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比赛的冠军是——”
“苏破艾抖!”
周围的欢呼震耳欲聋,白苏一脸迷茫的被人推上奖台,手捧奖杯,四面全是强力闪光灯,眼前白茫茫一片。
数月的准备,激烈的角逐,都在这一刻变得释然。
“走啊,白苏!”白苏被扯着胳膊拖进了包厢。
“不醉不归!”
四周喧哗吵闹,更突显白苏内心的寂寞。
白苏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同学们兴致颇高,他也只能配合着举杯,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的原因,几杯下肚,就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
“我有点醉了,先走了。”白苏戳了戳离自己最近的艾智。
“啊?”艾智刚嚎完一曲,声音嘶哑:“哦,那……路上小心。”
出了酒吧,晚风微凉,顿时感觉清醒不少,走了几步,还是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便乖乖倚着车门等代驾了。
“白先生您好,我是工号10364,请问是这辆车吗?”
这代驾来的好快。白苏心里默默想着,从兜里摸出钥匙递给他,转身进了后座。
咔哒——
车门落锁,安全带扣住,钥匙转动,冷气自四面八方柔柔散出。
“别动。”白苏右手穿过座椅扼住代驾的脖子,一手摸出匕首抵在右臂下方:“谁派你来的?”
“呵,不重要。”
代驾毫不避讳的握住刀刃,生拉硬拽,酒意蔓延全身,白苏的力气大不如前,碰上这种亡命之徒,生生叫他让出了十几厘米,这就足够让对方转身了,好在安全带锁扣早在上车的瞬间就动了手脚,原本一按就开的安全带,此时完全成了束缚带,限制了代驾的动作。
这是唯一控制对方的机会了,若是让他脱开,以白苏现在的力量与反应,根本没有可能胜出。
多年的训练形成了肌肉记忆,即使灯光昏暗,匕首依旧稳准狠的豁开了对方手腕,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撒了半个驾驶室。
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代驾好像没有痛觉般,手腕处的伤口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动作,灵活的从驾驶室解脱出来,一个跳跃,跨到后座与白苏纠缠起来。
对方的块头比白苏大一号,体格的压制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勉强拿稳匕首,堪堪对准,就被对方掰过,局面陷入僵持。
刚刚没有一击致命,是白苏心底的柔软,可现在却让他陷入危险。
“你姓白,就不能心软。”父亲的话在耳边响起。
濒死的状态总能让人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白苏抬腿缠住对方腰带,一侧身子用力,竟然将代驾翻转压在身下。
占了上风,再用力就轻松一些,凭借着身体的重量将匕首一寸寸压向脖颈,被刀尖刺破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渗血。
“白少。”
车门被猛地拉开,三五人从前后涌入,牢牢锁住代驾,没有半点移动的可能。
见到帮手的瞬间,白苏心里绷着的神经忽地送了劲,身体也回到了刚喝醉时的绵软,跌跌撞撞的从代驾身上移到副驾,表情松懈。
这幅样子,连从小陪着白苏长大的雷子都有瞬间的迷茫,周围的保镖更是默然伫立,不敢多言。
“带回去审。”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白苏就换上了平日的严肃。
雷子对着身后的人闭了闭眼,而后盯着白苏染血的T恤,恭敬问道:“白少,您伤到哪了吗?”
“我没事,这里处理干净,先送我回去吧。”
“白总很担心您。”雷子是带着任务来的,白志君已经很久没见过儿子了。
“嗯,先回公寓。”
雷哥垂眸,并不敢反驳,在手机上打下一条消息发送,拉开车门等着白苏。
折腾了半夜,凌晨的城区空空荡荡,偶尔超过两辆行驶缓慢的洒水车。
雷子开车很慢,一来是顾虑到白苏刚喝了酒,二来是还想劝他回家。
“停车。”白苏托着腮帮子看到对面一家24h超市。
雷子警惕的四处打量,而后缓缓停稳:“白少,怎么了?”
