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我、若涵、朝yAn、博胜四个人在学校常常一起行动。
我们会一起打篮球,虽然我和若涵不会打球,但是看着朝yAn和博胜总在球场上斗嘴,我们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我们一起讨论功课,若涵和朝yAn会充当小老师,指导我和博胜该如何解题,不过,博胜常常因用脑过度而昏睡,趴在桌上口水流满桌的画面,被我们偷偷地拍照拿来调侃他。
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是上美术课时,我反而变成他们的指导老师,朝yAn却一点天份都没有,画的图跟鬼画符一样,时常被我取笑,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小红也派不上用场。
我和朝yAn会一起骑脚踏车上学,一起牵脚踏车回家,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随着对他的了解越深,越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忘记他其实是个鬼魂。
他有一些特别的习惯就像他的笑颜一样,让人忘不掉。
他在出门前总会照着镜子微笑,然後拍打自己的脸颊,对自己说一句:「加油。」即使上学快迟到了,他仍会偏执地执行这些动作。
放学到家时,他会将布鞋擦拭乾净,恭敬地摆放在鞋柜内,洗好的衣服也会小心翼翼地摺出褶痕,整齐地叠放在衣柜里,我一度认为他有强迫症。
他常常会提醒迷糊的我该带的东西,有一次出门前,他帮我确认随身带的东西有没有问题,发现我把遥控器当成手机带着,被他取笑很久……
他会每天写日记,青sE的日记封面上印着一朵向日葵和数只彩sE蝴蝶,我以为他喜欢向日葵,他说不是,但潜意识告诉他应该买下这本青sE日记本。
某天,我发了高烧请假在家。
头顶好像压了千斤重的铁块,双眼好像被火焰灼烧似的。
朦胧意识中,听见房门传来的敲门声。
「小曦,我可以进去吗?」
是朝yAn的声音,但是为什麽……?
我应了一声,他推开房门,双手还拿着Sh毛巾和一杯开水。
「你怎麽在这里……?」我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拉张椅子坐在我床边,把Sh毛巾铺在我的额头上,「我跟学校请假了。」
看见我的困惑眼神,他笑了一下,那是让人感觉安心的笑容。
他将被子拉好,确认完全覆盖我的四肢,「虽然你已经看过医生,但我还是不放心你。」
我们注视彼此,他的眼睫毛很长,浏海下的眼珠子乌黑深邃。
他的双眸映照出我红通通的脸颊,应该是发烧造成的吧?
身T更热了。
我把头埋进棉被中,低喃道:「……随便你。」
他没说话,扶起我的上半身,拿起水杯靠近我的脸,白烟缓缓地升起。
水杯内的深hsEYeT带点淡淡香气,「这是什麽?」
「我特制的热姜茶,可以去寒退烧。」他将水杯靠近我的嘴,示意我喝下。
我迟疑一下,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勉强自己喝了一口,辛辣味瞬间流窜於嘴内,刷过喉咙,忍不住咳了几声。
「呃……我可以不要喝吗?」我皱眉。
「如果你不喝完,我以後就不理你了。」他抿唇,「我说真的。」
最後我还是断断续续地喝完它,昏沉沉地躺回床上。
我依稀感觉到他不断地将毛巾重新洗过再铺回我的额头上,等到我清醒时,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候,房间内只有开启一盏台灯,有点昏暗。
他趴在我的床边熟睡,我心想,他照顾我一整天,应该累坏了。
黑云散去,皎洁的月光从窗外倾泻,洒落於他雪白的侧脸,轻抿的红润双唇闪闪发亮。
此刻,寂静的好像另一个世界。
他的x膛随着呼x1而起伏,微弱的呼x1声和微温的气息,一阵又一阵……
我的右手慢慢地离开他的鼻间,但双唇却逐渐靠近他的脸庞……
他的身T忽然动了一下。
我立刻弹回原本的位置,紧闭双眼装睡。
原本已经退烧的脸颊和耳根一起烧了起来。
我悄悄地睁眼,他依然熟睡着。
甜笑,幸福的好像两人的世界。
那时候的我没有察觉到,璀璨而美丽的烟火总是昙花一现。
期中考结束後的某天,我手上拿着写满红字的成绩单不断摇头。
我坐在教室座位上看向若涵,「你这次考得怎麽样吗?」
「嗯……还好,b上次退步二名。」
「即使你退步二名,还是全校前十名啊……」我苦笑,然而她一直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轻拍她的肩,「你怎麽了?」
「嗯?没事啊。」
「是因为考不好吗?」我笑了笑,「啊,不然放学我们去吃火车站旁边那家松饼屋,你最Ai吃那家了。」
她给我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啦,只是发呆而已。」
「真的没事?你最近常常发呆欸。」
「嗯,真的没事。」
朝yAn坐在座位上听到我们的说话,转身过来问道:「若涵怎麽了?」
我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他瞧向若涵,「是身T不舒服吗?」
她低头不语,然後突然站起来跑出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现在是什麽状况?」他说。
「嗯……我去找她好了。」收拾好书桌,我起身离开教室。
若涵蹲在花园前,yAn光照S下,乌黑的秀发好像瀑布般闪耀光泽。
「若涵,你怎麽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她娇小的身躯後面。
她拨弄着白sE小野菊,轻声地说:「小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拜托,我们是闺密欸,有什麽不能说的。」
她犹豫半响才缓缓地说:「我……好像……嗯……我好像喜欢上林朝yAn了。」
「什麽?」我以为我听错了。
「很难为情啊!我说我喜欢林朝yAn!」她用白皙纤细的十指遮挡住娇羞的脸蛋。
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时半刻让我说不出话。
「小曦,我第一次……第一次这麽喜欢一个男生……你会帮我吗?」她紧握我的双手,乌溜溜的眼珠显得楚楚可怜。
「哈哈……你真有眼光。」我强撑起嘴角,「有我这个军师出点子,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真的吗?」她开心地拥抱我,彷佛刚拿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太好了!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麽办,有你帮我,我安心多了。」
是啊,我们是闺密,我一定会帮忙的。
朝yAn和若涵一定会在一起的……
YAnyAn高照,水珠从脸颊旁边滑下。
有点咸,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