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上床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但是舒晴仍旧窝在沈以安怀里勾着她的手指玩,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她用自己柔软的胸脯蹭了蹭沈以安,软绵绵地撒娇:“姐姐…讲个故事吧。”
“我又不会讲故事。”沈以安也有点睡不着,想讲故事但她从小也没有听过故事,根本不知道讲什么。
舒晴抱住她的手臂摇着说:“就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嘛。”
沈以安回忆了一下小时候发生的事,有些迟疑地问:“你真的要听吗?我小时候可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舒晴的下巴在她的肩窝一点一点,“当然啊,关于姐姐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
“那好吧。”
——
沈以安的酒吧其实是从她爸沈长业手里继承过来的,但她妈李慕寻不是当时酒吧的老板娘而是酒吧一条街上都有名的陪酒“公主。”
李慕寻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她虽然出身农村但有着极大的野心,在来到城市之后就逐渐被灯红酒绿的世界迷了眼,渴望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一直就酒吧里等待着那个为她一掷千金、包她下半辈子不用愁的男人。
可她在酒吧里遇到的大多数都是露水情缘,偶尔少有几个愿意为了她花出大价钱的金主还是因为她出卖了自己的色相,进行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
时间久了,她也就看淡了,觉得自己也不用立什么牌坊,有钱赚,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从那开始,她几乎天天陪一些男人睡,生意也逐渐红火起来,在再加上她本来就长得好看,所以在酒吧一条街上有了点名声。
自家店里“公主”名声响当当,做老板的怎么能不关注一下呢?
当时的沈长业虽然家里有老婆了,但是和老婆的关系一直不太和谐,天天被家里的母老虎管着,虽然和老婆有性生活,但是他老婆一直没有怀上孩子。
所以沈长业在外偷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想着和他老婆离婚,但是碍于情面有点难以开口,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
那天沈长业待在酒吧里,李慕寻刚从陪完客人喝酒的包厢出来,她喝得满脸通红,头晕得找不着道。
她一出来就撞到了沈长业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的幽香和啤酒的芬芳被沈长业猝不及防地吸进鼻子。面对胸膛上紧贴着的两团绵软乳肉,这个厌烦了自己老婆很久的男人几乎是立刻就被重新点燃了兴趣。
无需多言,沈长业直接把李慕寻推进空了的包厢压在门板上亲了上去,狂乱的气息扑在李慕寻的脸上,炽热的身躯胶着在一起逐渐难分你我。
李慕寻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己的金主,习惯性地承欢,习惯性地一次次抬臀扭胯发骚发浪,湿润的穴道很轻松地就容纳了沈长业的肉棒,她还随着他的每一次抽插高声浪叫着:“老板好大~干死骚逼了……啊爸爸好快……骚婊子的逼要被操烂了……啊~啊~”
“妈的!婊子的逼还这么紧?比老子的老婆的逼还紧?看我不操死你!”沈长业抬起她的腿,站着从后面把她压在门板上疾风骤雨般操干,门板都不断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啊……老公顶到骚婊子的子宫了~”李慕寻肉穴深处不断紧缩着,整个人几乎受力点都在身下的肉棒上,被干得口水直流,脚都点不到地。
又是不知道多少下之后,沈长业狠狠地向上一顶,几乎要把阴囊都塞进去,龟头猛地张开了顶端的小口在李慕寻的子宫里激射了一泡浓精,射完也不拔出来,而是缓缓地又开始了抽插……
沈长业几乎干了她一晚上,第二天她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两个人赤身裸体地共处一室,人证物证都俱在,她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了这个现实——她真的和她的老板搞了一晚上。
毕竟是上下级关系一开始两个人都想把那天当做一夜情,但是偷腥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李慕寻这么个大美人天天在沈长业面前这么晃他可不想便宜了别人。
本来两人的关系是有些尴尬的,但是除了性事和谐之外,有了家里的母老虎衬托李慕寻就显得更加地乖巧可人,沈长业逗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对她的宠爱也日渐深厚。
天天相处在一起还被老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宠爱着,李慕寻一颗芳心早就飘到了沈长业的身上,并且沈长业还时不时给她金钱上的照顾,可以说达到了她心目中所有的理想标准。
所以在某天做爱的时候,她刻意没有做防护措施,因为她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后来知道自己怀了沈长业的孩子之后她几乎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长业。
可是谁知道沈长业的老婆孙庆芳早就等在了酒吧里,酒吧里本就人多口杂,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把“沈长业养在酒吧里的小情人被他搞怀孕了。”这件事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李慕寻刚走到店里就被扔到脚边碎了一地的杯子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沈长业一直在拉扯着一名妇女,还一直冲她比划让她离开的手势。而周围全是围观嬉笑着吵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群酒吧常客。
“哎呀,李小姐正赶上好时候啊,我们孙太太可还在气头上呢。”
“这婊子赶上来送呢?这么兴高采烈的?”