“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边说边打开车门,径直朝着超市走去。
得了吩咐的雷子也不敢妄自跟上,只能守在车里,担心的看着路口。
很快,白苏就提了一袋子生鲜走了过来,雷子慌忙下车接过东西,放到后备箱:“白少,您……最近总做饭吗?”
白苏点头回应,懒得多言,便跌到后座闭上了眼,雷子也知趣的不再多言。
“到了,白少。”雷子拉开车门,提着东西,问道:“需要我送上去吗?”
“不用,”白苏接过袋子,打开楼门,感到身后的目光,又说道:“我过两天回去。”
摇摇晃晃上楼,到了家门口,伸手摸兜,空荡荡的,不知钥匙在何处,便靠在墙边敲门,也不敢太用力,生怕吵醒了邻居。
“也不知道他……啊——”靠着的房门被拉开,白苏一个踉跄朝后跌落,被黄阙捞个正着。
“喝酒了?”黄阙吸了吸鼻子,略带嫌弃的将他扶正,紧接着就看到他被血浸透的半边衣服,“你受伤了?”
“嗯……没事。”白苏扒拉开黄阙,往里挪了两步,从侧面坐到沙发上,双腿挂在扶手上晃悠,迷迷糊糊的说道:“我还买菜了……”
黄阙探出门口,将袋子拎进屋,也没顾上整理。
“伤到哪了?”
白苏一边遮盖着被黄阙撩上去的衣服,一边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黄阙仿佛没听见似的,按住他的手,仔细检查着,动作轻柔,皮肤表面的汗毛前所未有的敏感,蹭的白苏浑身酥痒,身体里的血液奔腾咕涌,加上酒意,白苏忽然有了直面欲望的勇气,挣脱开束缚,拉着黄阙衣领吻了上去。
毫无准备的黄阙被他的主动吓得愣住,僵硬的抵着沙发不知所措。
柔软的嘴唇被大力的动作撞得出血,抚平了黄阙微微翘起的死皮,白苏并没有像寻常那般极具侵略性,反而是用舌尖轻轻描摹唇线,将他整个嘴唇的形状刻入脑海,而后试探性的撬开唇齿,淡淡的血腥味顺着紧抿唇角渗入,情之所至,黄阙也不再紧绷,舌尖略显笨拙的回应着。
吻毕,白苏恋恋不舍的撤出,将唇边最后一点味道舔舐,笑道:“好青涩。”
黄阙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怯,只是瞬间,便被白苏捕捉,更觉得单纯,仗着酒意,无所顾忌:“上次那些,你是哪里学来的?”
无人回应。
“按你所说,你并没有出过门,那…屋里可没有皮鞭,嗯?”
黄阙低头叹了口气,无奈的将他扶起:“你喝醉了,白少。”
“没有,”白苏挣开他的环抱:“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白苏,反正你也没什么礼貌,在家里就叫我名字吧。”
“我这么久没回来,你就不想我?”白苏伏在黄阙的背上,下巴搁在锁骨窝,随着言语张合。
“洗澡,睡醒再说,好吗?”黄阙也没办法和一个喝醉了的人生气,只能耐着性子安抚。
“洗澡?”白苏连忙抱住自己的胸口,随后又觉得不对,护住腰带,后退两步盯着黄阙:“你不会还要……”
“噗嗤——”黄阙眯眼打量着他的动作:“怎么?害怕了?”
随着黄阙的逼近,白苏的恐惧占据了上风,双手紧紧护着自己,龟缩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你不喜欢吗?”黄阙挑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腰间摩挲,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嗯?”
“我……”
“你刚不是问我皮鞭是哪里来的?你关我的屋子里有块桌布,皮质刚好做鞭子,我又无聊,所以……怎么样?喜欢吗?”
白苏脑子里混沌一片,在他的引导下,思绪回到了上次,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黄阙满意的笑了,揽着肩膀带到浴室:“还有很多好玩的,等你酒醒。”
白苏一睁眼看到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黄阙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escapefromfreedom》,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散在他背上,肩头笼着一圈毛绒绒的柔光,大约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微微抬头,饱含深意的看着白苏。
“饿了吗?”
