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昨晚，若霞领了宋伶的意思，在二更时分打开边门，往外窥探。见刘言政自一辆无马的车棚中走出。见了刘言政，若霞依循在轩禾园的习惯，视线低垂不看对方。
刘言政入园後，向若霞交代：若无意外，今晚不会离开，明早准备洗澡的温水。
太夫人不在，明早不需到荷馨楼，早饭是跟大厨房拿到苑里来吧？
是。
若霞答应，见对方递过一袋食材布包，若霞接过。
里头有些乾货、米、面，明早你照样跟大厨房拿晋夫人那份，再麻烦你在园内小厨房开伙，准备一点东西给我就好。
不麻烦，应该的。
刘言政对仆役们相当和气，没有颐指气使的傲气。刘言政婚前，轩禾园内的仆役，无论男nV，与刘言政亲近谈笑；许雅进门後，大夥儿连目光都不敢多留。接连两个丫环被赶走後，刘言政与仆役的关系生疏不少，仍留有一份客气。
对宋伶与刘言政之事，若霞没立场多言，对刘言政所交代的事情，只是答应。
这日若霞b平时早起，得先到小厨房烧热水。萱苑卧房有一侧小房间，放置浴桶；小房间另有一个小门，方便仆役自厨房挑热水过去。若霞轻手轻脚，一桶一桶将热水倒入浴桶中。
寂静的清晨，本只有自己放轻手脚g活的声音，将把浴桶倒满半桶时，听到自卧房传来的动静。
床板伊呀声响，与nV人JiaoSHeNY1N。
「一早就能与梦中仙子相拥，姐姐可别告诉我，这真是梦…」
「啊、二弟……姐姐也怕是梦……嗯啊……哈……醒了又只一人……在这园里……哈啊……」
若霞面不改sE，将手上的事做完，过去也不是没碰过刘年晋与宋伶JiA0g0u的情景；此时甚至还想，要不要刻意做些动静，看那边有何反应？并非故意，手上的木桶确实不小心再浴桶上扣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撞击声。或许动静不够大，或许两人无暇顾及周遭事物，没人理会这里。
若霞听着那两人忘情春sE，无奈一笑，轻手轻脚离开。前往大厨房吃早膳，以及领宋伶的餐点；茗萱苑只有两个nV眷，若霞每回清晨出园，就会拿钥匙从外锁住茗萱苑大门。每日她都这麽做，不会引人疑窦。
刘太夫人不在，轩禾园也大半的人去佛寺，府里的仆役们显得轻松自在，闲话家常。用过早饭，提着放有餐点的漆盒回茗萱苑，再到小厨房拿刘言政带来的东西做两道菜，一起带往萱苑大厅。
侧耳倾听，後面卧房动静居然还没结束，清晨宋伶Jiao连连，此时阵阵高声y叫；幸好各园腹地够大，这声音传不出园。若霞不打扰，退出门回到小厨房，收拾久违做菜拿出的用具。
刷洗间，听得萱苑浴室有声响，男nV调笑，水声波荡；若真是夫妻，肯定是一对甜蜜鸳鸯。若霞轻笑，专心刷洗手上的东西，收拾完，踌躇是否要到大厅门前，等夫人、二爷有何吩咐。想想两人此时应不想被外人打扰，便回房换上一身外出的衣裳。
今日十六，若霞向来会在这日，出府到香铺领用茗萱苑所用之物品；就算不想打扰，外出仍得向夫人说一声。想着如胶似漆的两人，若霞轻叹口气，走往萱苑，刻意加重脚步，好像他们发现有人接近。
若霞停在门前，听里头动静。
宋伶说道：「这些饭菜够不够？要不，再让若霞做几道菜？只是，平时没备东西，不知小厨房还有没有东西能用。」
刘言政回道：「够了，这看来b平日早膳丰盛许多，想必若霞已经多做了一些。」
