠着门勉强站了起来。

    不是没失过恋,甚至被绿了,赫敏都只觉终于解脱了。

    但现在,压根都不算“恋”过,却难受得如同失恋了一百次一样。

    拖着疲惫的身子,赫敏打了辆车回医院。

    这会儿赫娜刚睡了一觉,醒来见她独自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帘,没有魂儿似的刷着手机。

    “感觉你怪怪的。”

    赫敏不知她醒了,吓了一跳,回避道:“没有吧,训练太累了。”

    “你这比赛什么时候是个头?”赫娜从不关心这个,突然问起来,“我记得你当时答应老爸,三个月结束就结婚。”

    “结婚……”以前赫敏还觉得,即便和霍宴没有感情地在一起到以后,也没什么,但现在,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输得太彻底,导致她不能再确定这件事,“你会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吗?”

    “我?”问题突然,赫娜恍惚,想了想自嘲一声:“现在应该不会。”

    “嗯。”赫敏点头。

    她也是。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赫娜洞察力依旧很敏锐,似乎猜到这问题跟赫敏此刻的心情撇不开关系,“霍宴他有——”

    “没有,”赫敏否认,“是我一个粉丝私信我的。”

    赫娜笑,看破不说破,“你们当爱豆,还要负责这个?”

    “人生导师嘛!”赫敏越说越真,“不能给她们当坏榜样。”

    之后两天,赫敏陪着她姐住在医院。

    几乎每天,她都能收到一条霍宴有事回不了家的消息。

    赫敏习以为常,一个“好”字应付过去,也没有主动说起自己其实并不在家。

    出院那天,赫盛钧一大早过来接人。

    赫敏帮着拿行李,正要上座,赫盛钧疑惑:“你也回去?”

    “我自己家还不能回吗?”她赌气上车,莫名来的一股火。

    不回赫家,难道让她天天独守大平层度日如年吗?

    赫盛钧蹙了蹙眉,没说话,上了车才斗胆吐槽一句:“你这快结婚的人了,我看脾气是一点没收敛,你平时在家对霍宴也这样?”

    说起这个,赫敏可有的说了,阴阳怪气拉满,“不好意思,他平时都不在家。”

    赫盛钧笑笑,没说什么,好像知道点内幕,但就是憋着不说。

    赫敏懒得深究,“管他在不在,反正我不在。”

    说得她多闲似的,天天就蹲他家守点等他回来。

    存了几天的怨气,现在说出来舒服多了。

    赫敏靠着靠背,舒坦地舒出一口气,打算闭眼休息会儿,顺便邀请赫娜,“你不睡吗?回家还有一会儿。”

    赫娜看着手机,面色走着消沉,和刚上车时状态相差甚远。

    赫敏凑过去,看了眼,“怎么了?”

    屏幕朝向她,新闻头条赫然醒目——

    多名女生指控盛天渠性.侵犯,警方已介入调查

    看清标题的同时,赫敏自然地划掉界面,然后灭了她的手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