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染长街
天刚蒙蒙亮，叶无痕就已经走出了十几里路。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只是凭着双脚在官道上行走。对於练过「影踪步」的他来说，步行的速度并不b骑马慢多少，而且更加灵活。
昨夜的战斗并没有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慕容天的Si会引起轩然大波，正义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血手门那边，失去了三个高手，也一定会派更强的人来追杀他。
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十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被追杀的生活。今天杀了慕容天，明天可能就会有更强的敌人出现。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他的宿命。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他闻到了一GU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从这里看过去，小镇里烟雾缭绕，但那不是炊烟，而是浓烟。有人在烧房子。
叶无痕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虽然他不是什麽好人，但他也不忍心看到无辜的百姓受害。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小镇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街道上到处都是屍T，房屋大多被烧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这是怎麽回事？」叶无痕心中一惊。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发现这些屍T都是被利器所伤，而且伤口很整齐，显然是高手所为。但奇怪的是，这些Si者中有老人，有妇nV，甚至还有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为什麽会遭到如此残忍的杀戮？
「救...救命...」
突然，从一间半倒塌的房屋里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叶无痕立刻冲了过去，在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麽事？」叶无痕扶起老人，急忙问道。
老人睁开眼睛，看到叶无痕，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是...是血手门的人...他们说要找一个叫叶无痕的人...我们说不知道...他们就...就杀了所有人...」
叶无痕的心猛地一沉。血手门为了找他，竟然屠杀了整个小镇的无辜百姓。这些人的Si，都是因为他。
「对不起...」叶无痕握住老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怪你...」老人用尽最後的力气说道，「他们...他们说还要去...去柳家镇...」
柳家镇！
叶无痕的脸sE瞬间变得惨白。柳家镇就是柳如烟所在的地方，就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血手门的人要去柳家镇，那岂不是说...
「如烟姐姐！」
叶无痕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施展「影踪步」，朝着柳家镇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身法快如闪电，在山林间穿梭，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柳如烟身边。
但柳家镇距离这里有一百多里路，即使以他的轻功，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而血手门的人，很可能已经到了。
一路上，叶无痕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想起了十年前离开时柳如烟的眼神，那种不舍，那种担忧，还有那种深深的Ai意。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叶无痕知道，柳如烟Ai他。
可是他呢？他对柳如烟又是什麽感情？
说不Ai是假的。虽然柳如烟长得很丑，但她的心灵是美丽的。她给了他家的温暖，给了他做人的道理，甚至为了他而甘愿承受孤独。这样的nV人，怎麽能不Ai？
但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他是一个杀手，一个被整个江湖追杀的人。跟着他，只会给她带来灾难。所以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独自承受这一切。
可是现在，血手门的人要去找她，要用她来威胁他。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烟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叶无痕在心中默默祈祷。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骑着快马，正朝着柳家镇的方向疾驰。看他们的装束，正是血手门的人。
叶无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从树上跃下，落在官道中央，挡住了这群黑衣人的去路。
「站住！」叶无痕冷冷地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勒住马缰，看到叶无痕，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无痕，我们正在找你呢。」
「我就在这里，你们不用去柳家镇了。」叶无痕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去柳家镇？」为首的黑衣人笑了，「谁说我们要去柳家镇？我们已经从柳家镇回来了。」
叶无痕的心猛地一沉。「你们对她做了什麽？」
「那个丑nV人？」黑衣人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她很有骨气，我们用了很多手段，她都不肯说出你的下落。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你了。」
「她...她还活着吗？」叶无痕的声音开始颤抖。
「活着？哈哈哈...」黑衣人大笑起来，「你觉得呢？」
叶无痕的眼中瞬间充满了血丝。他明白了，柳如烟已经Si了。那个世界上最Ai他的nV人，已经Si了。而且是因为他而Si的。
「你们...该Si！」
叶无痕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杀意。他拔出了剑，那柄有缺口的破剑在yAn光下闪着寒光。
「就凭你一个人？」为首的黑衣人不屑地说道，「我们有二十个人，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刚落，叶无痕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为首的黑衣人面前，破剑直刺对方的心脏。
黑衣人大惊，急忙举刀格挡。但叶无痕的剑太快了，而且角度刁钻，黑衣人的刀还没有完全举起，破剑就已经刺穿了他的x膛。
「这...这不可能...」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Si得这麽快。
叶无痕cH0U出剑，鲜血溅了他一脸。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着其他黑衣人扑去。
这一刻的叶无痕，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他的剑法不再有任何章法可言，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战斗。但正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的战斗力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破剑式——血海无涯！」
一剑出，血光四溅。三个黑衣人同时倒下。
「破剑式——残yAn如血！」
又是一剑，两个黑衣人的头颅飞起。
「破剑式——孤魂不散！」
第三剑，四个黑衣人被拦腰斩断。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十个血手门的高手就全部Si在了叶无痕的剑下。官道上血流成河，屍横遍野，场面惨不忍睹。
叶无痕站在屍T堆中，浑身浴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绝望。
柳如烟Si了，那个世界上最Ai他的nV人Si了。他活着还有什麽意义？
他缓缓举起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既然如烟姐姐已经Si了，那他也没有必要活下去了。
但就在剑尖即将刺入心脏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想起了柳如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无痕，无论遇到什麽困难，都不要放弃。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就有希望。
叶无痕缓缓放下了剑。他不能Si，至少现在不能Si。他要为柳如烟报仇，要让血手门付出代价，要让这个世界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动的。
他擦乾净剑上的血迹，重新将剑cHa回剑鞘。然後，他朝着柳家镇的方向走去。他要去看看柳如烟，要亲自为她收屍，要亲自为她报仇。
一路上，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不敢想象柳如烟是怎麽Si的，不敢想象她在临Si前承受了什麽样的痛苦。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有学武，如果他没有杀那三个血手门的人，如果他没有离开柳家镇，也许柳如烟就不会Si。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当他赶到柳家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镇里一片Si寂，没有一点灯火，没有一丝声音。整个小镇就像是一座Si城。
叶无痕的心越来越沉。他加快脚步，朝着那间熟悉的客栈走去。
客栈还在，但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房屋被烧毁了大半，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叶无痕在废墟中寻找着，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於，他在後院的井边找到了柳如烟。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有很多伤口，显然是被折磨致Si的。但她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彷佛在等待着什麽。
叶无痕跪在她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抚m0着她的脸颊。那张丑陋的脸，在他眼中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如烟姐姐...」他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但柳如烟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叶无痕抱起柳如烟的屍T，在後院挖了一个坑，将她埋葬了。他没有墓碑，只是在坟前cHa了一根木棍，上面刻着「柳如烟之墓」五个字。
「如烟姐姐，我来晚了。」叶无痕跪在坟前，声音哽咽，「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手门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叶无痕在坟前跪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起身离开。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剑客叶无痕。他是复仇者，是为了Ai人而战的修罗。
血手门，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