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太宰治,我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但面前的是我们家敦敦。

    一个连撒谎都没学会,尚且还出淤泥而不染的天真孩子。

    他包不坑我的。

    “敦,未来人生还能不能继续搭档就看这一下子了!”

    我鼓起勇气,捏着鼻子跳了下去。

    索性中岛敦没有辜负我的信任,稳稳地接住了我,并且没有被我带趴下。

    果然女生的体重只是细狗挽尊的借口,真男人力能扛鼎。

    菜就多练。

    “你本来就不重,小林姐姐。女孩子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啦,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

    中岛敦小嘴甜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但是你刚刚干嘛要捏着鼻子啊?”

    我顿时收回了刚刚的笑脸,哪壶不开提哪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负一楼的装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秘密基地,洁白的墙壁,明亮的吊灯,还有一尘不染的走廊——

    但是这里也太安静了吧。

    不,不仅仅只是安静,我应该用干净来形容。

    走在这一层里,我们几乎没有发现任何生物活动痕迹,更不用说什么密室或嫌疑人了。

    这建筑设计不合理啊?

    好好一个负一层就这么荒废着,异能特务科也没家大业大到这种地步啊,不然坂口安吾干嘛报个销都那么拧巴。

    总不是是因为他纯抠吧?

    我和中岛敦逛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里总不能是光头哥自己偷掖着用来藏私房钱的地方吧?

    “小林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什么?”

    我愣了一下。

    “空间不对。”

    中岛敦贴着墙壁,边走边敲。

    “我们在楼上逛的时候可没这么快。人的眼睛有时候是会欺骗自己的,就比如谷崎君的‘细雪’那样。”

    中岛敦表情沉着,用他超敏锐的虎耳捕捉着哪怕一点的声波。

    “小林姐姐?”中岛敦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嗯?”

    “我听到了嘶包装袋和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是你吧?”

    那能是我吗!

    你这多冒昧啊!

    中岛敦放心了下来,右手握拳,狠狠砸向了墙面。

    但是墙面纹丝不动。

    哦豁~

    那这问题可就大了。

    什么墙能让我们一拳超人敦敦虎都打不烂?

    我也摸上了这面中岛敦的墙壁,视觉和触感都和普通的白墙没有任何区别。

    要不......

    舔一下?

    算了算了,我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这个抽象的提案。

    “敦,你加上月下兽的力量,试试看能不能撕裂这面墙?”

    我摸了摸下巴,退到最远处等待,没道理这玩意比罗生门和冈察洛夫的石人身体还结实。

    中岛敦嗯了一声,再一次努力发动起了异能,今天他真的有透支到。

    沉淀了几秒功夫,中岛敦的手臂已经变成了虎爪,眼睛也变成了竖瞳,露出来的肌肤上也布满了虎斑。

    虽然知道社长的异能“人上人不造”可以帮助敦敦有效控制自己的异能,但他身上非人的特征还是不免让我心里有些发怵。

    月下兽不能因为我们违反了“八小时工作制”就揭竿而起,暴打我们这些自己人吧?

    我也只是个同病相怜的劳苦社畜罢了。

    好在我的担忧纯粹是多余的,“人虎”状态下的敦敦战斗力高到了无法想象。

    我见证了这个隐藏型异能力的瓦解过程,蓝色的蛛丝状裂痕布满了整面“墙壁”,在中岛敦的抠拽撕扯下彻底分崩离析,一个又一个的破洞出现,又被接连放大。

    最后,毫无声息地,这层网络像是破烂的蜘蛛网一样被中岛敦无情地丢在了原地,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空间——

    以及全新的“朋友”。

    我和中岛敦“慈眉善目”地看着正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上吃着薯片的普希金和木偶师先生,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

    长相丑得不可开交的普希金是个灵活的胖子,一看到我俩连忙起身就跑,连薯片都没拿,木偶师先生因为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监控所以晚了他一步。

    不过没有关系,虽然你们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但我们能保证你们最后的终点线都一致。

    区区两个战五渣,我和中岛敦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地一人抓住一个,把这两人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顿,普希金本就二百斤的身材现在看起来直接身价翻了一个倍。

    “下次还敢吗,先生?”

    我拿薯片筒戳了戳普希金的脸道:

    “‘瘟疫流行的宴会’?你怎么敢的啊?不知道疫情防控要求隔离吗?你还敢聚众组织宴会?以后让我知道你用一次你的病毒异能我就揍你一次,我最痛恨人造病毒了。”

    普希金和阴郁的木偶师先生一个哼哼唧唧,一个一言不发,看起来并不服气。

    不服气是吧?

    没有关系。

    我冷哼一声,发动了我的异能力,然后让中岛敦把他俩吊在天花板上,鞋带也绑在了一起。

    “你们放心,光是这么吊着死不了人,原始人为了保证猎物的新鲜和安全都是这么干的。而且我们有同伴之前试过了,他说倒吊着挂上一天都才半死不活的,老酸爽了,更别提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