听得普通对话，刘言政甚至还记得自己多做的饭菜，让若霞心头一暖；然而她知道，过往许雅为入门的轩禾园，刘言政总记得仆役们的好。
若霞敲门，道：「夫人，若霞要上街，到香铺领用物品；午饭等若霞回来再送，是否还有事交代。」
以往外出时，还能请其他仆役送饭，今日不方便让其他人进来，她编造宋伶身子不舒服在休息，不方便让他人入苑，交代大厨房替她留菜，更婉拒其他人要替她送饭的好意。
我外出园内只剩夫人一个nV眷，今日她又有些不舒服，还躺着休息，我出门了，得锁上大门才安心。不好请别人送饭，若只是因为这个请总管开门，夫人心里又怎麽想？又不是囚犯，还等着人开锁送饭。
其他人想想，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霞听屋里传来轻软的声音，道：「没了，自己路上小心……」
听她语犹未尽，若霞等了等，又听里面说：「说我身子不舒服得休息，出门时把苑门锁上。」
「是。」
往常宋伶语气总是平淡，这时明显有欢欣、娇羞笑意；若霞还以为她迂腐不愿接受刘言政呢，没想到如此放得开，轻易抛开礼教。
心里这麽想，表面依然恭敬回道：「是。」
走出茗萱苑，确认大门锁好，愈靠近刘府大门，脚步愈轻巧。每回踏出大门走上街，若霞便感到郁结x口的闷气散去，全身轻松不已；真难以想像宋伶怎麽能整日足不出户，若她向刘太夫人报备，是能上街走动的。过去不能自由走动，是迁就刘年晋；此时刘年晋不再了，又不是不踏出茗萱苑才叫守寡。。
一眼望去，街上就有不少小姐带着丫环、夫人小姐们携手而行的画面。过去若霞觉得宋伶眼界小，把自己绑Si在茗萱苑；这日听她与刘言政放浪的举动，才觉得她也不是那麽Si板。
缓步走往五条街外的金香铺，愈接近，街道愈热闹，若霞饶富兴味看各种摊贩。来到金香舖，夥计认得若霞，立刻拿出一个写有「茗萱苑」笺条的布包，交给若霞。
若霞笑道：「多谢范哥，请问我表哥来了吗？」
被称范哥的伙计道：「大川送货去了，二河今天过午才会来，有什麽要拖他们带回h家村，直接去他们住的地方给h二河吧。」
「知道了，多谢范哥。」
自与h家兄弟重逢，金香铺的人就知道若霞与h家兄弟同乡；当若霞来领用东西，顺便找他们幽会时，便会藉口要找兄弟俩带东西给h家村的母亲。并非只是藉口，若霞每次都有所准备，让h家兄弟交给母亲；这次她准备的是一件衣裳，是在苑中闲暇时缝制的。
他们的住处，与这条热闹的市街隔两条街，动静如天壤之别；踏入这条街时，若霞找个转角，拿出布包中的斗篷披上，遮掩容貌与身形。这里多是来汴城工作的单身男人，一个nV子来这里，容易会被当作来招客的妓nV。虽说若霞来这里，要做的事也与妓nV差不多。
寂静的屋舍间，该工作的都离开了，还没出门的在休息；热闹的汴城有不少夜生活，许多人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轻扣h家兄弟的房门，h二河睡眼惺忪开门，见到若霞的瞬间，明白姑娘来这儿，只有一件事；立刻推起笑，将她拉进房。
「先别闹。」若霞轻微推拒，道：「有事问你们。」
「你一边问，我一边办事，不碍。」
若霞咋舌：「开门时还一脸没睡醒，怎麽马上就有兴致。」
「就是刚醒，妹子来得正好！」
若霞被推伏在桌上，罗裙被掀起，拉下HuiK；h二河用口水沾Sh手指，就戳入若狭xia0x。
