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与笙(师生/年龄差) > 第63章慕尼黑
    清晨第一缕yAn光还未照进来,蒲笙趁大多数人都还没醒时,就将自己的帐篷收好了。

    她给顾时礼发了条消息:“学长,我昨晚被虫咬了好像有点过敏,我先让白教授送我回城里了。”

    这是宁白教她的话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蒲笙提着大包小包塞进宁白的后备箱,坐上副驾系安全带时还在叹气:“唉,我带的好多吃的都还没吃呢。”

    宁白撕开半截能量bAng喂到她嘴里,“回家慢慢吃。”

    “唔……”蒲笙嚼着巧克力味儿的能量bAng,忽然想到一点,“对了,车座是坏的,那他怎么回去啊?”

    “他是个成年人,会知道想办法。”宁白左打方向盘,“到时候我会给他叫车。”

    蒲笙刚想说他不负责任,幸好没说出来。

    顾时礼刚醒就收到蒲笙的消息,他抓了抓杂乱的头发,昨晚真的太冲动了。

    两人回到市区吃完饭才回了家。

    玄关处挂着登山包,宁白脱下冲锋衣后,蹲下身替蒲笙解马丁靴鞋带。

    蒲笙看着他挂着的冲锋衣,原来他身上不只有西装,自从在一起后,牛仔衣、冲锋衣、休闲衣也都渐渐看到了。

    蒲笙在卧室洗完澡后,抱着换洗衣服往卧室外走,发梢的水珠在木地板上洇出断续的圆,她瞧见了半开着的衣柜。

    太好奇了,宁白到底还有多少衣服是她不知道的。

    衣柜门吱呀着滑开,樟脑味混着松木香扑过来。

    五件同款白衬衫整齐挂着,像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

    蒲笙踮脚去够顶层收纳箱,指尖突然碰到冰凉的金属箱扣,是个贴着德文标签的灰铁盒。

    “找到什么宝藏了?”宁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没什么。”蒲笙的耳尖先于语言背叛了她,拿下来的铁盒被她藏在身后。

    “别藏了,想看就看。”

    “那我看了。”蒲笙拿着铁盒到客厅打开。

    盒盖弹开的瞬间,泛h的慕尼黑大学文凭滑出来,钢印日期是2015年。

    照片上的宁白站在哥特式图书馆前,左手揣在博士袍口袋,右手捏着片银杏叶。

    蒲笙举着照片晃了晃:“教授连毕业照都不笑。”

    茶杯底在文凭上磕出圆痕,宁白坐到了她身边。

    “我父亲觉得德国人守纪律。”他食指划过烫金校徽,“十四岁被塞进慕尼黑寄宿学校。”

    蒲笙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照片边缘,那里有块茶渍形状像巴伐利亚州地图。

    宁白突然抓过她左手,在掌心画了条曲线:“多瑙河冬天会结冰,我常在那里背书。”

    “要不要喝杯茶?”

    “不习惯晚上喝茶,”蒲笙摇摇头,眨着眼睛,“想吃面。”

    厨房飘来面汤香气时,蒲笙正把铁盒里的物件铺了满地。

    “教我句德语吧。”她从背后抱住宁白。

    宁白的喉结在Y影里滚动两下,转身解下围裙:“GutenTag你好。”气流擦过她耳垂,带着茶叶的香味。

    蒲笙学舌时咬到舌尖,德语在齿间滚成奇怪的调子:“咕疼……塌个?”

    “是Gu-ten-Tag。”他捏着她下巴调整口型,拇指蹭过唇角。

    蒲笙突然咬住他食指关节:“白教授当年也这么教nV同学?”

    宁白就势把她圈进怀里:“只教过房东的腊肠犬,”他鼻尖蹭过她发顶,“它学会‘坐下’用了三个月。”

    蒲笙笑得前仰后合,前额撞到他锁骨。

    宁白的手掌贴在她腰侧,睡衣内衬窸窣作响:“还要学‘再见’吗?AufWiedersehen。”

    “什么贼?”蒲笙故意把词拆得七零八落,手指戳他x口y邦邦的肌r0U。

    宁白捉住她作乱的手:“是AufWie-der-se-hen。”

    暮sE爬上餐桌时,宁白已经洗好了她吃完面后的碗。

    蒲笙在沙发上数着宁白腕表的滴答声,突然翻身压住他右臂:“十四岁的小孩,怎么在异国活下来的?”

    蒲笙想到了十四岁的自己,她的14岁只喜欢在周末和朋友们去游戏厅玩一整天。

    宁白用指尖绕着她的手指打转,“最开始那几年,每周给他写中英德三语汇报,他雇了几个翻译交叉核对。”

    “大学有次和他吵得凶极了,就断了联系,开始自己打工。”宁白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再说一件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他突然从里面翻出一张泛h的工作证,德语备注着一句话。

    “这句什么意思?”

    “洗碗工每周工作20小时。”他放下工作证,“慕尼黑中餐馆时薪6欧元,正好够付阁楼房租。”

    蒲笙的指甲在他肩胛骨划出浅红印记:“那些年是不是很累。”

    “还好。”

    她仿佛看见年轻的他站在慕尼黑的街头,形单影只。

    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可就是令人好难受,蒲笙深深埋进他的肩,嗓音有些颤抖:“骗人。”

    “后来发现知识更值钱。”宁白将袖子伸进去给她擦眼泪,“慕尼黑富二代们愿意为考前突击付好几倍。”

    “那段洗碗的时间只有半年,所以真的还好。”

    “骗我眼泪……”蒲笙的拳头砸在他x口,力道却泄成轻抚。宁白捉住她手腕按在自己x口:“看,T力劳动还能顺带塑形。”

    蒲笙抬起脸,鼻尖泛红,x1了x1鼻涕:“那你还留着洗碗的工作证做什么?”

    “提醒自己,不能忘记。”

    “听说德国毕业很难。”

    “也就重写了十七篇开题报告。”他手指对准蒲笙的鼻尖r0u了r0u。

    “最后那篇答辩稿……”他压低嗓音模仿系主任的德语口音,“宁先生应该改行写。”

    蒲笙噗嗤笑出声,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打颤。

    “骗子……”她揪住他的衣领抹眼泪。

    宁白突然托起她脸,拇指蹭过泪痕:“你看,那些年攒的苦换一个现在的你,X价b多高。”

    “r0U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