“这就是那个有名的李小姐啊……果然一看就是个会勾人的婊子……”
这时沈长业的老婆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沈长业!老娘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我和这个婊子,你必须给我选一个!有我没她,有她就没我,想离婚就明天民政局见!!”
被这么多人看着,沈长业就算想离也深知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并且他最近的投资还想借借他丈母娘家里的势头捞点钱,可不能就在这个时候说断就和她断了,这么一想来,舍弃谁就很明显了。
沈长业拧起眉头不断朝李慕寻作出驱赶的手势,“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李慕寻听到他这样说后,仿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伴着身后的叫骂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吧。
孩子已经有几个月了,她都幻想了无数次以后和宝宝生活的画面,她狠不下心去打掉,于是又过了几个月之后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之后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本来之前产检做手术之类的已经花了她很多钱了,她平时大手大脚的根本没有留下什么钱,沈长业又对她不闻不问,工作也不能继续了,她就这样走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但生活总是在一个人走到最低谷的时候告诉她,不,这还不算什么,你的人生还可以很糟糕一点。
失去酒吧的工作后,迫于无奈没学历没人要的李慕寻只能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去三无工厂当女工,每个月领一点微薄的薪水给孩子买奶粉钱。
以前的幻梦也全都破灭了,她梦想中干净宽敞的房子变成了城中村里犄角旮旯的棚户,她渴望的帅气多金的男人变成了中年油腻的嫖客。
经常有男人因为她之前的名声找上门来,她们阴暗逼仄的家里干什么都没有格挡,只有象征性的几块布帘子。所以沈以安从小就是看着那些恶心的画面长大的,别人玩着洋娃娃的年纪她只能看着地上流淌着精液的套子发呆,别人睡觉前是妈妈哄睡的睡前故事,而她只能缩在被窝里把自己和自己母亲的骚叫还有不知名陌生男人粗俗的辱骂隔离。
一开始的客人还是很多的,慢慢地随着李慕寻年老色衰就没有男人愿意在她身上流连了,她们家里过得越来越拮据了,有一段日子甚至寸步难行,几天才能吃上一口剩饭。
在这种环境里面,沈以安懂事得特别早,别人去上学了,她就去打黑工,老板和其他员工看着她小总是欺负她不想给她钱,后来她也学会了保护自己,和她们那条街上收保护费的人勾搭在了一起,把头发一剪和其他小弟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那段时间她学会了打架,学会了怎样生存,即使在这种阴暗逼仄的犄角旮旯里,她也在向上探着以她自己的方式向上成长。
但是好景不长,在她们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的时候,李慕寻被查出得了肺癌。
本来她们的钱也只是勉强能够她们度日而已,如果要给李慕寻治病是绝对治不起的。李慕寻已经放弃了,因为她已经是肺癌晚期了,但她不知道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沈以安其实还不叫沈以安,李慕寻把当时小小年纪的李以安叫到面前对她说:“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有爸爸的,你爸爸姓沈……”
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并且当天晚上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在后门堵住了沈长业求情:“求求你,收留这个孩子吧……”
“她身上流的有一半是你的血啊!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吧……要不借点钱也是可以的……”
沈长业一听就明白了——这臭婊子拐了这么大个弯还是想来要钱啊。
他拿起墙角的扫帚就扑在了李慕寻的身上,如今这个皮肤松弛的黄脸婆可不会让他怜香惜玉了,“给我滚,别在这儿要饭,你怎么可能不打掉那个孩子?就你这样养得起这么多年?”
