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公司气氛异常忙碌，郁音和林遇安所负责的建案进入关键阶段。
会议变多、加班时间延长、跨部门的G0u通密度也变高了。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有时是在会议室里、有时在茶水间、有时乾脆坐在同一张长桌上一起看图纸与企划排程。
每次对话都与工作有关，但每一段眼神交会，都像是某种无声的试探。
江郁音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也不是单纯的旧识。
那是一种带着情感重量的凝视，像是藏了许多年没有说出口的「我想你」，也像在问：「现在可以靠近了吗？」
某天下午，简报结束後，整个团队都在整理材料。
林遇安递给她一瓶水时，手指碰到她掌心。她下意识要收回，他却轻轻握住了一瞬。
她抬头看他，他神情很淡，只说：「手很冰。」
她怔住，那一刻，心跳像慢了半拍。
他还是放开了她。
只那麽一瞬，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可她知道他的指尖有一点颤。
晚上十点，她一个人加班完，回到家後洗了澡，披着浴巾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机震了一下。
是他。
【今天太累了吧？别喝太多咖啡，记得睡。】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久，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又删。
她想说：「你也辛苦了。」
又想说：「你今天是不是也在等我主动多说一点？」
最後她什麽都没说，只传了一张拍给他的照片。
是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N，杯垫上印着一句英文句子：
“Somethingsaremeanttoreturn.”
有些事，注定会回来。
他没有马上回。
但过了几分钟，她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也是。】
这三个字，不长，却让她愣住了。
她盯着那行文字，心里像有一根细弦突然被拨了一下。
她回覆了一个笑脸，然後关掉手机，抱着抱枕坐了很久。
周五晚上，公司同事聚餐，林遇安也被拉去参加。
她坐在他对角，两人视线偶尔交错，又默契地都没有多说什麽。
聚餐散场後，朋友们提议续摊唱歌，郁音藉口说有工作推辞。
她走出店门，夜风微凉，吹得她忍不住拉了拉风衣领口。
「我送你回去。」
他忽然从身後开口。
她回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微微点头。
车内气氛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心跳声。
他打破沉默：「你那晚……为什麽答应和我吃饭？」
「因为我知道你想说话。」
「我一直想说，但怕你不想听了。」
她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都变得很小心。」
「是啊。」他苦笑，「以前你什麽都敢说，现在换我说话都怕你会走。」
她侧过头，看着他侧脸。
「那你还想说什麽？」
他开口，语气平静却认真：
「我想说……如果你愿意，我想重新开始。」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她的手紧紧抓着包包肩带。
他转头看她，眼神里全是等待。
她抬眼，深x1一口气：「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我知道。只是我以前不懂，等一个人，是会让喜欢变得很苦的。」
她没说话。
灯绿了，车子缓缓开动。
他停在她家楼下，她迟迟没下车。
他看着前方，忽然说：「如果你觉得还不能重新开始……没关系，我会等你开口。这次换我等。」
她转头看他，眼眶微热。
「你确定你等得起？」
「你是我错过过的人，我不想第二次让你离开。」
她轻轻x1了口气，推开车门。
下车前，她低头笑了笑。
「那你等吧，我不会走太远的。」
那天晚上，她坐在床上，盯着手机里他发的讯息：
【这次换我等你。】
她一字一字看了三遍，然後回了简短两个字：
【好啊。】
她知道，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而现在，两个人，终於都没选择逃避。
章尾话
「有时候，最动人的靠近不是拥抱，而是：你没说，我也没说，但我们都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