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少爷过了次酒瘾,甚至整晚大出风头饱受吹捧,从精神奕奕的进Color到不省人事的拖走,不论其他,放松是绝对够了。
——
“唔……”
房内突兀地响起声音,顺着动静寻去,正是床上那鼓包处传出。
一夜沉浮的梦境让人不适,孟珍眼睛发酸,手从绒被中抽出,屈起指骨粗暴地揉擦眼睛。
残留的酒液发挥作用,隔夜后的胃中一阵翻涌,仿佛装了个孙悟空在里面翻筋斗云,孟珍后知后觉到这股劲,难受的眉心紧蹙,面上皱巴成一团。
“柳…嘶……”声音一出,喉咙干涩的发疼,孟珍干瞪眼张着嘴。
刚才的声音简直不是碳基生物能发出来的,他不敢想要是被柳若词听到会有多惨。
哦,孟珍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刚刚竟是下意识喊出柳若词……
不过,他现在确实要想想之后该怎么哄好那厮,否则按那变态控制狂的尿性,恐怕他至少一月都出不了门。
“啧……”
孟珍不爽,忍痛沉思数秒,想不出结果,给自己气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动作太大猛地扯到一处,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孟珍气愤,果然想到柳若词就没好事。
尸挺在床上,按照流程,孟珍闭上眼,下意识捋顺昨天的事项。
昨天晚上去酒吧,然后喝嗨了,然后交朋友,然后……
然后呢?
“叮叮叮~~”来电铃声惊悚的插进大脑。
孟珍被这一声突然惊到,胃里痉挛抽搐两下,喉间控制不住的干呕。
千万不要吐在床上啊啊!
顾不上什么电话了,孟珍猛地踹开被子,鞋也未穿,赤着脚,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
厕所未关门,涮涮的水流声清晰地传出来,便是这样大的动静,也盖不住呕吐带起咳嗽声响。
床头柜上嗡嗡震动。
“叮叮叮~~”
响铃的屏幕亮了又熄,对方不死心的继续等待,无人接听后再度暗下,像是终于认命了,未曾再拨打。
“咕噜咕噜……”
吐掉漱口水,嘴里总算是没了那股呛人的酸味。
“啊艹,”漱洗镜内照出宿醉人的面容,除去微肿的眼睛,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孟珍总算放心了,脱力靠着洗手台,腿上没力,两手接点热水往脸上草草一抹便算结束。
肚子里没东西,才吐完,偏偏立刻又饿了,孟珍简直对这强大的食欲没辙,自顾自地狱笑话般想到,难道这就是被柳若词驯化后的身体吗,竟恐怖如斯。
这笑话简直太地狱了,以至于孟珍拿起手机看见柳若词的三个未接来电后难以做出反应。
孟珍深吸一口气,刚想劝劝自己,人生除死无大事,眼神忽的触到屏幕左上角,吸进的那口气就那么憋在胸口,半响不上不下的。
有时候,人生其实死了也挺好。
左上角的11时30分,有零有整。
孟珍默数,三、二、一。
“咚咚——”敲门声在无声的房内清晰可闻。
孟珍生无可恋,朝后一仰赖回床上,并不打算起身开门。
用脚也能想到,柳若词现在正看着监控呢,一边视奸他这个无辜少男,一边不忘压榨员工,派手下掐着点的敲门。
这种种恶行,简直就是当之无愧“法西斯”主义派的首选代言人。
孟珍吐槽:“神经病。”
似乎料想到他不会开门,周秋池摁下门上的实时传音设备。
“滴——”
设备摁下按钮后会有一声清脆的电子声提示。
“孟先生,我是家主身边的秘书周秋池,有一事求您帮忙,能麻烦开个门吗,一会就好。”
声线沉稳,语调贫乏无味,是孟珍一听就要头大的秘书音。
听听,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将柳若词的吩咐说成求帮忙,便是孟珍知道没好事听了这话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孟珍慢吞吞开了门,周秋池站在门外半米处,穿着一身正装,长的还算过眼,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孟珍想发脾气找点茬也有点下不去手。
“你不是跟着柳若词出差去了吗?”
