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书房
江过雁仔细询问了一番有关西安展家军的事情,祖叔告知一切妥当之后,他松了口气,转而叮咛祖千秋:“卫长临前阵子班师回朝了,祖叔,他怕是认得你,你近日在外行走可要小心点。”
虽然祖千秋脸颊、脖颈都是大火灼烧过的腐r0U痕迹,当初与卫长临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可江过雁还是感到不放心。
祖千秋颔首:“属下知晓,日后都会带上面具。”
江过雁摇着扇子,沉Y道:“接下来便是一年一度的秋猎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祖叔,你说,我们该先对谁下手?”
虽然他现在最想杀的人是玉无瑕,可他也知晓,时机未到,只能暂且按捺住杀心。
祖千秋想了想,道:“不如先借机离间卫长临与陛下,使得陛下对卫长临生出猜忌之心。”
江过雁眉头微皱:“卫长临如今可是大魏朝一等一的功臣,总领50万大军,屯兵陇西,陛下还要倚重他扶持姬瑞登基,怕是不舍得对他下手。”
祖千秋道:“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只会在心里逐渐长成参天大树,等姬瑞称帝,陛下自然会留下遗诏,叮嘱姬瑞卸磨杀驴,将其除之后快。”
江过雁眉宇紧锁,“陛下如今正值盛年,身T又一向康健,等他退位,岂不是要等许久?”
他指节在桌上敲击,道:“祖叔,我等不了那样久。”
祖千秋劝:“大人,你五年的时间都忍耐过来了,莫要急于求成,免得最后反倒功亏一篑。”
江过雁眸光熠熠,面上露出切骨恨意,Y沉沉道:“卫长临诬陷义父谋反,趁展家军进障城与匈奴对打的时候,下令关闭城门,一把火将展家军与无辜百姓全都烧得面目全非,当初,若不是义父誓Si给我们断后,你我早已沦为障城的一抔骨灰,如今,卫长临打了胜仗归来,成为举国皆知的大英雄,受尽百姓Ai戴,我焉能忍得住不杀他!看他继续得意猖狂!”
回想起焰火冲天、哭嚎遍野的那一夜,祖千秋抬手m0了m0自己脸上的腐皮,沉沉叹口气。
“大人打算如何做?”
江过雁眉眼Y鸷,声音沉冷,“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卫长临当初诬陷我展家谋反,我现在就要卫家沦为大魏的逆臣贼子,受尽百姓唾弃!”
“秋猎的时候,你领一队人马潜伏在山谷中,寻时机对姬骅下手,只要姬骅命不久矣,他必定急召姬瑞从巴陵回邺城,届时,朝中自乱,玉凌寒定会按捺不住对姬瑞下手,卫长临无论出于什么立场,都会与玉凌寒打起来,届时……”
他微微一笑,道:“我们不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祖千秋面有忧sE,问:“大人可是想要属下伪装成卫长临手底下之人?好叫天下人以为姬骅乃是卫长临所杀?”
江过雁道:“不错,陛下是百姓推崇的仁和明君,他若Si于卫长临之手,卫家叛逆的罪名永远也洗刷不清了。”
他狐狸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nVe杀的JiNg光:“届时,卫长临不反也得反。”
祖千秋踌躇,仍是担忧:“可是,玉家屯兵博陵,共60万大军,姬瑞驻守巴陵五年,如今手上不过拥兵20万,我们养在西安的展家军只有15万,加起来不过35万的兵力,如何挡得住玉家与卫家两队虎狼之师?”
