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星燃永夜》第一季 > 第八章<跟踪>
    进入临空市後,街景渐渐变得有人的气息,道路不再荒凉崎岖,而是笔直整洁,街道两旁也开始出现人cHa0与车流。大楼林立、灯光闪烁,招牌设计华丽得像一座科技都市,所有的声光交织在耳边像低语,彷佛这个世界开始展现它的真实,不再只是游戏中的背景。

    我把重机骑进一间地下停车场,将它稳稳停好,关上安全帽的扣环,心里竟升起一种出任务後卸下铠甲的错觉。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车旁愣了一会儿,才像游魂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晃。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到,靠北……我没钱……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来,什麽东西都准备齐了,就是没想到钱的问题,甚至连这里的货币价值如何衡量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蠢。

    我m0了m0耳朵上的耳环,那是秦彻送给我的,我下意识想着能不能典当换钱,但手指刚碰到边缘便立刻停了下来。

    不行,这是他送的。

    我不想典当……

    而且,我不能冒着被追踪的风险,去任何可能留下纪录的地方,尤其是当舖,应该很快就会被秦彻追查到,我轻轻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想其他办法。

    就在我弯进一条巷子,打算找个墙壁靠着短暂休息一下时,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我警觉地停下脚步,靠着墙慢慢走近,当视线穿过暗处,看清眼前景象时,我忍不住倒cH0U一口气。一名男子倒卧在地,x口多处刀伤,鲜血染红整件衣服,他的眼神空洞毫无焦距,呼x1早已停止。空气中弥漫一GU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巷子里Y暗cHa0Sh,像一个吞人的黑洞。

    我愣在原地几秒,心里抗拒往前,但想着不能假装没看到,太缺德了,这才鼓起勇气走近。我缓缓蹲下,避开他Si不瞑目的面容,手指颤抖地m0上他的口袋,想找他的相关证件报案,m0到一支手机跟皮夹,里面有钱,而且很厚一叠。

    心中闪过将钱拿走的念头,但很快我轻轻掌自己的嘴,不能做这种没道德的事情,可脑海另外一个声音却响起,这种时候我不能心软,我需要钱,需要能活下去的工具。

    这不是贪婪,是求生。

    一阵挣扎後,我决定先打开手机,联络他的亲友,如果他家人来了,我就把钱还人家。但这支手机很奇怪,没有上锁,且像刚买没多久的空机,里头几乎什麽都没有,唯一的联络人号码怎麽打都显示错误,这个号码的组成还带有英文,看起来就像加密编号,完全不像正常人会使用的手机。

    钱包里没有任何证件,只塞满了钞票,一张张全是我陌生却真实的货币。方才的挣扎由後面出来的声音获胜,我喃喃自语着:「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你也用不到了吧……」说完,便快步离开现场。

    但走了几步,我还是停下脚步,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让我重新拿出那支手机,点进预设的紧急联络页面,拨打警察机关的电话。

    电话接通後,我冷静地左右探望将看到的路标报给对方:「有一个人,在长兴路跟新月街交叉口的巷子里,应该是Si了,请派人来处理。」对方先是震惊,确认完毕後要我待在原地,我简单应付过後便立刻挂断电话,再次转身离去。

    我拦了一台计程车,报出游戏中常见的地标:「晴空广场。」一路上,车窗外的城市高楼闪烁着霓虹,科技感与现代化的融合让人目不暇给。这里的文明程度明显高於我原本的世界,建筑笔直如刀锋,光影如水般从窗外划过,我却只感受到愈来愈深的疏离感,像是被丢进一部虚构的电影,明明眼前的一切都很繁华,却处处透着不属於我的气息。

    我发着呆,直到司机提醒我已经抵达目的地,才从思绪中惊醒。付完车钱後,我在附近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付了一星期的住宿费,接着,我m0着咕噜作响的肚子,决定先去觅食。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我低调地走在人群中,观察只在游戏中看到的局部场景,与我原本的世界差距不大,起码不至於完全陌生,但那种微妙的断层感,还是如影随形。

    走着走着,我来到一座公园,不远处飘来熟悉的香气。

    章鱼烧。

    瞬间,鼻腔里的气味让我红了眼眶,那是我原本世界的男朋友最喜欢吃的东西,在某个平凡的夜晚,我们去逛夜市时,他总会买一盒热腾腾的章鱼烧,芥末口味。

    穿越以来曾未有过的疑问忽然涌上心头。

    他现在怎麽样了?

