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仁坐在宽敞的沙发座，手中拿着一个宽底的玻璃杯，里头的威士忌已经快要喝乾了，只剩下冰球。
温时予不着痕迹地接过他的杯子，为他再倒入浅浅的酒Ye。
这次他学乖了，有事先打给温时予。
电话那端，温时予接起电话时语带笑意的声音，令他的耳根感到温暖不已。
这个周五，他并没有想要带温时予出场，只是想要找温时予讲话。或许是在酒店工作都有一套员工训练，或者他们都会教公关话术，谭知仁总觉得b起在学校，在WAKE里面和温时予说起话来更为自在，也更有趣。
当谭知仁抵达酒店门外，听见广播喊出苏西的名字时，他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拿出两张千元大钞，在百货公司买下第一双运动鞋的成就感，重点不是他花了多少钱，而是他终於为了自己这麽做。
「嗨。」温时予从暗红sE的布幕後方走出来，对他伸出手。
谭知仁犹豫一下，才牵起他的手。
「我这次就没忘记要打给你了吧。」他对温时予咧嘴一笑。
「很受教，值得鼓励。」
温时予轻吻他的嘴角，牵着他往布幕後走去。
这个动作所掀起的一小波胃酸，使谭知仁的x口有点闷闷的。
进入那段短短的狭窄通道时，温时予的身子突然紧贴在他身上，凑到他的耳边：「今天你就不会看见我跟别人g搭了。你在这里坐多久，我就都是你的。」
温时予是故意挑逗他的吗？或许他不该这麽明显地表示自己对对方难以忘怀，温时予现在完全知道要怎麽把他哄得服服贴贴了。
「你这样说，是为了拿小费吗？」谭知仁低声回应。
「不。」温时予用同样轻巧的声音说。「这只是我的恶趣味而已，我想看你会不会有反应。」
谭知仁甚至不用问他指的是哪方面的反应，温时予的手拂过他的K裆，他的器官便像一只忠诚的动物，立刻准备跳起来欢迎他。
谭知仁忍不住歪着嘴笑起来，不禁开始庆幸，温时予把这面完全保留在酒店里，要是对方在学校里也这样，他还要不要上课了？
温时予带着谭知仁来到沙发区，为他倒满九g0ng格盘，接着谭知仁点了上次那支雪莉桶的威士忌，成功换得温时予怀疑的眼神。
「今天不出场，但是很大手笔喔。」温时予在谭知仁身边坐下，一边熟练地打开瓶盖。温时予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腿侧，使他很想用手碰触。「今天没开车吗？」
「没有啊，我搭车来的。我只是觉得上次你请的那支酒很好喝。」谭知仁尽可能保持自己的表情中立，不想让温时予觉得他在投其所好。「你不想喝吗？」
「我想。」温时予回答，然後压低声音，靠近谭知仁的耳朵，轻轻说道：「只是我现在看到这支，就只会想到我们喝完之後做了什麽事。」
谭知仁瞪视着他。「你就非得开口闭口都是打Pa0吗？」
温时予笑了起来。「不然你想要跟我聊什麽？商业法？还是中会的期中考？」
谭知仁不确定温时予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一开始想要切割学校和酒店的人是温时予，不是吗？
然而就算温时予真的意识到自己说了越界的话，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膝盖上，饶富兴味地看着谭知仁的脸。
「好啊，不然这样好了。」谭知仁语调平板地说。「以後我天天来帮你开桌，然後我们一起念书，怎麽样？」
这句突发奇想的话，大概有百分之三十是真心的，如果温时予答应，他也许可能真的就会这麽做。
温时予只是咯咯笑个不停，不置可否，於是谭知仁决定假装自己也只是在开玩笑。
他们一起喝了几杯，别桌的客人开始上台唱歌，谭知仁终於不用再压低声音对温时予说话。
谭知仁不记得具T他们究竟说了些什麽，但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很奇怪，好像已经说了很多话，同时却又凝滞在同一个瞬间。在有矮墙和珠帘隔开的座位区里，谭知仁几乎产生一个错觉，好像温时予是和他一起去夜店玩的朋友，而不是在这里服务他的公关。
谭知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预期会是吴闵俊或者林敏成，却在萤幕上看见他爸爸的名字。
