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异瞳追凶:灵视侦探事件簿》 > 第六章:彼岸之始
    一、灵视之花

    废弃剧场的空间仍未被清理乾净,警戒线悬挂在通道与墙角,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药水味与凝固的腐气。灯光昏暗,一层布幕摇曳地悬在舞台前,像被谁刻意留下。

    Si者身T依旧保持当初发现时的状态——身穿芭蕾舞裙,手脚被钉在木地板上,宛如展演姿态般向观众席张开,x口缝着一朵极具对称感与美感的彼岸花图腾。鲜红的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异样光泽,彷佛活着。

    「这次的缝合方式……b前几次更繁复。」田蜜蹲下,语气压抑:「屍T已无明显外伤,Si亡原因应是大量失血,但所有伤口都被仔细封缝。」

    墙上贴满医学笔记与绘图,里头细致描绘着彼岸花与人T神经连结的结构,像是某种「解剖美学」的创作设计图。

    王衍将现场拍摄用的即时画面传给瑞克,再次确认图腾细节,「这花的针脚几乎是JiNg密缝合的等级……不只是凶手有解剖背景,这技术根本像是——拿人T当刺绣布来用了。」

    田蜜取下贴纸底下的一张手写纸条,上头只写着一句话:「花开彼岸,Si生一线。」

    三人沉默对视。这是屍匠第一次正面留下讯息。

    陆釉则站在墙边,看着那朵缝在x口的花图,瞳孔微缩。之前她一直觉得这图案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次看着那变得更加细致的彼岸花图案。那是她见过的花——在梦里,在她灵视的片段里——那曾出现在「不属於她的记忆」中。

    在那段她根本无从解释的「不属於她的记忆」中。每次梦醒,她都只记得某种花静静绽放在某个cHa0Sh冷清的手术室里,有血,有针,有丝线穿过皮肤的声音。

    她什麽都没说,却悄悄掏出手机,把图样拍下来。

    田蜜举起灯光照向屍T腹部,「这具屍T,也有一处腹腔手术的旧疤。」

    陆釉抬起头,眉眼凝重:「这已经是第四具了。」

    她走近两步,蹲下检查Si者手指。指甲仍有残留的粉红sE指油与舞者常用的缠绷带习惯痕迹,细节一样JiNg致得过头。

    「我一直觉得这像是展示用屍T,但这次他选的场地……像是一场演出。」王衍望向布幕低语,「他不是要躲,而是想让人看见。」

    「不只是看见。」陆釉眼神冰冷,「是看懂。这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她回想起梦中浮现的片段,那彼岸花总在静谧场景中缓慢开展,像记忆般渗入脑海深处,从来不是她的,却仿佛与她的右眼紧密相连。

    「这条线,这朵花……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脑海里。」

    田蜜察觉异样,望向她:「你说什麽?」

    陆釉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杀人案,而是一连串谜题的延续,而这朵花,很可能是揭开她右眼秘密的钥匙。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剧场後方传来。

    「欸!这边找到一个纸箱。」一名监识人员大声喊道。

    三人迅速起身前往,纸箱就放在舞台下的边角,被厚重布幕遮掩着。打开後,里头整齐摆放着几张灰白照片、一本写满数字与笔记的手术记录本,还有一双早已乾裂的舞鞋。

    「这些……是Si者的东西?」王衍皱眉。

    「这双舞鞋上有名字。」田蜜拿起其中一只,翻开鞋底,「但不是Si者的,而是……江研。」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凝滞。

    「他在回收他们的遗物。」陆釉喃喃。

    「或是——」王衍看向那些照片,「这些人之间,有b我们想像更深的关联。」

    照片里的影像泛h模糊,照片里有一男一nV,背景在医院,年轻nV孩笑容甜美,男孩的脸部模糊无法辨识。

    「这个人是……」田蜜蹙眉,「这张脸有点眼熟。」

    「瑞克可能能调出这张照片的画面资讯。」王衍说道,随即用手机拍下。

    陆釉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舞鞋与笔记,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张网正在慢慢收拢,而她……正身处其中。

    她轻声道:「屍匠已经不满足於单纯的杀人与缝合,他开始把记忆也一并缝起来。」

    「记忆?」田蜜转头看她。

    「这些人——江研、张泽尧、萧语晴——他不只是选择他们作为受害者,而是透过他们的记忆与过往,试图留下什麽……讯号。」陆釉神情凝重,「或许,那些红线缝起的不只是屍T,而是……某段曾经存在,却被抹去的历史。」

    灯光闪了两下,昏h的光影拉出三人的影子,投映在满布彼岸花图腾的墙上,屍T在台上无声地「演出」,而观众席,空无一人。

    仿佛这场戏码,只为她们而设。

    二、记忆与裂痕

    侦探事务所深夜静悄悄,只有电脑主机发出微弱运转声,萤幕前的光打在瑞克的脸上,映出他难得的凝重神sE。

    瑞克坐在电脑前,盯着新传来的图档。那是王衍从废弃剧场拍回来的现场照片之一,原本只标注为「旧纸盒内发现」,没有特别标记。

    他点开照片,画面瞬间放大。

    照片有些泛h,角落略微卷曲。画面里是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nV,黑发齐肩,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穿着病服、笑容清澈;她手中捧着一本摺纸书,背後站着一名模糊的男孩,脸被过度曝光遮去,但手上那串旧布手环,却让瑞克的呼x1瞬间一滞。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萤幕中那nV孩的脸,久久没移开。