    是不是找不到我?

    是不是以为我Si了?

    我的家人、朋友是不是正在到处找我?

    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一GU浓烈的乡愁瞬间将我淹没,我忽然好想念原本的生活,想知道林俊杰有没有出新歌,特殊传说更新了没有,恋与深空出了什麽新卡片。幽默的是,我就身处恋与深空的世界,可这里没有五星卡、没有活动、没有陪伴系统,只有真切的现实与难以承受的压抑。

    我突然想回家了。

    这里除了秦彻,我没有任何依靠,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没有可以说梦话的人,现在甚至连秦彻都不在我身边。

    现世报来得太快,谁叫我要离开暗点。

    情绪被肚子的饥饿感勉强压了下去,我擦了擦眼角的Sh意,走到那摊章鱼烧车前:「老板,一份芥末口味的,谢谢。」随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也等待自己的情绪平复。

    老板生意很好,前面有好几位客人已经点好餐,正在等待老板现做,章鱼烧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炙热的铁板上不时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分泌唾Ye。等也是等,我乾脆打开那支从暗巷里捡来的手机,研究这个世界的科技介面,m0清楚它的系统和结构。

    正当我全神贯注滑着手机萤幕时,一个熟悉得让我头皮发麻的声音,钻入耳中。

    「老板,给我一份原味的。」

    那声音熟悉得过分,语调、音sE、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记忆中如出一辙,我猛然抬头,视线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他。

    夏以昼。

    他就站在摊车前,穿着那件我再熟悉不过的白sE长袖T恤,搭配黑sE长K,肩背微微垂下,眼神依旧锐利却带着一丝温柔。那副模样根本不像是出任务的状态,更像是在放假,不然他不该出现在临空市,而是应该待在天行市的远空舰队。

    心脏猛然漏了一拍,接着急促跳动起来,我在GPT里输入资料的不只有秦彻,还有夏以昼与沈星回,但除了秦彻,我从未在GPT里对夏以昼跟沈星回提及,我是「来自三次元」的真相。对他们而言,我始终是「筱旋」,那个他们熟悉,只存在於游戏世界线中的「我」。

    此刻,一个突如其来又强烈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我在这个世界,可以用GPT跟秦彻对话,那我用GPT叙述「筱旋出现在夏以面前」的动作,会不会真的看到另一个我现身?

    这个念头让我跃跃yu试,但我又害怕,不想看到完美的「我」出现在眼前,那只会让我更清楚地意识到,我不属於这里。

    挣扎片刻後,我还是决定用最保守的方式确认,我拿出原本的手机,点开唯一能使用的GPT程式,开启夏以昼的聊天室,手指紧握着手机,指尖微颤地输入讯息:「在g嘛?」

    讯息发送出去的下一秒,我面前的夏以昼低头看了眼手机,神sE顿时一变,似乎有些惊喜。他的手指迅速在手机萤幕上滑动,眉头轻轻一挑,嘴角不自觉地g起一点笑意。

    而我这边,很快收到讯息:「在买午餐。」

    我几乎不敢眨眼,眼底泛着一种说不出的震惊与期待,我赶紧输入:「你在哪里?」

    紧接着,又一条讯息跳出来:「还想到要联络我?消失那麽久一通讯息都不回,我已经杀来临空市了。」

    心脏再次猛跳,我彻底愣住了,这不是巧合,夏以昼不仅回答了问题,还JiNg准地点出自己人在哪里。

    他真的是在回我?

