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野的家和他鲜YAn张扬的个人特质完全不同,是非常简单的黑白sE调,连家具也很少,客厅沙发更是只能一人坐的小沙发。
再来就是随地可见的乐器,吉他、电吉他、贝斯、鼓??
站在这些乐器前,男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双耳冒红,烦躁地摘掉帽子和口罩,看向从入门以来就畏畏缩缩的nV孩子,再瞥了眼那张单人沙发。
「你、你随便坐。」
贝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张沙发,双眼睁圆,慌张程度不亚於对段星野领她回家这件事。
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贝映又往後缩,满脸写着三个字「我不敢」。
瞧她这模样,段星野又看了眼唯一的那张沙发,忽然明白什麽,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去卧室拿出一个枕头。
贝映还愣着,段星野就把手上装书的袋子扔在地上,将枕头垫上去,再一PGU坐下去,高大的身T瞬间缩成一个小球。
「让你坐你就坐!」
蜷成一团的大老虎发出怒吼,贝映眼巴巴地看着他几许,小心翼翼地坐进那个沙发,生怕再莫名其妙惹他生气。
外头的雨还在下,贝映抿着唇,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挺直背脊,坐得端端正正的。
一旁的段星野则抱着膝盖,蜷着身T,把整个人限进地上的枕头,头顶又翘起一搓红sE的呆毛。
两人就这麽一个坐在沙发,一个坐在地上,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安静看着下不停的雨。
「哈啾——」
直到大老虎打了一个喷嚏,整个虎躯都抖三抖。
贝映侧头看向段星野,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染了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蒙。
对了,他刚才在雨里站了那麽久,回家也没有冲个热水澡,就一直在客厅守着她。
贝映一下子着急起来,顾不得会不会惹他生气,下了沙发就凑近段星野,伸手要量他的额温。
见她突然过来,段星野一愣,本能地往後躲,「别、别碰我。」
贝映拉住他的手,对他摇头,示意他要乖乖的,可男人还是不停摇着手。
「我没事——」男人推辞的动作被她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尽力张开两只小臂,贝映抓住段星野的双手,再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松开他,低头看向大老虎,他正瞪大双眼盯着她,喉结滚动两下,脸变得更红了。T温似乎升得更高了。
你回家为什麽不先去洗澡呢?
贝映b划着,直到看见段星野困惑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他看不懂手语。
她懊恼地拿出口袋的笔记本,写下一行字。
「你家有没有退烧药?」段星野一样念出她写的字。
「??没有。」神sE有些闪躲,段星野低声说,别过头,不再看她,「睡一觉就好了。」
把病号扶进卧室,贝映帮他盖好被子。
喔,在扶病号时,病号PGU一挪,贝映就看见他一直坐在PGU下的,之前不让她看见的那本绿sE书封的书——《手语指南》。
原来他刚才一直坐在那里,就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他买的《手语指南》吗?
贝映忍俊不禁,而段星野见她笑了,表情更凶恶了,像秘密被戳破後的虚张声势。
「怎麽了?」
贝映憋笑,摇了摇头。
「贝映,我这叫多学一门技能——」
段星野还义正严辞地解释,贝映就强迫X安置他到床上,把温度计塞进他嘴里叼住,再将被子盖到他的脖子。
男人皱起眉,十分不安分,摘下温度计就踢被子,不过几秒,被子就被他踢到x口处。
这可不行啊。贝映抓住他的手,皱眉对他摇头,把他的双手放进棉被下盖好,顺便瞥了眼温度计上显示的度数——三十八点四。
直接把被子盖住他半张脸,她抬手,在空中b划起来,用最简单的肢T语言告诉他:盖好被子,睡觉,汗水流下来,人就健康。
把讯息传达完毕後,贝映拍拍x口,再笑着对他b了个大拇指。这样是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吧?
被子里的大老虎盯着她看了会儿,接着似乎动了动唇,贝映不知他在说什麽,只看见那双眼睛突然染上很浓很浓的笑意。
段星野临睡前,再三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走,乖乖待在他家避雨,等他休息完就做晚餐给她吃。
贝映看着他红彤彤的脸蛋,怎麽好意思再让病号C劳。於是她假装答应,等他睡着便离开卧室。
走出房门时,贝映不经意瞥了眼他卧室的壁挂台子,发现上面有一个倒置的相框,上头覆了一层灰。
来到厨房,她熬了一碗白粥。
之所以是白粥,是因为段星野的冰箱里要什麽没什麽。不过贝映在他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医药箱——满满的一箱,红瓶子、h瓶子、绿瓶子,好多颜sE,甚至还有针管。
他生了什麽病?
而且明明??就有退烧药啊?
贝映拿起其中一个绿瓶子看,上面标示三个字——胰岛素。
胰岛素?
很久以前舅舅亲戚过世时,那个NN也有这种瓶子和针管。说是糖尿病要用的,每天都要打上一针,才能控制好血糖。
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瓶子,贝映蹙起眉。
所以,大老虎有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