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嘴里好像都被烫坏了……

    本就红肿的眼睛氤氲起一层水汽,时晚夜又哭了,却紧咬着下唇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迟昼出来的时候时晚夜就趴在桌子上,旁边的饺子一点也没下去。

    他没理人,一只手抱着昨天晚上盖的被子往楼下走。

    听到声响时晚夜本能回头去看,发现迟昼拿着昨晚他盖的被子莫名感到心慌。

    “哥哥…你去做什么?”

    时晚夜哭了将近一天,现在嗓子都是哑的。

    迟昼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往门口走,“把被子扔了。”

    这是嫌弃时晚夜的意思。

    时晚夜是傻,但他没有什么超绝钝感力,恰恰相反,他敏感得很。

    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出来了。

    可他不敢劝迟昼,连走到迟昼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突兀地站起身,整个人呆愣愣的,藏在身后的手好半天才握紧,“哥哥…你把被子给我好不好,我可以洗—”

    迟昼看着时晚夜这副样子,耳边响起昨晚顾二说的话,心里莫名烦躁。

    “时晚夜,”迟昼喊他,脚下方向一变转过身,正对上时晚夜哭肿的眼睛嗤笑一声,“你要不要脸啊。”

    “是不是只要是个alpha的东西你都要啊。”

    第2章溺醒

    “哥哥……”时晚夜小声叫迟昼,两只手死死扣住衣角,和迟昼做争辩,“我没有……”

    活了二十一年,时晚夜没听过这么羞辱人的话,即便是在床上都没有。

    可他明明…连家都没怎么出去过的……

    也只有一只萨摩耶做朋友。

    两个月前被迟昼送人了……

    他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只有哥哥,哥哥不要他,甚至羞辱他……

    时晚夜不想哭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就呆呆地站着。

    可看不见的地方,时晚夜藏在身后的手指尖已经被自已抠出血了。

    迟昼看不见,也不想看见,抱着怀里还带着哭痕的被子往外走。

    回来的时候时晚夜已经不在客厅了。

    迟昼眉头微微皱起,眸光流转,最后定在桌子上的那碗饺子上。

    他缓步走过去,将指尖放在碗壁上。

    怎么还是热的

    脑海里忽然闪过时晚夜刚刚喊他的画面,时晚夜的舌尖好像被烫红了。

    真笨。

    ——

    因为要进军珠宝设计,迟昼最近很忙。

    一个月后有一场珠宝设计大赛,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莉萨亚做裁判。

    如果能在这场珠宝设计大赛中一举夺魁,无疑是对迟氏最好的宣传。

    从迟氏对外宣称今年年底会有一套取名为《四季》的奢饰品上市,就有人推测迟氏会参加今年的珠宝设计大赛,只不过他们没想过迟昼会亲自设计这次的参赛作品。

    他们能猜到时晚夜也能。

    他知道迟昼喜欢珠宝设计,在看到这场比赛的时候,下意识觉得迟昼会亲自设计作品。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抱着一本迟昼买回家的关于设计理念的书去找迟昼,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可这次他不想去找迟昼了。

    三天了!迟昼不仅没哄他,甚至是根本都没回来!

    时晚夜委屈坏了。

    林叔只负责做饭和卫生,不怎么和他说话,他想和迟昼打电话又打不通。

    只能每天坐在园子里望天发愣,不知道能想些什么。

    偶然能有只小蝴蝶陪他,停在他肩头。

    时晚夜会觉得很新奇,和飞来的小蝴蝶诉说自已的心事,可蝴蝶是自由的,只停一会儿就走。

    时晚夜不会拦它,只会望着蝴蝶飞走的背影落寞伸出手,小声嘀咕,“你也不能多陪陪我吗?”

    连一只蝴蝶都有去处,他却没有。

    他只有一座偌大的庄园,庄园里面,谁都不爱他。

    温度降的太快了,时晚夜看着慢慢变暗的天色独自回了房间。

    要是冻感冒了,要给林叔惹麻烦的,哥哥也会担心他,会分神的。

    林叔做完饭就去收拾厨房。

    时晚夜这两天胃口不太好,没吃多少,但好歹是吃了点。

    舌头被烫伤的地方还没好,要吹好几下才敢吃下去,吃的时候也比较慢,看起来很乖。

    时晚夜这两天胃口不好,没吃多少,不过半碗就回了自已房间。

    林叔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只是默默收拾桌上的饭菜。

    太无聊了,时晚夜把自已整个埋进被子里,偶尔看眼窗外,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可看的。

    他心里很空,叹口气把头偏回来。

    七点多了,今晚哥哥也不会回来了。

    时晚夜困了,困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他好像每天都没有什么事可干。

    时晚夜心里想。

    等等!我没有什么事可以干,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没有什么事可以干哥哥才嫌弃我的!那······是不是只要我有自已的事干了,哥哥就会喜欢我了······

    可是······要学什么好呢?

    时晚夜又犯了难。

    从小到大都是请的家教,教的也只是最简单的东西,他好像确实一无是处······

    想到这儿,时晚夜又难受起来,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迟昼喜欢的地方。

    不过,那是以前的时晚夜,不是以后的时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