“属下只怕,到时候,玉家反倒得势,再者,姬晏本就是太子,姬骅驾崩,姬晏登基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江过雁扇子在指尖转了好几圈,他优哉游哉道:“姬晏小儿,不足为虑,他只是玉家扶持的一个傀儡太子而已,只要他Si了,玉家自然倒戈姬瑞。”
“毕竟,谁都不想担谋逆的大不敬罪名,玉凌寒那个极好面子的伪君子更是如此,至于玉无瑕,他X情孤僻乖张,压根无意于争权夺势。”
祖千秋紧张追问:“杀姬晏?谈何容易?东g0ng毕竟把守重重,玉凌寒与玉无瑕极为重视他,这些年来,更是将姬晏保护得密不透风,我们怕是不能轻易得手。”
江过雁畅快地哈哈大笑,笑声清越,昂首扬眉道:“我杀姬晏,不必费一兵一卒。”
他如此x有成竹,祖千秋稍感安心:“大人既然早已设好棋局,属下自当赴汤蹈火,只求报答展将军对我的知遇之恩。”
江过雁从桌下暗格拿出一瓶毒药,递给祖千秋:“这是鸩羽千夜,中毒者不会顷刻毙命,却也无药可解,你届时将其涂抹到箭头上,以你的箭术,趁乱S中姬骅,自当万无一失。”
祖千秋接过,“属下定不辜负大人重托。”
江过雁手放到祖千秋肩膀上,叮咛道:“祖叔,此行危险,你定要小心,平安归来,我会派人接应你。”
祖千秋正sE道:“大人不必担忧。属下自会见机脱身。”
聊完了正事,江过雁又捡起琐事与祖千秋说:“对了,张嶙那小子的武功还真是不怎么样,之前居然连青奴都只能打个平手,他X子又木讷,杏儿交由他保护,我委实不放心。”
“祖叔,你这段时间若是得了闲,记得cH0U点时间指点他一番。”
事关小红杏,祖千秋第一个上心,当即应下:“好。”
g0ng帷深深,椒房殿静默无声,只有一声接着一声敲击木鱼的“邦邦”声响。
冯嬷嬷领着玉凌寒来了内殿,压低声音道:“玉宰相,皇后娘娘正在诵经。”
玉凌寒抬手,低声道:“本相自会静默等候,你且下去奉茶。”
冯嬷嬷心知他此行目的,无外乎是因为尤美人怀孕一事,心中叹息一声,怜悯地望一眼玉含珠,下去沏茶。
玉含珠听见他声音,心中燥郁念头冒出,再无心敲木鱼诵经,她睁开沉静的双眼,淡淡扫了玉凌寒一眼,语调漠然:“……兄长。”
玉凌寒“嗯”了一声,在交椅上落座,他捋着山羊胡须,道:“g0ng廷禁墙,我一介外臣不便久留,就长话短说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这是红花粉,你赐给尤美人。”
玉含珠望一眼那瓶药,没有动作,道:“阿晏已经长大了,姬骅现在就是再多个孩子也无甚要紧,兄长何苦连个无辜稚子都容不下?”
玉凌寒冷哼一声,不悦道:“尤美人若是诞下皇子,将来岂不是给阿晏添麻烦?为了阿晏,你莫要如此妇人心肠。”
玉含珠哂笑一声,讽刺道:“既如此,兄长怎么不去除掉真正的心腹大患,姬瑞大皇子?”
玉凌寒面sE沉冷,“你以为我不想除掉他吗?可恨姬骅对他保护过甚,加之他又远在巴陵,早已培养出了自己的军队势力,如今已成气候,我想杀他,倒也不易。”
玉含珠不接那瓶药,玉凌寒将其搁置在桌上,“尤美人的孩子,你务必趁早堕掉,免生祸端。”
“这些年,我为兄长所做的恶事还不够多吗?”
“姬骅的妃嫔每每怀孕,你都要我将其除之后快,这么多年过来,我现在已经数不清自己残害了多少条无辜生命。”
她垂眸,望着自己g净的手心,掌心里挂着一串佛珠,她眸光渐变忧伤,修佛念经,心如蛇蝎,佛陀也不会宽恕她。
玉凌寒开解道:“那些都是未成形的胎儿,算不得生命。”
玉含珠微微摇头,并不赞同。
玉凌寒又劝说了几句,玉含珠都不曾动容半分。
半响,冯嬷嬷进来奉茶的时候,两人已经谈崩,玉凌寒怒声命令道:“秋猎之后,你若还不肯下手,本相亲自除掉那个孽种,当然,尤美人自然也不必留了。”
冯嬷嬷将茶水放在桌边,劝道:“请玉宰相息怒,先喝口热茶。”
玉凌寒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缓和神sE,道:“你凡事多为阿晏想想,姬骅一心倚重姬瑞,本就对他大不利,若是尤美人再生下个小皇子,只怕阿晏都没出路了。”
玉含珠收起那个瓶子,冷冷道:“我会亲自动手,兄长不必再拿阿晏来b我妥协。”
玉凌寒站起身,“你能想通是最好的,天sE不早,g0ng门快要下钥了,为兄就先回去了。”
玉含珠没有理会,玉凌寒不止一次遭她冷落,早已习惯,不以为然,转身走了。
玉含珠冰冷的面容露出点少见的脆弱情态,落寞道:“嬷嬷,我手上又要多添一条人命了。”
冯嬷嬷是她的N嬷嬷,照顾玉含珠长大,如今见她这样,心中自然不好受,开解道:“娘娘,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你也只是为了救尤美人X命。”
玉含珠眸光怔怔:“是啊,尤美人正值春华年纪,我焉能忍心叫她沦为一抔h土?只不过,她怕是不会领我这份情。”
月sE阑珊,江过雁从书房出来后,折道回后院,走到房门口,他停住脚步,沉沉呼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戾气吐出来后,调整一番表情,面上又是一副自带三分笑意的轻薄浪子相。
房内燃着烛火,小红杏应当还没睡下,只不过,她今日为什么这样晚还不休息?
江过雁心中奇怪,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一扫榻上,空空如也,小红杏没在床上,他顿感疑惑,忽而,一张芙蓉美人面从纱帘后头探出来,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仅凭着这双眼,他也能一下子认出这是小红杏。
只不过,她这是做甚?
