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村》
第三章：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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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前的夜，雨停了，空气却更Sh冷，像是藏着什麽不安的气息。
村里安静得可怕，狗都不叫，只能听见远处青蛙在水田里偶尔咯咯响。
我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徘徊，不时回头看那口井。
那声音又来了。
「咔……咔……咔……」
像竹片在水里互相碰撞，像什麽东西在井底挣扎。
我不敢靠太近，蹲在门边，透过半掩的门缝盯着井口。
忽然，一道微弱的绿光在井口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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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光带着诡异的韵律，一闪一灭，一闪一灭，
像是在呼x1。
我不确定是不是风的错觉，但我听见细微的「嘻……嘻……」声，
像小孩在水里笑，又像有人在夜里哭。
那一刻，我的背脊发冷。
我想起爷爷曾经说过：
>「见着神光的孩子，要记得别哭，哭了，神会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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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闭上眼，深x1一口气，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幻觉。
但当我睁开眼时，那绿光依旧在井口，
微弱，却像是活物一样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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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村里传出异常的婴儿哭声。
一户姓林的人家刚生下半个月的nV婴，平常乖巧安静，突然在夜里大哭不止，
哭得脸sE青白，满头冷汗，怎麽哄都不肯停。
我在屋外听见哭声，心里一阵发毛。
老人们围在一起低声讨论：
>「神要来选人了。」
>「该准备了。」
林家的爷爷拿着香灰在门口洒了一圈，
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古语。
他回头看见我，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在求救，
又像是在告诉我：
>「别管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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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村里传出有一个喝醉酒的壮汉半夜走失，
最後被人在村外的小溪边找到鞋子，却不见人影。
溪边的石头上有血，
被雨水冲刷後只剩下一条暗红的痕迹，
蜿蜒向下，没入雾气笼罩的溪水里。
村里人不敢议论，只说：
>「神不只选孩子，有时也要带走不乾净的大人。」
但我看到村里老人交换眼神，
他们害怕，
却又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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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躲进祖屋深处，打开那本被霉味浸透的笔记，
翻到夹在中间的一页：
>「绿光现，神音起，选血骨，避厄祸。」
>「水神之选，不可抗。」
我盯着「水神」这两个字，脑中闪过模糊的画面：
——雨夜里，母亲抱着妹妹的屍T哭泣，
——父亲用麻布裹住什麽东西匆匆埋进後院，
——我被拉着离开时，回头看见天井里的井口，绿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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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麽？
真的是神明，
还是什麽被包装成神明的恐怖东西？
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什麽古老的信仰，
那麽这信仰的背後，
又藏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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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查到的历史资料：
公元669年，闽南动乱後，一群幸存者逃入山林，带来了古老的神秘信仰，
夜里敲竹片、燃灯守井，
等待「神光」与「神音」显现，
以祈求村落延续。
可是，
他们真的只是在祈求神明保佑？
还是，
他们在透过某种仪式，
献祭什麽，
换取活下去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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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窗外雨又下起来，
细细密密，像什麽东西在敲打着屋瓦，
又像是某种低沉的呼唤。
我不敢睡，盯着那本笔记，
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我是「神之子」，
那麽，
我是不是注定要知道，
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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