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已经将近七点,天sE早已暗了下来,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绽放。
我的心脏跳的飞快,心有余悸。
那个nV生每天都是怎麽样的生活?那些人又是凭什麽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人?
我的脑袋一片乱,刚刚的撞击声和辱骂声依然在脑中喧嚣。
隔着一片塑胶门,那窒息的感觉就快淹没我了,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她?
这是我第一次这麽想帮助一个人,但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可能这就是梁芷熙说的同情心泛lAn吧。
想着想着我开始恍神起来,恍惚之间,有辆车从我身旁呼啸而过,驾驶摇下车窗大声喊道:「走在路中间,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接近双h线的位置了。
我吓得赶紧靠边走,多停留在原地一秒对生命都是种威胁。
我在外头晃了晃,丝毫没有要回家的心,直到妈妈打来电话。
「诺芯你还要多久才到家?我饭都煮好了。」妈妈语气带着些微的焦急,我告诉她快到了,要她别担心。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回家。
回到那个看似温暖,实际却如炼狱的「家」。
「妈我回来了。」我朝厨房喊去,丢下书包後迳直走向厨房。
「回来了阿,在等你一起吃饭呢!」妈妈切着苹果的手没停过,「去洗手,顺便叫你叔叔出来吃饭。」
我愣住,心跳节奏被打乱,窒息感随之而来。
全身的寒毛竖起,额上被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却迟迟都无法缓过来。
听到这两个字,我总克制不住自己的不安和厌恶。
他今天怎麽回来吃饭?平常不都在外面吃吗?
「g嘛,怎麽了吗?」妈妈看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便出声唤我。
「喔,痾,没......没事,」我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不会是颤抖的。「我以为今天叔叔跟平常一样不回来吃。」
「他今天特别早回来,也好,好久没一起吃晚餐了。」妈妈见我依旧愣在原地又一次催促我「快去吧,菜都冷了。」
「叩-叩-叩」我往木门上敲了敲,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进来。」叔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听到那声音浑身J皮疙瘩都上来了。
我的手扶在门把上,深x1一口气後才有足够勇气转开它,我往里面看去,叔叔正在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似乎在工作着。
「叔叔,吃饭了。」我朝叔叔喊去,叔叔停下手边的工作,转身看我,「哎呀诺芯回到家啦,真贴心还来叫我吃饭。」
叔叔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有些作呕,敷衍了两句便快步回到客厅。
「老公辛苦了,来吃饭吧。」妈妈把她座位旁的椅子拉开,叔叔顺势坐上去。
「不辛苦,煮这麽多菜的你才辛苦吧。」叔叔盯着满桌子菜,咽了咽口水,「来吧来吧,吃饭。」
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一顿恶心。
我在妈妈对面坐下,这时我不小心迎上叔叔的目光。
他用他那双带有意味的眼睛看着我,眼角g起浅浅的笑意。
我马上撇开,往嘴里猛塞一大口饭菜,想赶快结束这顿晚餐。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正用他的脚趾磨蹭我的小腿。
我猛的把脚cH0U离餐桌底下,却不小心撞到餐桌,桌上的菜汤也洒了出来。
「诺芯怎麽了?还好吗?」叔叔假惺惺地问着,眼神充满警告,意思是「你最好给老子安分点」。
「没......没事。」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惊恐连着饭菜一起咽下。
「妈,我吃饱了,先进去了。」我快速的把晚餐解决,拎起地上的书包奔回房间,也不管妈妈在餐桌上喊着。
「诺芯,诺芯!老公,这孩子今天是不是怪怪的?」
「没事,可能累了吧。」叔叔安抚着妈妈,眼神不曾从我身上移开。
我把房门紧紧锁上,背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
恶心感一顿涌上来,我闭上眼睛深呼x1努力缓解情绪才不至於把晚餐呕出来。
我走向窗边把窗户打开,夜晚微风徐徐,树叶被吹动的沙沙作响。
我深呼x1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脑袋却不断的重复拨放刚刚的画面。
脚趾磨蹭过小腿的粗糙与温热、叔叔的假意关心以及那双带有颜sE的双眼。
我闭上眼睛趴在窗边,外头蝉鸣声逐渐放大,慢慢地,心里逐渐放松下来。
听着外头的虫鸣鸟叫以及车辆的呼啸声总能让我平静下来。
深夜,我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止不住的负面情绪不断涌上。
一到夜晚,悲伤总会被无限放大,慢慢膨胀,占据我的T内。
无力感太强,不断地将我拉往深渊,即便努力巴着悬崖依旧徒劳无功。
每个自我救赎的夜晚总是痛苦的,是撕开伤口再慢慢地往上面撒盐。
我也曾放弃挣扎,左手手腕上的刀疤是曾经放弃的证明,也一遍一遍的提醒我自己连放弃都办不成。
我就像个毫无灵魂的傀儡在生活着,以至於上学时总需要努力的包装自己。
我害怕他们知道伤痕累累的我,害怕他们会因此离我而去。
所以我努力地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不让他们窥见那些伤疤。
我怕他们会觉得我很恶心。
因为就连我自己也这麽觉得。
我坐在书桌前往那叠长方形纸条拿一张纸,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
把事情写下来,b自己回忆一遍,痛苦的感觉便会逐渐消去,最後麻木。
至少我是这麽相信着。
我把写好的纸条摺成信封的样子,一样丢进我的大纸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