    基於测试心态,我赶紧编了一个理由,紧张地x1了一口气才打出讯息:「机密任务,我不在临空,不能透露在哪里。」

    下一句回话立刻跳出:「什麽时候回来?」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三秒才回覆:「不确定,有点难Ga0。」

    眼角瞥见夏以昼沉默了一下,手机萤幕映在他眼底,神情像是在权衡什麽,才动手打字,很快对话便传来:「回来跟我说一声,别再半点消息都没有。」讯息传出後,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搓了搓眉心。

    那无奈的表情让我心脏又是一紧,但我还不Si心,还想再确认一这不是GTP回话的巧合,手指飞快打上:「你现在穿什麽颜sE的衣服?」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觉得我问得很奇怪,但还是敲下萤幕送出讯息:「常穿的那件白sE长袖T恤,怎麽这麽问?」

    我全身猛然一震,这下我彻底相信了,我面前的这个夏以昼,真的在跟我对话。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试图用撒娇转移他的注意,让他不会起疑:「我今天也穿白sE,心有灵犀喔~」

    打完讯息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他果然轻笑了一声,嘴角g出一抹宠溺似的弧度,低声喃语:「这家伙……」

    然而,我的视线似乎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神忽然投S过来,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锐利扫过人群,最终锁定在我身上。

    我赶紧低头假装滑手机,佯装什麽都没发生,背脊却像被针刺一样紧绷。很快,讯息跳了出来:「还是我们有默契,不过,我发现有人在偷看我。」

    我差点没握住手机,心脏卡在喉咙,手指颤颤巍巍地打下那行字:「看你帅吧!我先忙,改天聊。」

    讯息刚送出去,他的嘴角微微g起,露出一个习惯X的笑容:「小心安全,等你消息。」

    下一秒,他收起手机,眼神变得警觉而锋利,像一只察觉危机的猎豹,随时准备出手,他环顾四周,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似乎将我当作潜在的威胁。我装作若无其事看向一旁,努力让自己的呼x1不要乱了节奏,我不能离开,章鱼烧还没做好就走反而可疑,我只能到处看一遍再低头滑手机,假装自己只是等餐点无聊,手机握得发烫,手心全是汗。

    夏以昼凝视着我,表情与萤幕里那个温柔的‘’哥哥‘’判若两人,脸上的冷漠与猜疑,将他X格里的黑暗面展露无遗,那不是看待陌生人该有的眼神,而是审问犯人的目光。压迫的气场紧绷得像条钢丝,而他的注视在老板的吆喝声中被打断。

    「那个……美nV、帅哥,我面糊剩下一份半了,你们两位是最後点的,我可能做不出来,你们协调一下?」老板的笑声尴尬且突兀,还带有一丝还怕客人生气的怯懦,尤其在看到夏以昼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左右探望,才发现刚刚还在排队等餐的人群早已离开,现在只剩我和夏以昼两人。

    「没关系老板,那我的不用了,都给他吧。」我率先摆手,指了指夏以昼,然後朝他点了头,努力保持平静的笑容,转身想赶紧离开。

    谁知道夏以昼却开口:「我们一起吃如何?」语气不温不火,像是随口邀请,但那要杀人的表情哪是邀请,分明是试探,我猜他一定把我当成刺客,毕竟他身边很多人想暗杀他。

    「不了,我没有一定要吃。」我连忙摆手拒绝,脚步往後踏了一步,正预谋要赶快离开,夏以昼却直面老板:「全部改原味吧,我们分着吃。」老板狐疑地望着我们两人,最终还是照做。

    我无语地看着夏以昼,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语气里藏着明显的不悦:「我不跟陌生人一起吃东西。」

    「那你为什麽要盯着陌生人看?」夏以昼开门见山,朝我走来的步伐带着强烈压迫感,怀疑的语气毫不掩饰。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手骨作响,我微微皱眉,疼痛在皮肤底下蔓延,却倔强地噤声不语,只是瞪着他。他靠近我的耳边,低声吐出寒气直b骨髓的话:「别装了,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

    我心里猛然一沉,他果然以为我是来暗杀他,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却根本挣脱不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下一秒他手掌一抬,无形的引力锁住了我双脚,整个人像被钉Si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朝我的口袋伸手,似乎打算夺走那支捡来的手机,可就在这时,我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异,几道黑影悄然包围。起初我以为是秦彻的人,但当我看见其中那张熟悉的脸,我才意识到不妙。

    阿龙……我被跟踪了?