江过雁yu抬步上前,小红杏又调皮地躲回帘子后头,只余一个袅娜倩影倒映在帘布上。
他狐疑地转了转眼睛,瞧见搁置在桌边的一面琵琶,顿悟,他扇子悠悠摇了摇,朗朗笑道:“美人含羞不yu见,不知江某弹一曲琵琶献丑,美人可愿赏脸出来一会?”
他将扇子收起,搁在桌边,抱起琵琶,小红杏刚嫁给他的那段时间,正是彼此情浓之时,整日缠腻在一起,小红杏曾教过他弹奏琵琶,以为帮她跳舞助兴。
他手指在琴弦上拨弄,发出几声不成曲的音调,悠悠叹:“许久不弹,倒是有些生疏了。”
小红杏双手拍掌,帮他起了个节奏拍子,江过雁一挑眉头,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翻飞,一曲《子夜歌》娓娓响起。
小红杏从帘子后伸出一只脚,竟是赤足,脚上戴着一串红宝石脚链,柔若无骨的YuZU更显莹白。
江过雁盯着她的脚,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眸sE渐暗。
小红杏娇媚的歌声伴随着琵琶曲调柔柔响起——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她从帘子后踩着拍子旋转出来,纤足轻点,裙裾飘飘。
江过雁凝视着她,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小红杏今夜穿了一袭大红纱衣,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她舞姿曼妙,眼神g人,像在引他入瓮。
他手指弹抚的速度加快,小红杏跟随拍子舞动得更快,旋转间,大红纱衣如同流光一般从她肩膀上滑落,顷刻,掉在地上。
小红杏只着贴身的肚兜里K,脚踩节拍,娉婷地朝他靠近,她抬脚,将扇子踢高至半空,抬手接住扇子,“唰”的一声展开,将其当做羽扇,拿着它跳起舞来。
江过雁走近她,在她身侧拨弄琵琶,低头轻嗅她鬓边秀发的芬芳,小红杏莲步轻移,b他倒退着,江过雁一步步退到榻边,顺势坐下,小红杏扇子一收,用扇尾挑起江过雁的下巴,以妩媚含水的眼神同他tia0q1ng。
她扇子一点点往下,江过雁扬起头颅,小红杏扇子划过他的喉结,慢慢往下,拍打着他,撩拨到他兴起。
江过雁呼x1渐变急促,琵琶声调有点迟缓,小红杏跪倒在他脚边,唱道:“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脸颊蹭他肌r0U,将扇子随手丢弃,抬手解开他K子,探头去吃他。
江过雁手指骤然蜷缩,几乎曲不成调,小红杏不满地拧他大腿r0U,催促:“你若是不能完整弹完这首《子夜歌》,我可不依。”
佳人娇蛮,江过雁无奈,只好分出两分心神继续弹完下半段曲调。
好不容易弹奏完,他迫不及待将琵琶扔开,拉住小红杏的手,将她拽进怀中,手r0u她的YuZU,过一会,又抓到嘴边啃,他动作激越,那串红宝石脚链都被他折腾到散了结扣,砸在被褥里。
小红杏一双脚都是口水,她躺在榻上嘻嘻笑,Ai娇地望着江过雁,时不时拿脚轻轻踹他脸颊,嗔道:“你咬疼我的脚指头啦!轻点嘛。”
江过雁舌头T1aN她脚指头,指腹r0u着她的足弓,温柔地安抚她。
两人很快滚做一团,坦诚相见。
闹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场春事才终于停歇。
江过雁抱着小红杏滑腻的身T,抬手将她濡Sh的鬓发撩到耳后,餍足道:“你今夜怎么这样乖巧?肯陪我这样久?”
他当真是受宠若惊,小红杏X子惫懒,今夜不但主动跳YAn舞给他看,他在榻上将她摆成任何羞耻的姿势,她居然也都同意,甚至配合。
他许久不曾做得如此酣畅淋漓了。
小红杏自然是因为对江过雁万分愧疚,所以想要弥补他,她捧起江过雁脸颊,同她鼻尖相触着亲昵磨蹭,嫣然一笑,道:“傻瓜,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江过雁眉开眼笑,亲她嘴唇一口,又想疼Ai她,可瞧见她眉眼倦怠,又不忍心,只好按捺下去,柔声道:“那我不拔|出去,堵着春Ye好不好?为夫想要与你时刻不分离。”
小红杏犹豫,她很怕怀孕的说,但又不舍得拒绝江过雁,于是点头同意:“好。”
江过雁欢喜不已,将小红杏搂紧在怀中,“乖宝宝,来,闭上眼睛,我们该睡觉啦。”
小红杏听话地闭上眼睛,脑袋蹭了蹭他x膛,不一会就睡着了。
江过雁怜Ai地亲她额头,瞧她睡颜一会才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