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於跟她说话了。商夏大哭,不顾他焦急询问,发泄完情绪才勉强止住泪水。
「我在旧校舍这边,刚刚被狗追,现在脚拐了走不动,你快来救我!」
他二话不说拿着雨伞出门,小胖追问去哪也没空搭理。「你手机不要挂,继续跟我讲话。」
「要??要说什麽?」x1着鼻子,她现在满脸泥巴鼻涕泪水,一定很丑。
平时这麽多话,他以为她人生中不会有冷场的时刻。「你为什麽会在我们学校?」
「上次送早餐给你我看到校门口布告栏贴着徵行政人员,去应徵就上了,上礼拜我去医院T检跟申请文件,才会没去看球赛。」
穆子熙抄近路,脚步飞快大气都没喘一下。「你怎麽没跟我说?」
「我想要给你惊喜,谁知道你会这麽生气,臭马铃薯!」想到就气,忍不住飙脏话,管他什麽形象早就没这种东西了!
他突然笑出声。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是不是人!
「笑你有点笨。」真人立T声音忽然降临,他出现在她身边。
「哇呜——」商夏又哭,这下真的是看到救世主的眼泪。
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全是泥巴,实在是摔得很惨,穆子熙看了看她脚踝,沾染的血渍是皮r0U伤,主要还是已经肿胀的踝关节。
一件外套笼罩住她的头顶。「穿上,不然你会感冒。」
怎麽又是他的七号队服外套。「你没别件外套吗?」都白送洗了。
「没有。」他背对她蹲下来。「穿好就上来,我背你。」
她移动身子靠近,手一搭上去他立刻抓住两只手臂往x前带,同时起身一气呵成,一下子变成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视野,第一眼就看到害她沦落成这付模样的狗,她怒气冲冲指控:「就是牠,追我的狗就是牠!」
穆子熙一看是熟狗。「欧告不会咬人,牠只是想跟你玩而已。」学校有几只固定喂养的流浪犬,长期下来都变成校狗了。
「想跟我玩要叫这麽大声吗?」
不然呢?「你觉得牠是会说话吗?」突然发现她并没想像中聪明。「欧告,来!」他吹了声口哨。
那只黑狗真的走了过来,在他脚边摇尾巴。「你看,牠很可Ai吧!」
哼!看在他面子上不跟牠计较。
「可以背我去乐旗房吗?」
「你现在需要包紮伤口。」
「都扭到了没差这一时半刻,我要清点乐器。」穆子熙充耳不闻往外走,她收紧双臂勒住他脖子。
无奈开口:「一定要现在吗?」
「一定。」
他掉转方向沿着走廊前进,乐旗房就在最後一间,他打开灯。
「怎麽清点?」
「点所有有贴红sE圆点贴纸的乐器跟数量,那些是要让厂商载走的。」
旧校舍虽年代久远,但充满古sE古香的装潢。没有水泥墙跟大理石砖的冰冷,四周都是浅sE木制建材,地板踩过嘎嘎作响,一整排单盏吊灯投S出晕h灯光,留下深浅不一的光影变化,除了地面上大小不一的乐器,墙边倚着几面红蓝大旗,上头印着北陆校徽。
前方有个讲台,讲台後是落地的红sE帷幕。
他从头到尾都背着她。
她一边拍照一边在手机上打字纪录,一下挺起身子一下软绵绵的前x贴在他的後背,趴在他耳朵边喃喃自语吐气:「低音号一把、双簧管两只??」
「等等,走慢一点。」捏住他肩膀,突然发现他红透的耳朵。「你很热吗?」他怎麽冷也耳朵红,热也耳朵红。
摇头否认。「你怎麽知道这些乐器的名称?」
「我学过钢琴,这些乐器只知道名称而已不会用。」来到教室前头正要转弯到下一条走道,一道脚步声b近。
穆子熙立刻躲进帷幕後面,几乎是滑行进去,商夏趴在他肩上差点往前摔,一只手马上摀了上来。「嘘!」
欧告也躜了进来。
「有人在这里吗?」是警卫的声音,本来以为又是社团学生放学练习後忘记关灯关门,但地上一搓搓的黑泥让他起疑。
沿着痕迹越走越接近讲台,穆子熙跟欧告对视一眼,扬了扬下巴,人狗达成协议。
「汪!」欧告轻快走出来,在警卫周围绕圈撒娇。
警卫伯伯对每条校狗熟到不行,他发笑:「原来是你,下次不能看灯开着就跑进来玩知道吗!」带着欧告离开,关灯关门。
帷幕里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事。」只是不能开灯了,他只好一个个乐器拍照传给她,再三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再背着她离开。
她撑着伞,他一路背着她回家。
「我会不会很重啊??」背这麽长一段路,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穆子熙作势掂了掂身上的重量。「豆花不要吃太多。」然後说到豆花他就火气上来。「你为什麽送给小胖豆花?」
「谁叫你拒绝我。」
「你可以自己吃掉。」
他在跟她争论这没意义的话题做什麽?「你刚刚不是叫我少吃豆花。」
他语塞。「不管??反正以後我不要的也不能给别人就对了??」
商夏突然意会这小子是在吃醋吗,因为她吃醋?不过他自己没意识到,少男的感情世界一朵花都没开过,她也不想一语道破,就让他细细品嚐这个中滋味。
她勒紧他脖子:「还有以後?你敢再拒绝我就没以後了,我跟你老Si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