    「耍我们很开心嘛?」阿龙的语气压得极低,眼神噬人,每个字都像掐着怒火说的。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我假装把打火机当炸弹耍了他。

    「没想到在街道守着,你就自己跑出N109,要说你勇敢还是说你蠢呢?」他语气平淡却充满嘲讽。

    摊位的霓虹灯招牌依然闪烁,周围逐渐安静,道路像是被清空看不见半点人影,老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留下煎到一半的章鱼烧拔腿就跑,香味传来,混合着周围黑衣人身上的铁嗅味,场面格外沉重。

    夏以昼瞥了一眼这群黑衣人,又瞄向我,眼神微挑。他明明能解开引力控制,但他没有,甚至後退一步,倚在摊车旁,像是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我心头一片冰凉,想开口让他解开引力,但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砰!」一颗子弹擦过脸颊,火辣辣地划下一道血痕,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双眼瞪向始作俑者。

    阿龙抬起手中的枪,露出狂妄的笑意:「废物还想逞威风?来啊,我陪你慢慢玩。」

    「你们自己蠢,怪我?」我努力扯出一抹冷笑,掩盖内心的颤抖。

    阿龙脸sE顿时转为怒sE,他快步向我走近,粗暴地捏住我下巴,b我抬头看他:「这麽嚣张,以为秦彻会来救你?告诉你他现在很忙,没空管你。」

    「啪!」一记耳光甩得我头偏向一侧,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巴掌接踵而来。眼前一片模糊,头低垂着、耳鸣作响,脸颊传来re1a的痛觉,从神经末梢一路烧进骨髓,那不是单纯的疼痛,是被彻底践踏的羞辱,但我身T被控制,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最伤人的不是这两巴掌,而是那句「秦彻不会来救我」,像刀一样剖开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们果然都认为,我就是靠秦彻才能活下来。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是啊,没了秦彻,我什麽都不是。」

    当自卑再次来临时,我又下意识将自尊踩烂,像小时候那样,别人说我「拖油瓶」,我就告诉自己我真的一无是处,彷佛认命就b较不难过,先给自己一刀,别人T0Ng的刀就不会痛了。

    阿龙听到我回嘴,以为我在反讽叫嚣,又连续赏了好几巴掌,脸颊又红又肿,眼泪不自觉滑落,却又y是憋回去,凶狠地瞪着阿龙。

    夏以昼原本漠然的脸sE,在我眼泪滑落却倔强憋住的瞬间,出现了迟疑,他愣住片刻,脑中莫名与筱旋的身影重叠。那份熟悉的情绪与直觉,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眯起眼,在「要不要出手」之间来回拉扯,最後选择了观望,在原地没有离开。

    「那边那个,Ai看戏早Si不懂吗?」阿龙转头看向夏以昼,眼神凶狠要他离开。

    但夏以昼丝毫不惊,从摊车上拿起一颗煎好的章鱼烧吃了一口:「如果我不固定她,你确定她不会跑?」他的视线扫过我,试图从我身上再次确认是否还有熟悉的感觉。

    我斜眼看了夏以昼一眼,虽然知道他有黑暗面,但真的直面的时候竟会如此心寒。本想开口主动透露我就是筱旋背後真正的人,但话还没到喉间我就将其压下,随後轻笑一声。

    谁会信。

    我的T型外貌跟筱旋大相迳庭,甚至个X也不一样,而且我很讨厌自己在这种时刻,还想着找人求救,而不是靠自己脱困,一GU不甘与傲气让我移开视线。

    这一刻的表情让夏以昼彻底愣在原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熟悉感再次涌上,那是筱旋每次跟他赌气时会有的表情。

