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考上大学,改变命运。

    然而,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我却发生了意外……

    ……

    一滴冰冷的水珠砸到她脸上,她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看见头顶上一片层云密布的天空。

    奇怪,她记得今天明明是晴天。

    她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着昨晚天气预报的内容,突然一阵晃动令她猛然惊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却不小心m0到一片粗糙的布料。

    那似乎是袍子的一角,纯黑厚重的布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她忍不住摩搓了一下,觉得这图案似乎有点眼熟。头顶上传来一声沉重的呼x1声,微凉的气T扑在她的后颈上,使她脊背一阵发凉。

    她y着头皮向上看去,入目是一个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他两只苍白有力的手横握着船桨,漆黑的兜帽罩住了整张面孔,只有两根山羊似的犄角向外探出。

    她悻悻地收回手,还不忘抱歉地将不存在的褶皱抚平,逃也似的向后退去,却一个趔趄跌坐在船舱里。

    船?

    她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自己在一条木船上,周围深sE的河水缭绕着蒸腾的雾气,没法辨清方位。

    看这景象和眼前人的打扮,她咽了口唾沫,在她稀薄的对西方神话的认知中,依稀有一个角sE能和眼前人对上号。

    Si神。

    她大概,已经Si了。

    这个认知反而令她松快不少,虽然自己一点也想不起生前的事,但看着手上的厚茧,她猜测自己大概过得也不怎么样,不过现在既然已经Si了,大不了就是去天堂或者地狱的分别。

    只是不清楚为什么Si后找她的会是西方的Si神而不是黑白无常,她按下心中的疑问,试探着与对方攀谈起来。

    “...您好?”

    没反应。

    “Hello?”

    还是没反应。

    “萨瓦迪卡?”

    ......

    在试了不知道多少种语言,她甚至把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狗语都用上了的时候,黑袍终于有了反应,他像个游戏任务NPC触发关键词那样,伸出一只手摊开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西方的摆渡人好像是会向Si者收取过河费来着。她条件反S地去m0自己的口袋,随即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件白sE宽袍,而这破衣服她找遍全身上下甚至连口袋都没有。

    这次轮到她沉默了。

    平生在世,她个人自认为没什么特sE,只有两条:Ai财和惜命。如今后者已经丢了,没想到钱这东西,它关键时刻也不在身上啊。

    老祖宗说的不错,没钱的确寸步难行。

    她在心中默默为老祖宗的箴言点了个赞。

    这下完了。

    她想,

    他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吧,不对,自己已经Si了,那他会把她丢下地狱?永生永世被折磨摧残?联想到但丁神曲中对地狱里那些无尽酷刑的描述,她不禁一阵恶寒。

    可现在让她从哪里给他掏出钱来呢,她又没有一个富得流油的亲戚愿意在她Si后往她嘴里塞一枚金币,何况她那里也不兴这个啊。

    她g笑两声,尝试着同对方打起了商量:

    “要不,我替你划船,以工代付?”

    说这话的同时,她使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贴紧船壁,同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河水的深浅,做好了一旦谈崩就跳河逃走的准备。

    黑袍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含义,须臾,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伸手向她抓来,她吓得一个激灵,动作迅速地向反方向躲去,然后麻利地翻过船帮,一跃跳入了水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好像她做过了无数次一样。

    然而当她触及到河水的一瞬间,才发现这河水的古怪,她一接触到水整个人就急速地往下坠去,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时间。

    在猛灌了几大口水后她奋力地扑腾起来,却无济于事,最终耗尽了力气,只能望着那条窄长小船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看来这次又要再Si一回了。

    她无奈地想。

    一束光线穿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微微泛起涟漪的河面,破碎的光点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在小船周围DaNYAn,黑袍放下船桨,俯身向下看去,漆黑的兜帽下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

    若说在世界上她最讨厌什么,恐怕b天上的星星还难以计数,打工的餐厅里厨子那令人作呕揩油的手、租房子给她的小胡子贪婪Y险的眼神、总是放纵宠物狗尿在她门前的楼上大妈,还有常年YSh的地下室、总也晾不g的衣服和无穷无尽b长城还长的复习题...

    小胡子收租后,又一次心满意足的鼓着荷包离开了。

    她心如Si灰地攥着口袋里仅剩的两个钢板,破罐子破摔的买了两瓶最廉价的烈酒。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当她喝的烂醉瘫倒在郊外的草地上,那些烦恼终于随着大脑被酒JiNg麻痹,现在她除了腹中翻滚着呕吐的yUwaNg,什么也没空想了。

    挺好。

    漆黑的夜幕上没几颗星子,她无聊地一颗颗数去,随手一m0,想去拿身边没喝完的酒瓶,却意外在草中m0到一个y物。

    她凑到近前看了看,但醉酒后的眼睛很难对焦,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长条形的轮廓。她眯了眯眼,定睛想要看清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不知不觉中,周遭的温度越来越冷,

    越来越冷,

    光线也逐渐明亮起来…

    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手中的东西变成了一柄剑。

    剑身上镌刻陌生的文字,

    奇怪的是,她都能看懂

    那上面这样写到:

    在我之前,除永恒别无他物

    我与天同在,万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