爸妈出国这几个月，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人间蒸发了，或是被国际罪犯绑架了……也不知道现在他打来想g麽？
「你不打算接吗？」
见谭知仁关闭震动提醒，任萤幕在桌面上发亮，温时予伸手指了指。
「不接。」谭知仁，翻了个白眼。「而且，接了我要说什麽？嗨，爸，我现在没空讲话，因为我在酒店玩吗？」
「Ga0不好啊。」温时予歪着嘴笑起来。「也许你爸是老前辈了，他会懂的。」
谭知仁爆笑一声，他爸这麽常应酬的人，进出酒店的次数应该不会少。
如果是重要的事，他爸会传讯息来叫他回电，或者晚点会再打来，
手机萤幕又亮了几秒，最後终於暗下。他一边和温时予说话，一边等待，然而萤幕没有再亮起，他悄悄放松了些。
一个公关带着另一名客人经过他们的沙发前，谭知仁下意识地抬起眼，同时听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还有对方如王子般高高在上的笑声。
「谭知仁？」
显然张钦皓也很意外在这里看到他，真是彼此彼此。
面对张钦皓脸上出现片刻的惊讶，谭知仁只是举起一只手，打招呼地挥了挥。一旁的温时予没有说话，谭知仁瞥了他一眼，发现温时予只是看着张钦皓，表情深不可测。
「嗨，苏西。」张钦皓说。
「嗨，这麽刚好啊。」温时予转头看向谭知仁，眼神中带着质疑。
谭知仁只是回瞪着温时予，他也很想知道现是怎样。他们只是各自挑了时间来酒店玩，而他刚好在今天约了温时予而已，不需要因此感到尴尬的，对吧？
理X上知道是一回事，实际上的感觉又是一回事，现在的谭知仁尴尬得想要把自己塞进沙发椅垫的缝隙之间，假装张钦皓不存在。
「我们可以坐在隔壁吗？」张钦皓对带领他的公关说。「这个人是我朋友，我想说这样靠在一起，我们还可以稍微聊个天。」
聊天？谭知仁一点都不想跟张钦皓聊天。
谭知仁拚命祈祷公关拒绝他的提议，但是事与愿违，张钦皓和公关在谭知仁背面的矮墙後方入座，温时予则静静看着他们的动作。
等到张钦皓点好酒後，卡拉OK台上的客人又开始了新的一首台语歌，温时予趁机向谭知仁悄声说：「是我的错觉，还是你们的状态看起来很奇怪？」
「错觉。」
谭知仁撇了撇嘴角。认真说起来，这件事与温时予无关，只是他们最近各自有点忙碌，变得有点疏离……就某方面来说，这好像也完全是温时予的事。
张钦皓是他的朋友，也是温时予的客人，如果没有张钦皓的怂恿，他就不会接触到温时予。另一方面，温时予除了是酒店里的苏西，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温时予说他需要学费，才开始在酒店上班……张钦皓是什麽时候认识他的呢？
谭知仁很想说是他先认识温时予的，但是他不敢肯定，更可笑的是，他和温时予同班超过一年，两人在酒店相遇前却根本没说过几次话……张钦皓甚至可能更了解温时予。
他一直想起第一天在酒店外的接待区，温时予垫起脚尖亲吻张钦皓脸颊的样子，这画面总使他肠胃一阵纠结，然後一GU像胃食道逆流般的灼烧感，就会在他的x口扩散。
刚才进店之前，温时予也对他做了一样的事。对温时予来说，这举动究竟代表什麽意义？或者说，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天啊，他简直是疯了，怎麽会想要探讨酒店公关行为背後的动机？
张钦皓转过身，把手臂靠在矮墙的顶端，掀起他们之间的珠帘，眼睛带着笑容的弧度。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更没想到原来苏西说他没空，原来是因为你啊。」
「什麽意思？」
谭知仁看向温时予，而他只是浅浅微笑，耸了耸肩。「你先和我约好了，我的时段就保留下来了，我跟你说过呀。」
谭知仁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温时予的回答有点避重就轻，他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温时予是不可以透露其他客人的yingsi，至少不能白目到在当事人面前。
张钦皓这麽说，是想要挖坑给谁跳，温时予或是谭知仁，或是以上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