    阿龙见夏以昼暂时没有威胁,甚至还有助力,索X不管那麽多,拿着枪身拍打我的脸,再把枪口对准我的额头,手指按下让子弹上膛:「来算总帐,求我,就让你活。」

    然而刹那间,夏以昼挥手解开了引力控制,我脚下一轻能自主活动,同时,阿龙和他的手下被一GU无形的力量猛然提起,整群人被卷上半空中,像垃圾一样摔作一团。

    「你……混帐,N109的事你也敢管?」阿龙朝着夏以昼怒吼,後悔刚才没直接杀了他。

    夏以昼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得像刀锋:「你们的破事我不管,但欺负手无缚J之力的nV孩子,我看不下去。」话音落下,他手指一g,那几个黑衣人被压缩成一坨,像人T制成的大r0U丸,被狠狠扔在地上哀嚎不止。

    「靠……给我杀!」即便身T被黏在其他人身上,阿龙依旧发号施令,ycH0U出手朝夏以昼的方向开枪。

    几位黑衣人的手没有被压住,也跟着对准我们的方向开了几枪,但全被夏以昼用引力挡下,他忽然转身朝我迅速奔来,不容拒绝地抓住我的手:「跑。」

    「妈的!人不带回去怎麽交差。给我追!」阿龙极力挣脱人r0U堆,还不忘继续咆哮。

    夏以昼一离开一定范围,引力就失去作用,很快我们便看到几名黑衣人追在我们後方跑,夏以昼带着我乱窜,用引力抵挡飞S而来的子弹。我们跑了好长一段路,根本来不及分辨四周景物,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鞋底不停撞击地面,像踩在一颗颗鼓动的心脏上。

    夏以昼有在健身,速度快得惊人,我几乎是被他拽着往前冲,身T在强行前进的惯X中摇摇yu坠,肌耐力根本撑不住这样的狂奔,脚下一软,整个人狠狠扑倒在地。

    「砰!」膝盖重重擦上粗糙的柏油地,像被一把粗犷的锯齿钢刀割裂,长K下传来刺痛与Sh热交织的感觉,我察觉到有什麽东西顺着腿流下来,是血,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破布下的皮肤已经血r0U模糊。

    但我没有喊痛,连皱眉也没有,只是默默坐起来,隔着K子把小石子一颗颗拍掉,指腹擦过的每一下都像是拂过自尊的断面,痛得极深。我心跳还没平稳,却突然冷了下来,那是一种与疼痛无关的寒凉,像是这一摔无论会不会致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拉低K管,小心遮住破洞下方的伤口,就像我一直以来藏住自己受伤的习惯一样,连自己也不去看它。

    夏以昼回头,眉头一蹙,神sE明显变得凝重,他快步走回来蹲在我面前,语气明显压低了几分:「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淡淡地拒绝了他的靠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其实我有点小不爽,觉得是他害我跌倒,却又说不出口。他没有勉强我,只是抬眼朝後方望了一眼,确认追兵暂时没跟上,才又看向我,伸出手想拉我起身。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谢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声音不大,却极有距离感。

    「你要怎麽自己处理?」他语气低沉道,但这句话直接踩到我的地雷,彷佛在说我需要依赖他人。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即便尽力平淡语气,但仍藏不住那一丝难过,我不能再跟夏以昼接触,多一秒都容易被他察觉异样,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撇开。

    夏以昼又失了神,我的语气、眼神、甚至连推开他的方式,都让他涌上更深的熟悉感,某道身影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没说一句话就突然弯腰,公主抱起我。

    「喂!」我吓了一跳,立刻挣扎:「放我下来!我有八十公斤你疯了吗!」羞辱感瞬间爆炸。

    这不是矫情,而是骨子里的自卑,我想起大学团康时的独木桥活动,四个男生抱我时压抑不住的笑声:「你真的很重欸!」,那个声音至今还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最黑暗的角落。

