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门前,他已快速洗好澡,期待着半小时後的xa,然而此刻,他竟出现在他平常不可能踏入的五星饭店,眸子环顾着这套房,扫过那些设计简单但绝对价值不菲的家俱,最後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他已经猜不到会如何度过今晚,兴许她洗好澡清醒了以後会要求他离开。
白幂擦拭着洗净的长发,经过沐浴的放松,她感觉到自己稍微好一些,可能是饭店提供的沐浴香气深得她心,有那麽一霎那忘记那块发烂的地方。
步出浴室,她听见手机不停地在震动,显示在萤幕上的名字让她不知该列为熟悉还是陌生。
在凝视半晌後,她终究是接起电话。
你在哪?他焦急问。
「很重要吗?」
你对这里不熟,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是因为你nV朋友不在,所以你才敢打来吗?」
许延恩顿时语塞,她感觉到他沈默中的压抑,却不晓得他在想什麽?
我??并不想让事情变这样,你相信我挣扎过痛苦过,我太喜欢你,所以没办法跟你说实话,我也不忍心让nV友知道我变心了。对不起,我晓得现在不管说什麽都是藉口,但相信我,白幂,我有Ai你,真的。
「我都不晓得自己Ai不Ai你了,你Ai我做什麽?」
我知道你生气,我们先见面谈谈,至少给我见到你的机会。
她生气吗?
她不太确定。甚至连见面的机会也认为不必要。
蓦地,电话里沈寂的两人,白幂先笑出声。
怎麽了?
「想到之前我居然想为你从金京转来这里的研究所?觉得自己很好笑??然後你用很贴心的理由打退我的念头,没必要麻烦和辛苦,但其实就是不想被拆穿吧?你从来没有想在我和你nV友间择一,不过我也不想被选择。」
在自以为与许延恩是正常交往时,她想做好身为nV朋友的角sE,因为她明白自己是个无聊的人,不擅社交又情感慢熟,有兴趣的事更称不上是娱乐,所以她也明白自己大概不是合格的nV友,所以才会想主动努力的付出。
可是她发现她可以离开得乾脆,自己对延恩的感情竟然薄如纸片吗?
明明看那麽多人Ai得Si去活来,痛哭买醉,她唯一的感受她好失败,恋Ai这件事竟然做不好。
她到底是为这段感情的欺骗在难过,还是对自己失望在难过?
你知道我本来在一段感情里又突然Ai上另一个人,这有多痛苦吗?我即使很痛苦还是不愿放开你?在一起这麽久的时间,你认为我所有表现全是假的?
「我没兴趣了解。再也不见。」说出最後一句道别,她直接挂了电话。
她不晓得她这个结尾处理的如何,这场分手只是把一个原本在身上的东西抛开,人生突然少一个重量会不习惯,却也只是一阵子而已。
不想再继续陷入延恩的事,她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吹乾,待她走出卧室时,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浅棕sE的眼瞳凝视最後见到他的餐桌,他们刚才在那吃完迎宾小点。
他走了吗?
她来到单人沙发上,坐着发愣,任寂静在房里泛lAn。
最後拿出手机,看眼没有新讯息的画面,选择传讯息给他。
白:你离开了?
她等了一会儿,N才回应。
N:嗯,刚听到你好像在跟他讲电话就走了
白:为什麽?
N:觉得你需要一个人的空间。
白:不确定。
N:不确定要不要复合?
白:不确定是否需要一个人。
他的回应停下。
白幂静静地看着画面。
说实在,她不晓得期不期待有人陪,或者想不想有人陪,她知道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渡过黑夜。
叮咚。温柔地门铃声响起。
她回头看向门口,又低头看没回应的画面,犹疑半晌,提起脚步往门口走,从猫眼确定人後,压下门把。
N杵在门外,眸子轻轻探索她的神情,抬起右手温柔捧她的脸一下,她没有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退缩,只感觉到他手掌的微凉。
进到房里,白幂坐回客厅的单人沙发,N则坐在旁边的三人沙发,他撑着头,看着她穿着浴袍,头有点疼。
「先说好今晚的目的,我想一下怎麽把持。」
「我穿这样很影响你吗?」
「废话。」他用着慵懒的声音回应,脑袋却快爆炸,「你别以为没在床上就没事,沙发、地板、走廊我都可以。」
少有太多表情的白幂不禁皱眉。
「好随便。」
「约Pa0不讲仪式感,感觉对了就开始。」噢,他少讲了浴室。
她撇过眼,起身进房内拨打柜台电话,请他们来帮忙清洁换洗衣物以及送来简单的衣物给她。
「原来高级饭店还有帮忙买衣服的服务?还是你房间等级够高?」
「不知道,应该只要付得出钱就行。」
「你这句话让我担心早上要跳窗走人。」这姐姐应该是真的有钱吧?
