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到这一切,我却什麽都不能做,这样有意义吗?」我终於对祂吼出这句话。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
那时的情景我至今难忘。
银白sE的车,沾染着鲜红的血Ye,一地的红,如彼岸花绽放。
那抹笑容,却成了我一生最大的Y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马路对面,是陈芳萍那惊恐的脸庞,她绑起了高马尾,带着一副眼镜。
两个一模一样的装扮,无论是谁,我都无法接受。
「为什麽?」我那时看着眼前的一切,跪倒在地。
「明明都看到了,为什麽会这样?」那时的我不断嘶吼着,骂着。
救护车的声音我彷佛还能听到,对,它来了,还会有救的。
「不,不会的。」祂的这句话狠狠点醒了我。
祂b我,b我面对现实。
我不要,我不甘心,我不愿意,这不可能。
算了吧,算了。
我喝着手上的啤酒,无奈借酒浇愁愁更愁。
一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忘记那时,那一刻。
陈芳萍後来也不再与我说话,甚至明显的逃避我。
「是我的错吗?」我真的Ga0不懂。
「这不是你的错。」祂说出同样的话语,但这句话在我听来却不像安慰。
是讽刺,祂在讽刺我,祂给了我这权能,却还说出这种话。
我看见了,我清楚地看见了,祂对着躺在地上的小月学姊,狠狠砍了一刀。
那一刀却g出了所有黑雾。
「不,不要。」我祈求着祂。
可祂不理我,反而将那黑雾x1进T内。
「不要!」我吼着。
这一年来,我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
每一天呀,每一天,我都能听到学姊的声音。
「小月!」我轻轻喊着,但却没有听到那句,要叫我学姊。
那间拉面店我去过一次,但我觉得汤好咸,配上面也好咸,所以不去吃了。
说实话,这一年间我到底怎麽活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啜饮了手中的酒,只有醉意能弥补一些痛苦。
我好像真的麻木的,完全的。
生命在我看来就是个玩笑,Si亡是玩笑,出生也只是玩笑罢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着,大笑着。
但我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或许再也不会快乐了。
现在看到一些人的身影,我会不自觉把目光撇过去。
因为好像她,好像小月学姊。
但没用的,人Si不会复生的。
曾经有一天,我跑去问陈芳萍,是不是在逃避我。
她只是把脸撇过去,不愿正眼看我。
「这不是我的错吧。」我很无辜吧,不是我害的吧。
「对不起。」陈芳萍向我道歉,但我不清楚她为什麽要道歉。
「我也不希望事情发生,我很努力想改变事实。」我眼神不断飘移。
「但学姊Si了。」陈芳萍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入我最柔软的部位。
「为什麽会这样?」我万分茫然。
「这不是你的错。」陈芳萍说着一样的话。
「但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学姊,对不起。」她从我身旁走开了。
只留下错愕的我。
「一切都是你的计画吗?」我问祂。
「是生命,是命运使然。」祂说着。
现在除了生命,连命运都扯进来就对了,我冷笑着。
「为什麽让我做了三次梦,同样的梦。」至今我仍是不解。
「因为她是你亲近的人。」祂说,祂这样说。
是呀,高中毕业那天,我就梦到了。
第一次见到小月学姊,明明就对她有某种熟悉感了。
第二次作梦,明明有机会想起的。
第三次作梦,明明就能确定的。
我想起那时说的话,约好不要一起走正门吃饭。
可单独呢?为什麽那时我不阻止她们走正门就好。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全都来不及了。
我又饮了一口酒。
爽啊!
可一闭上眼,全是小月学姊的身影。
那被当成一场意外。
但我觉得那是一场谋杀。
加害人是我。
是我害了她。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