李慕寻泪流满面地扒着他的衣服嚎叫:“真的!真的啊!她长得很像你……”
沈长业看到她的眼泪鼻涕都快流到自己衣服上了,嫌恶地踹了她一脚,趁她还在地上没有爬起来这段时间快速坐进了车里绝尘而去。
回到家里后,她满身的伤痕立马被李以安发现了,就算李慕寻终日被各种男人操,卑贱得让人觉得恶心,但她始终还是一个会把孩子护着的母亲。
李慕寻想遮着掩着说点什么,但是马上就被那个小小的却温热的身躯抱住了,在灯下,这对母女互相依偎着哭泣,李慕寻最终在女儿耳边温柔地说:“去找你爸爸吧,妈妈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你还是要姓沈的。”
当时的李以安已经早慧地猜测到自己母亲所遭受的这顿毒打怕是和这位未曾蒙面的父亲脱不开干系,她的心头满是愤怒,几乎是感觉到结果在灼烧着她的血液,入口都能品尝到那份血腥,但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温柔地拍了拍母亲的背说了一句“好。”
第二天李以安也去了酒吧,她还带了一群朋友进去打砸,酒吧里的人纷纷侧目被吓得跑了个干净,沈长业跑出来看到李以安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李慕寻说的是真话,李以安和他真的长得太像了,连眉间的狠厉都能从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找到对应。
他不得不开始考虑李慕寻的提议了,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他又不是没有钱,先养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以后生了别的孩子大不了再送掉。
酒吧打砸这种级别的报复沈长业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开始诱导李以安:“听说你妈妈病了?病得还不轻吧?你回到爸爸这里来,妈妈才能好好休息啊。”
李以安把藏在衣袖的刀亮了出来指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爸爸啊,你要是认我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的妈妈。”沈长业依靠在桌子上说,他完全不急,他知道面前的小孩没得选择。
长久地沉默后,他面前瘦小的孩子沙哑地开口说:
“……好”
刀柄自手中松开掉在了地上。
之后李以安正式改名叫沈以安,她住进了豪华的家里,也能去上学了,只是原本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母亲还是离开了她。
沈长业兑现了诺言,他把李慕寻送进了医院,但是癌症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李慕寻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沈以安住进沈长业家里之后,沈长业老婆孙庆芳天天对着他发飙,还经常把沈以安锁到门外。
这些年过去了沈长业还是没有和孙庆芳离婚,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孙庆芳娘家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这些年给过他太多资金上面的支持了。但他现在用之前借的钱炒股都翻了几番了,投资也赚得够他后顾无忧了,还捞了几套房子,也是时候和这个恶婆娘离婚了吧?
“沈长业你真的长本事了啊,你居然带着一个小三的女儿回来,还天天让我看到她,你是想要我和你离婚是吧?”
不知道多少年了,沈长业听到的类似这样的威胁不胜枚举,他现在听着只觉得这是一个美妙的提议,“好啊,离啊,明天就离,我同意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居然要和我离婚?你也不看看你这新房子和车子是怎么来的啊!啊!”孙庆芳尖叫着把手边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沈以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很快他们就离婚了,但是几乎是刚离婚沈长业就给她找了个后妈。
那个后妈长得很年轻,看着跟她姐姐一样。
后妈第一次见到她就兴奋又激动地冲过来抱住了她大呼小叫:“天呐小宝贝!你也太可爱了吧,你和长业好像!”
“冯晓,你这样会吓到她的。”沈长业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愿意收养她也是觉得她长得不仅像他而且还很可爱。
当时沈以安也以为终于遇到一个会好好对待她的“妈妈”了,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羞涩地把小手了塞进了新妈妈的手掌心。
谁知道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