    「……张洁。」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藏在x腔多年的名字,终於无声掀开尘封。

    八年前,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常去忠仁医院陪张洁做复健。那张手环,是她做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戴了整整三年,直到断裂。

    他盯着照片中那个nV孩,喉咙像卡着什麽般发不出声。

    「张洁……」他低喃出声,指节紧扣着滑鼠。

    这张照片拍摄时间是张洁失踪的几个月前,那时她还活着——脸上还有笑容。他记得那天是她检查结果出来、确定可以停药观察的日子。他们还说好等她康复後,要一起去看场烟火。

    结果,那一场烟火从来没等到。

    几天後,她就突然从医院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医院说她是转院,但联络电话全失效;她的家人联系不上;报警後也查无下落。警方说可能是自愿离开,也说可能是家庭问题。但他知道,张洁不会那样离开。

    她身T不好,X格内向却很有想法,还笑说以後要成为医生,为什麽会无预警地——连声再见都不说,就消失了?

    瑞克闭上眼,强行抑住x口翻涌的情绪。他始终怀疑有什麽被刻意隐瞒。他不是没查过,只是查到一半,所有病历、监视纪录、就诊资讯全都像消失一样。

    而现在,这张照片出现在「屍匠」的犯罪现场。

    他将照片存档,锁进私人资料夹。没有告诉任何人,连陆釉也没说。

    将整份GX-317档案打包加密,标注为【个人调查】,不与事务所任何人同步。陆釉不会知道这张照片对他来说是什麽,也不会知道张洁曾被拍到与这场实验有关。

    现在,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因为这不只是个案件的碎片——这是他失去的过去,是那段从未癒合的裂痕。

    瑞克唤出资料夹最下层的标记档案——

    GX-317:实验代号备份。

    这是他在破解萧语晴笔电时发现的目录,当时他只觉得那是一个关於非法研究的资料备份。现在,照片出现後,他发现——张洁也在里面。

    他点开一段未分类的录影片段,画质低劣,显示是从某台手持摄影装置录制而来。画面中,张洁坐在手术室角落,眼神呆滞,右眼被黑布遮盖,旁边一人正调整器械,像是在记录某种眼部测试反应。

    她彷佛听到有人走进来,转头的那瞬间,萤幕上的她露出惊恐神情,开口想说什麽——却突然断片。

    瑞克用力握住滑鼠,指节泛白。

    「你到底经历了什麽……张洁?」

    他直觉地觉得,张洁的失踪、这场红线杀人案,还有这些彼岸花缝合的屍T——都指向同一条真相之路。而他,会亲手挖出来。

    哪怕那条路,会让他再次失去什麽。

    视窗闪了一下,一排资料慢慢跳出。他盯着萤幕,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如果这一切真的跟你有关——那我一定会查到底。」

    三、屍匠的低语

    黑暗中,一盏泛h的工业吊灯摇晃地垂落。

    钢铁制的解剖台冷冰冰地横躺在空间中央,台上躺着一具尚未完成的「作品」——X别与五官模糊不可辨,肢T残缺,腹部正被缓慢地缝起。

    缝线是熟悉的红sE,经过浸染与调和,颜sE近乎凝固的血。针脚极为细密,每一次穿刺都JiNg准穿越皮下,线与r0U交织成某种图腾的雏型,像花,像伤痕,像正在绽放的秘密。

    屍匠弯着腰,动作如宗教仪式般虔诚。他戴着薄手套,指尖如琴师般在屍T上演奏。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充满异常的温柔:

    「……还差一点……花瓣太松……这朵花不该这麽潦草……」

    他侧头看向墙上挂着的几张手绘图稿,全是彼岸花的变形设计,从单瓣、双瓣、翻卷到完全盛开,搭配着人T各部位的肌r0U结构与神经分布。像是一场失控的艺术展,一次次解构R0UT与Si亡的实验创作。

    「花,要对称,要平衡。」他轻声说,像在和某人对话,又像是自语。「不然……她会不高兴的……对吧?张洁。」

    他手上动作不停,但语气却开始变得飘忽。

    「她总是说我的花歪了,针脚乱,像个拙劣的裁缝……但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漂亮多了?」

    空气中飘着腐r0U与药剂混合的味道,让这份「创作热情」显得更加疯狂。

    屍匠起身,走向墙角的一面监视萤幕。

    画面闪烁,播放着几段监控回放:陆釉站在剧场墙边,凝视那朵缝在Si者x口的花;她的表情从疑惑、震惊,到压抑的沉思。他放大她的脸,目光如痴如醉地盯着。

    「真是漂亮啊……这眼神……不只是能看见,还能……理解。」

    他轻抚着萤幕,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出几分异样的癫狂。

    「我的花,就该是你来完成……其他人啊——」他语气一变,冷冽如刃,「——都只是陪衬、不完全的素材。」

    他转回手术台前,看着那具未完成的屍T,皱眉。

    「这个还差得远……不够,不够好看。」

    啪。

    他掀掉手套,把失败品盖上白布,像在为不及格的学生盖棺定论。

    「你在找答案吗?呵呵……那就来吧,慢慢来……我会等你一点一滴地看见我留给你的每一道缝线。」

    「等你……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灯光忽然熄灭,画面陷入寂静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