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舟回到家的时候,屋里空荡荡的,桌上那张便条纸他已经读了无数遍。
「哥,我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让自己想清楚。
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请尊重我。」
他没打电话、没传讯息、也没去找她但他派了人悄悄守在她楼下,查过医院挂号纪录,甚至看过她工作的大楼监视器。
他知道她还好,却没办法让自己真正放心。
直到有天深夜,一通电话打进他的手机
「请问是苏律师的家人吗?她刚刚来我们医院,有点低血压,可能跟孕期压力有关,情绪也不太稳定……」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急诊观察室外的长椅上,手里紧紧捏着报告单,眼神有些失焦。
「以棠!」他走上前,忍不住提高音量。
她一抬头,眼眶红得像刚哭过,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哥……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真的不管了吗?」他盯着她,语气里是难得的压抑与懊恼。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这叫没事?!」他语气拔高,「你怀着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住,还在公司被人说闲话!傅景琛呢?他在哪?!」
她咬住唇,没回答。
「他知道你住院吗?」苏敬舟的语气已经近乎质问。
她点点头:「他……他在路上了。」
傅景琛赶到时,刚好听见这句话。
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病房门前那对兄妹,一时之间,脚步竟然有些迟疑。
「你还敢来?!」苏敬舟转头看见他,瞬间扑过去,几乎揪住他衣领,「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吗?」
傅景琛没有反击,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个‘对不起’就能结束?你当这是什麽?我妹妹不是你的人情筹码!」
「她不是。」傅景琛直视他的眼,「她是我想守护的人。」
苏敬舟一愣。
傅景琛语气沉稳:「这段时间我没去打扰她,是因为她说想要空间。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也从来没有不承认这个孩子,我愿意负全责。」
苏敬舟冷笑:「负责?你有资格说‘负责’?」
傅景琛没有回应,只是走向苏以棠,蹲下身,看着她苍白的脸sE。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苏以棠看着两个男人的脸,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孩子的父亲。
她迟疑很久,最後轻声说:「我想先一个人待着……」
傅景琛眼底闪过一丝难掩的落寞,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真的不舒服就打给我。」
当晚,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在城市里绕了整整三圈。
窗外灯火明灭,他脑中全是她红着眼眶、轻声说话的模样。
她从没说Ai他,但她信他,信到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他却从来没有真正说出口他Ai她。
几天後,苏以棠收到一封信。
是傅景琛写的,手写字迹不太工整,却每一笔都扎进她心里:
「你说你想要空间,我给你。你说你怕了,我退开。
但你没说不Ai我,所以我还在原地。
你从没说Ai我,但我全信了你愿意留,我就会等。」
她看完那封信,哭了整整一晚。
但第二天,她在窗边放了一盏灯。
那是属於他的信号
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