脑子没灌水记错的话,柳若词昨天才出差,那今天派秘书回来是什么意思?
周秋池也不说话,就冲着他笑,孟珍想不通,脑壳疼,干脆直接给柳若词回了个视频,铃声才响随即便接通。
秒接啊,哈哈,在摸鱼实锤了,他就知道没谁爱上班……
孟珍笑意僵住,倏的想到什么,脑袋这一刻终于接上线路。
柳若词但凡只要将监控时间前拉几分钟,方才他在厕所的狼狈样子便能360°全方位无死角欣赏,孟珍可不信这男人会有什么保护他人隐私的意识。
一抹脸上不存在的汗,孟珍心里更虚了,当下先发制人。
“你的秘书为什么还在这,他不是跟你去出差了吗……”
孟珍说着眼神发飘,看着手机屏幕露出柳若词的上半身移不看眼,宽肩窄腰的,身段太好,光是坐在那就够赏心悦目,脑子里浮想联翩,方才想说的忘了个干净,死性不改的又馋上人身子了。
这实在不能怪他,孟珍想狡辩一番。
谁让柳若词那张脸长的实在带劲,穿上衣服不显,脱下真有料,胸肌腹肌手感甚好,皮肤也滑溜溜的,身上就没哪处不完美,唯一让孟珍有些微词的一点就是某处实在非人了一些,除去这样,孟珍每次搂上他都爱不释手,睡觉前心里都要默默暗爽一阵。
脑子想的不正经,嘴也干,孟珍不由得舔下嘴唇,咽下口水,有些口渴。
“柳若词,我想你了。”
孟珍对这事上没什么羞耻心。
周秋池站在一旁识趣的不做声,余光瞥见孟珍懒骨头似的靠着门,手机内自家家主发出一声轻笑。
多年社畜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可能会不太妙,为了今年的奖金安全,周秋池迅速撤退回一楼。
孟珍无知无觉,觉得柳若词笑的也好听,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陪自己睡觉,正要开口,眼神忽然扫到柳若词手边东西,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柳若词应该是用电脑接的视频,孟珍在屏幕内能看到对方半个桌面,边缘处堆着一叠文件,男人手边却放着平板,亮着屏幕,上面分明是几分钟前厕所内孟珍佝腰捂腹的样子。
丸辣……
孟珍干笑两声,“哥,其实我昨天买醉是有点想你。”
柳若词远在他市,就算赶回来也还要大半天,孟珍从来只担心眼下,对于一周后的不太放心上,兴许那时柳若词早就消气了。
这样想着,孟珍当即支棱起来,也想起来自己打视频的缘由,看了眼柳若词如往常般温和的神情,以为没多大事,心下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柳若词,你叫你秘书回来干嘛,有什么事没呀,我有点饿了,要不等我吃完饭再说吧。”
柳若词没回答,指尖在平板上轻点两下,跳转另一个页面,他立起屏幕,另一手拿着钢笔,笔尖指着平板上一处。
孟珍顺着看过去,是他昨晚和顾千秋勾肩搭背灌酒的照片,心里发虚,舌尖抵着上颚,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就见柳若词丢开了平板。
“珍珍,”柳若词嘴角含笑,漆黑双眸盯着屏幕中有些呆呆的男朋友,语气微凉,“酒好喝吗?”
孟珍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不太对了,“不,不好喝。”
柳若词敛了笑,骇人的低压哪怕隔着手机也颇有威慑,孟珍欺软怕硬惯了,怕柳若词真的生气他就惨了,又开始装乖。
“哥,我其实没喝多少,你知道的张枫一直跟在旁边,而且……”
柳若词打断他:“家规抄了多少。”
“啊?什么家规?”孟珍顿住,一脸茫然。
似乎是有个什么抄家规的事,但他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将罚抄这种学生才独属的事当真,自然早就忘在耳后了。
他还想解释两句,又觉得柳若词小题大做,抱着手机趴回绒被上,肚子也在叫嚣。
孟珍:“好晚了,我吃完饭再给你打电话吧。”
说完不再看柳若词冷如寒冰的脸色便挂了电话。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