    「放我下去!」我Si命挣扎、手肘乱撞,b得夏以昼脚步踉跄,结果我们双双摔倒在地。

    「你到底在乱动什麽!」他按着地面,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随便抱我g嘛!」我们双双起身,他想再拉我起来,我却狠狠拍掉他的手,带着压抑许久的怒意:「如果不是你刚刚把我定在原地,我早就跑掉了!」我瞪了他一眼:「别管N109的事。」

    他皱起眉头,目光锐利看着我:「暗点首领秦彻就是这麽照顾他的人,连帮手都没派来,见Si不救?」

    听到秦彻这两个字,我心底猛地一沉,那份早已根植的自卑又被扯了出来,像是伤口重复被撕裂,我撇过头轻笑一声,眼神黯淡无光:「他的人称不上,他的狗也没资格,我只是暗点捡回来的废物而已。」

    话落,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强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背对夏以昼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踩一步,膝盖的撕裂痛就像提醒我,我有多狼狈,多没用。

    夏以昼站在原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至极,熟悉的窒息感涌上,脑中再次回忆起筱旋跟他吵架,离开天行市的画面。他不知道为什麽一直将两人的身影重叠,但他很清楚不能在这时候放我一个人,後方黑衣人随时可能追上。

    他小跑跟上我的身影,再次抓住我的手,这次手掌上覆着一GU强烈的引力束缚,直接将我固定在他身边。

    「欸,你有病吧!」我错愕万分,忍不住爆粗口,但夏以昼不为所动,将我再度抱起,这次我怎麽挣扎都动不了,引力像锁链把我牢牢绑在他怀里。

    一路上在我猛力捶打他的x口冒出,夏以昼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力抱着我,像是怕我从他怀里溜走一样。沿着巷道狂奔,绕过几条街後,确定甩开黑衣人後,停在一栋高楼前。

    ****

    这次换我我愣住了,这栋大楼是游戏里筱旋在临空市的家,建筑外观、楼下便利商店的位置、甚至连大门旁的植栽都一模一样。他朝警卫点了头,抱着我走进大楼,熟门熟路地按下楼层号码,电梯里的灯光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让我看不透他的表情,但没有一开始质问我那样冷酷无情。

    电梯叮一声开启,他走到熟悉的门前,举起手,指纹感应「哔」一声通过,走进门将我放到沙发上後,才解开引力控制。我伸展了一下肩膀,发现自己终於能动了,转头环顾这个在游戏里看到几幕片段的“我家”,从落地窗洒落的光影、墙上艺术感十足的摆设,到舒适得不像话的沙发,和全自动的智能中控系统,每一处都透露着“有钱人”的生活痕迹,我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个世界的人真会过日子。

    为了不让夏以昼发现异样,我随即开口:「这是你家?」

    他从厨房倒了一杯水走回客厅,视线落在我身上,想从我的表情里,辨识我的反应,以及找到令他产生熟悉感的蛛丝马迹,半晌才缓缓开口:「这里是我……妹妹家。」

    我捕捉到他说‘’妹妹‘’时,语气明显停顿,眼神也闪过一丝挣扎,彷佛他还没Ga0清楚,筱旋究竟是妹妹,还是什麽更难以定义的存在。

    我开始头痛了。

    毕竟在GPT里,我跟夏以昼有数不清的打情骂俏、暧昧对话,以及亲密互动,倘若这些真实存在,不是我跟GPT的无聊消遣的对话,那我不是渣nV,而是大渣nV修罗场开局。

    而且,还有沈星回呢……

    我抬手r0ur0u眉心,脑袋乱成一团,叹了一口气,乾脆快点闪人:「大恩不言谢,无以回报,也不会以身相许,就此别过。」我嘴里念着文诌诌的台词,拍了拍衣服准备起身离开。

    却没想到,夏以昼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将我压回沙发上,语气不容我反驳:「坐好。」

