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哲亮:去过书店那麽多次,就只昨天遇见她,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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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岚暄和柯哲亮相遇的时候,在一个常人捉m0不到的世界里,一男一nV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来,在茫茫人海中跟对方的视线相接。
等到挡在他们之间的人都走了,他们还在站着。
他们同时开口。明明距离不远,但他们的声音传不出去,就是看着对方的嘴型也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麽。
男人一脸依恋,nV人心有不甘,朝他走近两步便感到二人之间那GU无形的阻力。她咬咬下唇,说了一句他听不见的话,然後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他没有追上去,因为就算追到,他也无法再跟她一起,因为那边世界的他们的心距离远了。
他不知道为什麽,仔细想想,他连他们是怎麽走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就是有天他去织梦园却织不出梦,但又无法下班。直到那个红sE头发的贩梦者作乱,他被送到小屋,就这样跟她一起了,等到战争终结又突然分开。
他只知道那边的他缺失了一段记忆,因为不安和无法排解的悲伤和焦虑患上肠躁症。
作为他的梦灵,他能做什麽?
为了自己,他能做什麽?
那夜,柯哲亮做了一个梦。
梦里,nV生把长及腰间的秀发缚起,露出的後颈线条白晢美丽。他心里一动,过去搂住了她。她回眸一笑,双眼清澈明亮,眼角的小痣为她添了一份妩媚。
她就是这样,既爽朗又妩媚。
不,她是这样的吗?
好像应该内敛温柔一些?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沉溺在她的目光里。他凑过去轻吻她的眼睛。
她笑了,搂住他的头颈给他一个更深的亲吻。那温热的气息使他的心跟着变得火烫,幸福满溢。
柯哲亮从梦中醒来,足足十秒才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一想起了,梦里那个她的面容便流走,他只依稀记得她的身型和抱住她的感觉。
他甩甩头甩去羞耻感,却在下床的一刻想起应岚暄。
她跟梦里的她一样有把长长的头发,眼角有痣。
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他为什麽那麽想她?
那时他应该更果断一点追上去,书店找不到人便出去找,再痛也该忍着。他去过书店无数次,就只昨天遇见她,谁知道会不会再有机会?
花洒一开,冷水把他浇醒,昨夜的梦更加模糊。梳洗过後他换上格仔恤和斜布K,出去看见咬着吐司正要出门的妹妹。
上了大学的妹妹再忙也不忘打扮自己,一头粟sE的鬈发为她添了点成熟韵味,脸蛋却还是圆圆的,有点婴儿肥。她朝他昂了昂下巴便走,而他习以为常地从焗炉里拿出属於他的一份吐司,悠闲地倒杯咖啡,接着收到妹妹发给他的表情符号。
随手往上一扫,两个人之间的所谓对话都是表情符号。他笑了笑,回一句:记得擦嘴。
妹妹回他的还是表情符号。不过他知道她会笑,然後会像妈妈那样隔空给他一个白眼,那是她跟妈妈长得最像的时候。
他们三兄妹就只有她像妈妈而不像爸爸,但只有她跟爸爸一样有酒窝。
想到爸爸,他心里沉痛。
现在哥哥出国进修了,家里剩下他一个男人。妈妈顶着杂货店,妹妹继续名列前矛,而他跟以前一样没什麽拿得出手。
电话的短讯声响,把他从悲伤和自卑暂时cH0U离。
柯大公子,你的数据有点问题,早点回来。
他反个白眼,同一个谎话你说了几年不闷?别又想骗我回去帮你买早餐。
总之你快回去开门。我还在家,再没有人去开门,杨姐会打电话来骂。
杨姐是公司的清洁工,由凌国华的爸爸聘请回来,地位超然。想到她义起腰来骂人的模样,柯哲亮也不禁抖了抖。他回他:那是你活该。
话是这麽回,他还是立刻喝掉咖啡,像他的妹妹那样咬住吐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