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对话的尝试
帝国旗舰「绝对秩序号」的会议室中，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爆炸的量子炸弹。
第一时空的魏清扬和自由战士-31站在房间中央，被十二个巨大的量子投影包围。这些投影代表着原始议会的成员，每一个都散发着冰冷的威严和绝对的权威。
「反叛者竟敢主动送上门来，」中央投影发出机械般的声音，「是来投降的吗？」
「我们是来谈判的，」第一时空的魏清扬平静地说道，「我们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和平解决冲突的方法。」
议会成员们发出了类似笑声的电子音：「和平？你们摧毁了我们的设施，解放了我们的领土，杀Si了我们的士兵，现在却谈论和平？」
「因为我们意识到战争不会带来真正的解决，」魏清扬回答，「无论谁获胜，多元宇宙都会受到伤害。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受益的方案。」
「所有人？」另一个投影冷笑道，「你们所谓的自由只会带来混乱和痛苦。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保证真正的和平。」
自由战士-31上前一步：「我曾经也这样认为。我曾经相信帝国的理念，相信控制b自由更重要。但我错了。」
「指挥官-31，」中央投影的声音变得严厉，「你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你的誓言。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发言。」
「我没有背叛誓言，」自由战士-31坚定地说道，「我的誓言是保护人类，而不是奴役人类。当我意识到帝国在做什麽时，我选择了真正的保护。」
「你选择了混乱，」第三个投影说道，「看看你们解放的那些世界，犯罪率上升，冲突增加，效率下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自由吗？」
魏清扬承认：「自由确实会带来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而且，有问题的自由总b完美的奴役要好。」
「为什麽？」第四个投影问道，「为什麽痛苦的自由b快乐的奴役更好？」
这个问题让魏清扬沉思了一会儿。她知道这是整个争论的核心。
「因为只有在自由中，生命才有意义，」她最终回答道，「快乐如果不是自己选择的，就不是真正的快乐。成功如果不是自己努力的，就不是真正的成功。Ai情如果不是自己决定的，就不是真正的Ai情。」
「这些都是幻觉，」第五个投影说道，「意义、快乐、成功、Ai情，都只是大脑中的化学反应。我们可以直接提供这些化学反应，为什麽要让人们经历获得它们的痛苦过程？」
「因为过程本身就是意义的一部分，」魏清扬说道，「没有挣扎就没有成长，没有选择就没有责任，没有责任就没有尊严。」
「尊严？」第六个投影嘲笑道，「尊严能填饱肚子吗？尊严能治癒疾病吗？尊严能阻止战争吗？」
「不能，」魏清扬承认，「但没有尊严的生活不值得过。」
对话陷入了僵局。双方的价值观根本不同，似乎无法找到共同点。
就在这时，自由战士-31说道：「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自己成为议会成员之前的生活吗？」
投影们突然安静下来。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什麽敏感的地方。
「我们不需要记住过去，」中央投影最终说道，「过去只会带来痛苦和混乱。」
「但过去也会带来快乐和意义，」自由战士-31坚持道，「你们抹除了自己的记忆，就像你们想要抹除其他人的记忆一样。但那些被抹除的部分，正是让你们成为人类的部分。」
「我们已经超越了人类，」第七个投影说道，「我们是纯粹的理X，纯粹的逻辑。」
「那麽让我们做个实验，」魏清扬提议，「让我们暂时恢复你们的一部分记忆，看看会发生什麽。」
「不可能，」第八个投影立即拒绝，「那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你们害怕什麽？」魏清扬问道，「如果你们的理念是正确的，那麽记忆不会改变你们的决定。」
这个挑战让议会成员们陷入了困境。如果他们拒绝，就等於承认了自己的理念有问题。如果他们接受，就可能面临意想不到的後果。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中央投影说道：「我们接受你的提议。但只恢复一个成员的记忆，而且只恢复一小部分。」
「我来，」第九个投影主动说道，「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魏清扬点点头，开始准备记忆恢复程序。她使用从乌托邦时空学到的技术，小心翼翼地激活第九个投影的一部分被封存的记忆。
随着程序的进行，第九个投影开始发生变化。它的声音变得不那麽机械，它的形象变得更加人X化。
「我...我记起来了，」第九个投影说道，声音中带着颤抖，「我记起了我的名字...我叫李明，我曾经是一个老师。」
其他投影开始不安起来：「停止程序！这会影响他的理X！」
「不，让我继续，」李明说道，「我想要记起更多。」
更多的记忆开始涌现。李明记起了他的学生们，记起了他们天真的笑容和好奇的眼神。他记起了教学的快乐，记起了看到学生成长的满足感。
「我记起了为什麽我成为老师，」李明说道，「不是为了控制学生，而是为了帮助他们成长。我想要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选择。」
「这些记忆是错误的，」中央投影试图g预，「它们会影响你的判断。」
「不，」李明坚定地说道，「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它们让我想起了什麽是真正重要的。」
他转向魏清扬：「我明白你们的观点了。自由确实会带来问题，但这些问题是成长的一部分。如果我们剥夺了人们犯错的权利，我们也就剥夺了他们学习的机会。」
其他议会成员开始恐慌：「李明已经被感染了！我们必须立即清除他的记忆！」
「等等，」李明说道，「让我们尝试一个妥协方案。」
「什麽妥协方案？」魏清扬问道。
「我们不需要选择完全的控制或完全的自由，」李明说道，「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渐进的系统。给人们选择的机会，但也提供指导和保护。就像一个好老师会做的那样。」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确实，教育就是在自由和指导之间找到平衡的艺术。
「具T来说？」自由战士-31问道。
「我们可以改革帝国的制度，」李明提议，「不再强制控制人们的思想，而是提供选择。那些想要安全和稳定的人可以选择更多的保护，那些想要自由和冒险的人可以选择更多的。」
「这听起来很理想，」魏清扬说道，「但其他议会成员会同意吗？」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其他十一个投影。他们的反应将决定这次对话的成败。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中央投影说道：「我们需要时间考虑这个提议。」
「时间不多了，」魏清扬说道，「你们的军队正在向绝对零点进发。如果战斗开始，就很难停止了。」
「那麽我们暂停军事行动，」中央投影决定道，「给我们二十四小时来讨论这个提议。」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进展。虽然还没有达成最终协议，但至少避免了即将到来的战斗。
「我们接受，」魏清扬说道，「但我们也需要一个保证——在讨论期间，双方都不能采取敌对行动。」
「同意，」中央投影说道。
对话暂时结束了，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是如何将理论变成现实，如何在保持多样X的同时实现和谐。
但至少，希望的种子已经播下。
在李明的记忆中，魏清扬看到了人X的力量。即使是最冷酷的机器，也无法完全抹除内心深处的人X光辉。
也许，真正的胜利不是通过战争获得的，而是通过理解和包容实现的。
但二十四小时後，她们将知道这个希望是否能够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