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天一样,嘴唇贴在一起。

    陆遇:“张口。”

    容骜凑过来:“我想……”

    你还想干什么?陆遇直接把西瓜怼他嘴里。

    风扇再一次摇过来时,容骜偷偷牵住他的手。

    陆遇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维持这个姿势很久。

    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在轻轻地摸自己手指。

    窗外蝉鸣聒噪,风扇将室内沉闷的空气搅开。

    容骜牵了他很久,就这样拉着,什么也不做,手指时不时碰了碰他手指。

    陆遇缩手指:“好了,吃东西。”

    容骜拽紧,不撒手。

    陆遇瞪他。

    容骜被瞪得心痒,在他脸颊快速亲了一下。

    “……”

    陆遇红着脸,凶巴巴:“再乱来赶你回家了!”

    容骜立刻说:“没乱来。”

    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他有理有据,本来想亲嘴角,就是因为没乱来,才只碰了脸颊。

    陆遇懒得理他,看电视。

    他在家里穿着宽松t恤大裤衩,盘腿坐在毯子上,膝盖处骨节明显,小腿看着滑得像牛奶浸泡过一样。

    余光看到有人一直看自己,刚塞了西瓜的腮帮子鼓鼓的,瞪过去。

    容骜移开视线,左手攥着他右手。

    ……快憋死了。

    每年都有人说是史上最热的一年。

    但今年是真的热。

    陆遇在家跳来跳去,像是跳大神一样,求雨。

    容骜:“心静下来。

    陆遇深呼吸,坐在他旁边做题。

    过了会儿,趴在桌子上戳他。

    不知道躁动个什么劲儿。

    他挪开椅子,脚丫抵按容骜膝盖。

    脚心都是烫的。

    容骜好笑:“怎么热成这样了?”

    陆遇:“年轻人,火气重。”

    他穿着宽松的t恤,趴在桌子上,锁骨精致又明显。

    桌上的笔往下滚。

    陆遇快速接住。

    弯腰的瞬间,容骜看到了衣服里白得晃眼的肌肤,和粉嫩的小点,转瞬即逝。

    整个人突然燥热了起来,喝了口冰水。

    “我身手真好。”陆遇得意。

    容骜看都没看他,抬手,准确无误地碰到衣领,往上提遮住锁骨:“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陆遇:“?”

    我露个锁骨怎么了。

    七夕那天,天气好不容易阴下来,陆遇拽着人出去凑热闹。

    外头全是情侣和粉红泡泡。

    陆遇拉着容骜胳膊,觉得他俩和七夕这种氛围格格不入。

    容骜喂他吃了个烤棉花糖:“好吃吗?”

    陆遇点头,拉着他去玩射击游戏。

    大概八个人一局,很快,只剩下了他、容骜,和其余两个人。

    又过了几轮,剩下他、容骜,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孩。

    最后三轮,剩下了他和容骜。

    旁边的人越围越多,都在猜花落谁家。

    容骜一偏,射歪了。

    陆遇赢了。

    “恭喜啊。”老板拿着娃娃送给陆遇。

    陆遇说了声谢谢,接过,塞到容骜怀里:“送给你,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围观群众都看傻眼了,猛地被塞了一嘴狗粮。

    原来是一对小情侣。

    不管谁赢了,奖品都是他们家的。

    陆遇胳膊搭在容骜肩膀上往外走,往自己这边勒紧,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容骜忍着笑,拿娃娃在他脑袋上蹭了一下。

    前面偏僻的地方有个没人的大斜坡,陆遇从上面冲到下面,抱了满怀风。

    又跑上去,冲下来,反复几次,又累又凉快。

    容骜往下走,看着他发疯。

    陆遇喘着气,冲过来,拉着他跑。

    回去的路上下雨了,他们跑去废旧的棚子下避雨。

    突如其来的清凉让闷热的酷暑舒适了很多。

    连蝉鸣声都消失了。

    容骜和他看雨。

    棚子外头缠绕着葡萄藤,紫色的葡萄已经熟了,被雨冲洗得水润。

    容骜突然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

    容骜:“七夕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到神仙谈恋爱。”

    陆遇懒得理他。

    骗小孩的。

    容骜:“你要不要听一听?”

    陆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听一听。”

    陆遇耳朵靠近葡萄藤,听到了疏密有致的雨声,和很轻的风声。

    在八月的风雨交织中,听到了一声很轻的:“我喜欢你。”

    棚子外的雨声大了起来。

    容骜低声问:“听到了么?”

    陆遇盯着外头,心跳很快。

    容骜好奇:“有没有听到他们说情话?”

    陆遇抿了抿唇,“什么情话?”

    容骜轻声道:“我喜欢你啊。”

    陆遇不看他,压住想上扬嘴角,抱着胳膊看外头。

    天气突然凉快了起来,让人乍有些不适应,头脑晕乎。

    雨天树叶和泥土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

    陆遇突然说:“你让我听自己怎么不听?”

    容骜也凑近藤蔓,在坠落下来的雨声中,听到一声很轻的:“我也喜——”

    他还没听完,旁边的人便开始在棚子里乱跑乱叫:“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