「嗯啊！」若霞咬唇，没时间等他爽完再问，收敛心神道：「那边门外，是条Si巷，你们见过有台棚车在那儿吗？」
「那啊，停了一阵子了，约莫五个月前吧；布帘上有林府的纹样，夜访时没见人使用过。」
五个月前，正是刘年政开始送东西，约定月圆之约的时间；每次月圆，他就在那儿等着吧。
「林府……是隔壁布庄的纹样？」
「是，林家四少爷，林锦生，与政二爷是好友。」h二河笑着，把y起的ROuBanG，挤入若霞x内，道：「妹子恐怕不知道林四少的事蹟，我们能在夜里等在门外，其实得归功林四少呢。」
「怎……哈啊……怎麽说……」
「说来话长。」h二河弯身压在若霞身上，低声道：「先替妹子止痒再说。」
若霞两手紧抓桌缘，余光瞥见窗边，有人往屋里窥探。
「有、有人看呢……」若霞拉起身上的斗篷，将脸遮掩。
「那麽Ai瞧、瞧仔细些。」
h二河拔出，把若霞身子一提，让她躺在木桌上；拉下HuiK，光洁的两腿打开正对着窗，h二河背着那人视线，压在若霞腿间。白皙的腿缠在h二河身上，若霞的SHeNY1N闷在斗篷之中。
h二河猛力ch0UcHaa，快SJiNg时拔出，gUit0uy挤入菊门SJiNg。退开後，转头看窗外的人仍在，满脸cHa0红粗喘着气；h二河退到一旁拉开若霞双腿，让对方看她粉nEnGSh润、一张一合的xia0x，以及白Ye自菊门低落的景象。
那人粗喘着气，道：「h二哥、我……」
「用手爽过就滚，别祸害人！」
若霞听那脚步声踉跄离开，两腿被h二河松开，她慢慢起身，坐在桌上，道：「还以为，你会喊他进来呢。」
「那小子得了脏病，怎麽能让他碰妹子。」
若霞整理衣服与下身的TYe，道：「没病就会让他来了？」
h二河搂住若霞，讨好笑道：「还得看交情，还有妹子愿不愿意。」
若霞挡住他凑近的嘴，道：「那林四少，又是如何的交情？」
h二河将若霞自桌上抱下，放在长凳上，另外从茶几拿了茶壶与杯子，替两人倒了凉茶。
「林四少X好风流，懂事起几乎就在青楼，也不锺情哪个nV子，而是要把青楼nV子玩遍。而後觉得那些脂粉讨好没意思，加上得手梨棠香铺的药品，驾着一台棚车，无论在城里、城外，看上眼就让仆役抓人上车，用药让那些nV子不得不爽快接受。放人时没忘了给对方一笔钱，靠权势欺压nV子。」
「妹子有没有觉得这些遭遇似曾相识？林四少不知在哪看上你，正逢年节，他走不开，打听过後，知道妹子要回h家村。林四少找上我们兄弟，说初三会来h家村，要我们找机会拐你出来；把那些春药、用途都跟我们说明白。」
「妹子入刘府後，每次回村，都变得更加标致美丽，早让我们看得心痒难耐，便在林四少来之前，先试试那药有多厉害。妹子也记得，後面日子有别的男人，其中一人就是林四少。先让咱兄弟嚐了，林四少本有不满，但嚐过妹子後，便赞叹是名器，天生该给各种男人嚐。」
若霞咬唇，她一直以游戏人间的心态，带过那几夜的恐惧与不甘；然而这是什麽话？如此评断一个被强迫的nV子，说她天生该给各种男人嚐？
「啊……妹子有所不知，c你是真的爽！」h二河彷佛要加重林锦生的评价般，大力称赞。
若霞哭笑不得，只觉狼狈不堪。彷佛只要她也觉得，给男人c真的舒爽，那些下药、强迫之事，不过是两情相悦的开端。
她很习惯排解偶然而生的怨怼，若霞深x1口气，道「接着呢？林四少又怎麽与我们夜会有关？」