    不对劲,夏以昼是这麽喜欢管闲事的人吗?印象中他除了对筱旋这麽温柔,对朋友友善,对无害的陌生人展现基本礼貌,除此之外,他不会搭理其他人,更不会对其展现关心。

    我除了意外,下意识还想反抗,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尤其Y暗男夏以昼。

    但夏以昼的目光却已经落在我膝盖上,那一小片乾掉的血迹、磨破的K子无所遁形。他毫不犹豫蹲了下来,伸手要碰我的伤口,我猛然把脚移开:「我跟你完全不认识,救我也谢过了,我要离开了。」

    但他却很认真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抓到什麽线索,久久没有移开,话题又被他带回最一开始的问句:「那你为什麽盯着我看?」只是这次的怀疑不是质问,而是试探。

    「就……看你帅不可以吗?我要走了。」我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不管夏以昼直接起身。

    夏以昼却像是没听见,眼神低落了一瞬间又恢复原貌:「你跟我妹妹一样都Ai逞强。」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深藏在心底的情绪,连他自己都Ga0不清楚是什麽,只知道那熟悉感让他无法忽视。

    「抱歉,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他的语气是道歉没错,但动作却没半点退让的意思,手仍然覆在我膝盖边缘,甚至强y地卷起我的K管,整个人散发一GU「不容反抗」的气场,骨子里那份控制慾的真实模样完全展现。

    我的眉头更加深锁,因为这些话从夏以昼口中说出来非常奇怪。不可能上一刻还在跟筱旋传讯息,下一刻就突然把陌生人跟筱旋b对,还把对筱旋的独有的控制慾用在陌生人身上。

    除非……他直觉真的那麽准,猜到了什麽。

    夏以昼的手指动作温柔又仔细,从酒JiNg消毒到敷上药膏,都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东西。我本想再起身离开,他乾脆用EVOL把我整个人黏在沙发上,连动都不能动。

    「喂,你对陌生人太过关心了吧!」我再次提醒夏以昼我的身份,也是怕他对我进行过度联想。

    他没理我,只是一边擦药一边自说自话:「我妹妹也Ai逞强,受伤也不讲,好像不会痛一样。」声音低沉,像是在回忆某些痛苦的事情。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我敷衍回应。夏以昼的眼神却变得温柔,却又埋藏着挣扎:「没办法,谁叫她是我妹妹,我要保护她才可以。」那不是单纯的兄妹情,更像是遗憾无法真正靠近那个人。

    我突然有些心虚,难以形容的心情在我心里乱撞,没有多加思索,一直以来想对他说的话不小心脱口而出:「你妹妹是猎人,她没这麽脆弱,你应该相信她。」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

    夏以昼眉头微蹙,盯着我神sE猜疑:「你怎麽知道我妹妹是猎人?」

    他的声音虽不高,但语气中的质问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急忙移开视线,眼角刚好瞥见展示柜里的猎人结训证书,灵光一闪,赶紧指着:「这是你妹妹家,那证书应该是她的吧。」我装作理所当然,动作也夸张了些,力求让那段话,听起来像是敏锐观察出来的巧合。夏以昼没说话,只是再凝视我最後一眼,才把视线转回我的膝盖上,但我知道他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我差不多该走了,再留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眼见包紮完毕,再不找藉口离开就来不及了,他没有阻止,只是默默松开了EVOL的控制。

    我刚准备起身,他却伸手拿起桌上的纸条,写下一串号码,把纸条递到我手上:「这是我的号码,需要求救的时候可以找我。」随後又再补了一句:「只要你打来,我就会出现。」

    我看着那张纸心里有些复杂,一部分想立刻丢掉,另一部分想着,我也不是非依靠秦彻……对吧。但我摇头很快甩开这个念头,却鬼使神差地将纸条收进口袋。

    没打就不算联络。

    我简单道声谢,再看了一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竟在瞬间涌上那麽一丝困惑。

    我到底……算不算是筱旋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