白幂被他的话逗笑。
柜台很快安排人来服务,收走她的换洗衣物,也拿来符合她尺寸的衣K。白幂回房间换上套新装扮,饭店送来的是简单的白T恤和浅咖啡sE的棉质长K,宽松的版型最符合大部分人的需求。
N看眼她的新装扮,有些皱眉。
「虽然我b较喜欢刚才的装扮,但你这身确实b较安全。」
「你喜欢浴袍你可以自己穿。」
他把抱枕放好,头靠近她的方向横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慵懒舒适。
「我想我今天是要当和尚了,来聊聊天吧,你想聊你的渣男吗?」
「不想。」
「好,那你想聊什麽,我都能聊下去,就这样躺着睡着也可以。」
白幂本想问他为什麽不睡床上,随後觉得要是让他到床上,他应该更恨她。
「你最近喜欢什麽?」他先开了话题。
「最近?」
「人有长久喜欢的东西,也有最近特别热Ai的。像我最近喜欢一个叫建国的手游,顾名思义主要是在玩建立城市和国家,是一个冷门游戏,满少人知道的。」
「还有这样的游戏?听起来满好玩的。」
「你喜欢什麽?」
「嗯??钱、世界经济,今年特别关注太空经济。」
彼此静止三秒後,N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说:「说点亲民的。」
白幂沉Y思考,经济T的谈论范围确实太大了,最近忙着论文和家教,想到的都是与近来看的资料有关,而後她突然想到在此之前她有段沈迷的事。
「神秘档案、真实案件和历史故事。」
「前两个有什麽差别?」这答案出乎他意料。
「第一个是猜测和传闻,在那些未解之谜中到底和宗教鬼神有无关系,或是宇宙的另一个生命T。」
「显然亲民度不够。另外两个听起来倒是好多了,案件和历史。」
「我那时着迷到有兴趣的案件会看好几个版本,或是去查当时的报导资料。」
「你记忆好吗?」
「你该不会要我说故事?」
「说个你印象深刻的。」N清嗓接着字正腔圆地说:「欢迎调查者白小姐来到本频道分享故事,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白幂看他幽默得耍宝,忍不住窃笑。
「我来分享一个十七世纪的真实案件,血腥伯爵夫人。」
「听起来是很残暴的故事。」
「满残暴的。我记得伯爵夫人的名字叫巴托里?伊莉莎白,她的丈夫是位匈牙利的指挥官,丈夫在外打仗时,伊莉莎白的居住地陆续有少nV失踪的消息??」
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躺在五星饭店里听人讲故事,更别说讲故事的人很漂亮,再更别说他们原本是来约Pa0的。
N回首瞧眼她,当白讲到关键或是他想进行猜测时,随着故事情绪起伏,她那原如宁静湖水般的瞳面泛出涟漪,闪耀片片流光。
只是她讲的这个故事很血腥,他不晓得这位大小姐怎麽可以讲得这麽兴奋!
当她讲完後,他的眉头仍紧锁不松,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想像力太好,这故事很恶心。
「那些执行伯爵夫人案子的人,很多是债务人,也就是说他们欠伯爵夫人钱。那有没有一个可能??这案子被夸大了,又或者是被制造出来?」
「你是说为了不还债?」
「不知道,说不定。毕竟她在那个不重视nVX的年代,然後又是个寡妇。」
N的眉头不由得更皱了,像是世界的黑暗面站在了他面前。
「我刚刚本来觉得很可怜,但听你说完後,我想起那句话历史是胜利者写的。」
「我第一次听完也是印象深刻,嗯??我还有另一个印象深刻的案子,关於日本——」
当白讲完一个故事,又讲到了另一个,他记得是有关船难的故事,最後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他认为不亲民的,关於太空、关於外星人,接着绕到她前面所提的太空经济,他怀疑前面只是在铺梗,一切分明是为了跟他聊太空经济才说的一堆故事。
即便如此,他仍愿意继续听下去。
因为此时的她,是讲话最有JiNg神且富有人气的状态,他指的人气是人的气息,毕竟刚见到面时,她一点JiNg神都没有。
她现在似乎彻底分心在聊太空经济,劈腿的事被她抛之脑後,虽然他觉得有些奇耙,可是也很好玩,她说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逐渐到深夜,他这个观众专注听讲,两人眼神对视一宿。
柔软适中的床垫,凉爽的空调,N觉得这是他目前睡得最好的一次,他想继续睡下去,可是生理时钟b得他苏醒。
他迷蒙地看天花板,移动的右手感觉到自己离床沿特别近——床沿?
剩余的睡意让他闭上眼,用力思考自己怎麽会在这里,他跟白在客厅,听她说案件、说月球的土壤,後来他说脖子酸了後,他们进到房里躺着,她继续讲——
他们俩平躺在床上,规矩的没碰到对方,最後他不晓得什麽时候睡着了。
他转向另一边,是一片空荡的床,心里略显失望。
N起身想着这间饭店的早餐是不是该拿房卡还是有给早餐卡才能去吃的时候,他脚步往客厅走,要不得沙发上卷缩一道身影正滑着手机,看起来纤细脆弱,她给他的感觉好乾净雪白,那种高攀不起的气质令人即便知晓失败也想一试。
「我以为你走了。」他出声。
白幂显然被吓一跳,颤抖的双肩还下意识地将手机掩在x口。
她眼匡发红,一脸惊慌失措地像鸟笼里乱窜的金丝雀,掉了数根羽毛。
面sE难看,防备心提升,使得N不得皱眉担忧,加上刚才她下意识收手机的动作。
「那男的传讯息给你?」
白幂没承认也没否认,将眼神移开,脸sE发白得毫无血sE。
他过去蹲在她面前,手按在她弓起的膝盖上,本想只是安抚她的情绪,可是她躲开,直接把双脚抱住,脸贴在膝盖上沈默不语。
昨天她也没如此抗拒他的接触。
N昂眸,锐利严肃的视线紧扣她的双眼。
「他是不是偷拍xa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