h二河搂着若霞，下腹没完似地矗立，拉扯她的裙摆；若霞随他摆不，趴在长凳上，翘起PGU。
「他这种做法，自然不可能每回都无事全身而退，林四少甚至还对兄嫂出手。林家老爷认为这儿子丢尽列祖列宗的脸，林家太太宠儿，宁愿再林宅划出一块地，另围一园，提名倦游堂。有门，但无门通往林府其他地方，算是让他独门独户；且派人监视，将他软禁园内。」
在T间磨蹭的ROuBanG再次y挺，依h二河的X癖，挤入若霞後x。
「林四少独宅的大门，就开在刘府与林府间的Si巷；林四少虽被软禁不能外出，仍有钱使唤人。他记下曾嚐过的人，想再嚐一次的，让帮手依特徵找人。找到後，迷昏绑入园，一天一夜後，送一笔钱再迷昏送出；真别说，还有nV子想念林四少，主动找来呢。」
「尔偶会找青楼nV子过来抒发慾火，因此那条街，夜中有nV子出入、有行踪不明的人往来，对城里人是常见的景象。」
听h二河说得清楚，h家兄弟想必帮林四少抓过nV子到倦游堂，难怪有恃无恐在夜里出入刘府。
「你说……政二爷与他是好友……」
「是好友，不过两人喜好的风格不同，政二爷喜欢你情我愿，春药只是助兴，不强迫nV子。林四少被软禁後，他的好友们会去倦游堂吃饭喝酒，有nV子助兴时，若是被迷昏绑来的，政二爷就没兴致。」
「就在某次政二爷没趣，由墙上花窗往外张望时，瞧见咱往Si巷深处走，见到我们由边门入园。政二爷在那儿等到我们出园，在林四少园门前，让咱兄弟一五一十说清楚。政二爷没有责骂，更无告诫，只说原来如此。政二爷也T谅，妹子空闺寂寞的苦楚呢。」
说完这些，本缓缓cH0U送，h二河抓住若霞的腰，奋力冲撞，无暇再多言。若霞咬住衣服，免得发出太大的声音。简陋的屋舍里只有椅脚晃动与R0UT撞击声。
h二河闷哼一声，满足地将Ji内S，撕了一块破布卷成团，拔出时塞入若霞P眼，留一段布在外。
过去来这里找h家兄弟，h二河总会这样做，笑说这是给若霞的薄礼。
若霞趴在长凳上缓过气，起身拉起K子穿好，再次整理罗裙与头发，披上斗篷遮掩容貌。见若霞要离开，h二河喝水道：「妹子想问的事都问了？」
「是，那棚车听来是政二爷自己人的，就不须担心是否被贼人盯上。走了，多谢二哥。」
将要给母亲的衣物交代给h二河，若霞门旁小窗左右张望，确认没人踏出，脚步仍有些虚浮；彷若有人盯着自己，恐怕又是把她当妓nV的男子。若霞并未加快脚步，依然以闲散地步伐前行。还能想着，若有人强拉她进屋，发现她xia0xSh润、P眼还塞着一块布，会作何感想？
在h家村那几晚，若霞未曾想追查除了h家兄弟，还有那些人。知道又如何，她偶有怨怼，而不是恨意；也没有想替天行道，将这些人的恶行公诸於世的能耐。
只知道在那之後，自己都身心都不同以往；异常眷恋慾望，渴望男人。与h家兄弟混一阵之後，她以为是自己腻了，於是不如重逢那般渴望；听闻当夜有一人唤作林四少，回忆h家村那几夜，若霞身子不禁热了起来；原来不是对厌腻xa，而是对h家兄弟腻了。
走回刘府的路上，若霞思考如何拜访倦游堂；边门外是Si巷，往前不远就是倦游堂的大门，此时的宋伶也很好说话，只身前往并不麻烦。
只是，她不能亲自去扣倦游堂的门；对此，若霞替自己画好底线，彷佛守住这点，便是守住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