被黄阙这么一问,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响了两声,替他回答了问题。
“煮了南瓜粥,你是起来吃,还是我喂你。”尾音上挑,摆明了是调戏。
“不用。”白苏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却还是昏沉沉的,光是坐着都觉得头重脚轻:“你还是端进来吧。”
刚刚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大臂不知何时竟缠了绷带。
估计是昨天伤的。
白苏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按在伤口上,细细密密的疼痛自胳膊传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真实一点。
“怎么伤的?和上次一样?”黄阙端着碗过来,正巧看见他按着伤口,表情微微扭曲。
白苏接过粥碗,暖烘烘,黄澄澄的南瓜粥,看起来颇有食欲,扒拉了两口解馋才回答:“不是。”
白苏并不想透露太多,尽管黄阙成天呆在家里,昨晚的事情和他有关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的能力并不像一个普通的码头管理员,让白苏不得不警惕。
黄阙也识趣的没再问,静静的看着白苏喝粥,一碗普普通通的粥愣是让他喝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
“还有吗?”
“有。”黄阙宠溺一笑。
黄阙端着第二碗进来的时候,白苏依旧不自觉的按压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黄阙拉开他的手,把粥碗塞进手里:“别这样,不利于恢复。”
“嗯。”白苏敷衍的应了一声,埋头喝粥,呼噜噜一碗就见了底。
“还要吗?”
白苏不好意思的笑笑,揉着肚子说道:“饱了。”
“那就该干点别的了。”黄阙接过碗,放在一边,撑着手臂凑近白苏,眼尾上挑,情欲溢出眼睑。
“啊?”
“你不会忘了吧。”黄阙扶住白苏的左耳,强迫他靠近自己:“嗯?”
五官被距离放大,一丝一毫清晰的落在白苏眼中,骨骼边缘的锋利,皮肤顺滑,泛着微微的柔光。
呼吸彼此交换,却只有白苏的呼吸声渐重。
“做什么!”回过神来的白苏猛地推开黄阙,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也磕到了床头。
黄阙委屈巴巴的盯着白苏,头发长长的垂下遮住一半眼睛,活像一只淋雨了的小狗:“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阿……”醉酒之后的状态并不是完全记不清,“嗯,我确实感兴趣,但是,我有问题必须要说清楚。”
“好。”黄阙也严肃起来。
“你的背景。”
“欢宴的道具师,五年调教师经验。”
“那你现在有sub吗?”
“没有。”
“我是新手。”
“我不介意。”
“我不接受进入。”
“你会喜欢的。”当然,现阶段这句话并不适合说出来,黄阙只是点了点头。
“需要保密。”
“好。”
白苏的问题问完了,无措的看着黄阙,黄阙的眼神也在瞬间变得不同寻常。
“该我了。”黄阙说道:“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永远是个秘密,也可以保证在过程中确保你的安全,我会根据你的反应做出最适合你的决定,你要做的就是在过程中,无条件的信任我,明白了吗?”
一脸冷静克制的黄阙,看楞了白苏,懵懂的点了点头。
“回答我。”
声音略略提高了一点,吓得白苏一怔,答道:“明白。”
“开始时间由你来确定,期间你必须称呼我为‘主人’,你可以想一个安全词,在正式开始前告诉我。”
“那……结束时间呢?”白苏犹犹豫豫的问出口。
“你说出安全词的时候。”
白苏面露难色,实践好像比理论要恐怖的多。
时间过去良久,黄阙缓缓问道:“想好了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当真是深思熟虑过的,但是,这些词从白苏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好笑。
黄阙也憋得辛苦,紧咬嘴唇,压制了好一阵,才带着笑意问道:“你确定?”
“嗯……不合适吗?书上说,安全词要选无关的。”这会儿的白苏单纯的像个高中生。
“合适,只是……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