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俩突然轻笑出来,我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们,寮凯琳坐在我面前那张吧台椅上晃了晃她手中的酒啜饮一口後看着我说:「你真的以为,我妹是一个很好Ga0定的家伙吗?」
「喂。」寮芷泯发出抗议声。
「有何不可?谁想得到周仪会这麽想呢?」寮凯琳耸个肩膀说,我一头雾水看着她又看向寮芷泯,只见寮芷泯cH0UcH0U嘴角,样子有点尴尬兼无奈—总觉得她无奈在阻止不了寮凯琳跟我说些什麽。「当初我是以相当强势、霸道又任X的方式录用你,其实我妹超不爽的。」我愣住看着她。「她当然不会希望是一个门外汉进来辅佐她,又当她第一次听到你形容杰克丹尼尔是什麽?什麽?」
我想了想後回:「泰勒丝。」听朋友讲的不过是cHa0流品牌罢了,靠着知名度才卖这麽贵,一点深度与内涵都没有。
寮凯琳哈哈大笑,寮芷泯也哼笑一声,姊姊收声後看着我说:「你都不知道我妹有多不高兴呢。」
「为、为什麽?」
「因为我觉得拿威士忌来形容人是相当庸俗的一件事。」寮芷泯在旁说明,我感到脸一阵热、一阵冷。
她不会知道这是我更不觉得自己适合这里的原因。
我觉得我的气质跟他们差太多,在这间店里,在姊妹俩身边,甚至是在许多客人面前,我显得好粗俗。
最重要一点是,就算我有心想好好认识这些威士忌,我的嗅觉跟味觉笨Si了。
「总之她其实很不满意这件事—但不是你这个人。她不满意的是我的决定跟态度。」寮凯琳耸个肩膀,在在说明她心知肚明自己就是懒得好好工作。可是对我而言,她的废b我还要高级,起码她对威士忌的认识不会输给寮芷泯,她很专业,只是不太敬业。「但你让我们满意外。」我皱眉头看着她。「我这麽说希望你别生气,我们没有特别期待你什麽,当初我让你进来纯粹只是要你做我不太想做的杂事罢了。结果你做得还不错以外,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其他的改变吗?」我晃晃眼珠子,想不到我有什麽改变。
我对酒仍然一知半解,喝威士忌的经验依然贫脊得可怜。
「你没发现到你越来越细心吗?」寮芷泯问,我愣住的看着她。
「呐。我眼睛还是有在看的呢。你那个杯子真的是越擦越亮、吧台椅也很坚持要摆成一条直线一点偏斜都不行、酒柜後来总是擦得一尘不染。」寮凯琳说。
「而且我现在叫你换谁的专辑你可以很快就换了,不会像一开始找好久,常常还要我再多说一次英文名字。」寮芷泯说。「看得出来你没什麽在听西洋歌曲,英文应该也不怎麽好。」我脸胀红,对啊。她说对了。
「所以你怎麽会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呢?最起码,你把我们所要求的事做得越来越好。」寮凯琳说。
「你可能会认为这只不过是几件谁都可以做得好的事,但你要想想你一开始进来做得可真的不是这麽好呢。」寮芷泯说,我觉得好丢脸。「可是我觉得,小地方可以看出一个人值不值得继续留下来,或许这些事情过於微不足道让你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但对我而言专业就是连微不足道的事物都能将其臻至完美。」
我脸快烧起来,我承认,其实我对於寮芷泯的专业JiNg神相当崇拜与敬畏,所以我可能就这样下意识挑剔自己的工作完美度,但就像她说的,太过於微不足道,因此我觉得也没什麽好值得骄傲。
「最让我们姊妹俩感到惊奇的是—你是极少数里能够短时间内清楚分辨我们谁是谁的人。」寮凯琳说。
「对。呵呵。我也觉得好可怕。」寮芷泯面向我说:「连我们父母到现在还分辨不太出我们谁是谁,声音也是,你竟然可以。」
「为什麽啊?到底怎麽办到的?你是有感应能力吗?」
「我、我不知道,就是……就是感觉。」我说。
「怎麽感觉的?我不浮夸哦。有次我妈拿给我跟我妹中学时的合照出来,我一度认不出我是哪一个。」
「怎麽可能?」
「当然对啦。那时候我们就Ga0怪一下,发型跟穿着故意用得一模一样。」她的意思似乎在说否则长得太相像的双胞胎还是会戴个什麽或顶着不同发型好让人辨识。
我扭了肩膀回:「可能……总觉得……虽然你们外表相同、X情相似,芷泯却b凯琳还要亲合点。但是,本来给我b较有距离感的凯琳反而较能与人打成一片,芷泯才是那一个难以接近的nV人。
如果说r0U眼可看见的你们,凯琳给我感觉像是冷冽萧瑟的孤岛,芷泯则是充沛活力的绿洲;在内心世界里,你们是相反的。面对人群跟这个世界而言,芷泯是那一个把自己禁锢在孤岛上与世隔绝的nV人。」我说完不太敢看着他们,总觉得有点自以为是,我不想亲眼目睹他们两个把牙齿露出来的笑我。
可是他们安静到让我忍不住抬起眼望了他们,看到他们神sE皆有点异常。
「OK。」寮凯琳一个不知所云的OK,啜饮一口酒後微笑看着我说:「如果你觉得做这些事情显得你很废,我们也没说不让你学习。」
「最废的就在这。」我说,口气有点绝望哀号。「我的味觉跟嗅觉很笨……也没有想像力……」
「这可以训练。」寮芷泯说。
「如果喝不出来也没关系啊。我也喝不出来,起码跟我妹b,我盲饮成绩很差,但可以用其他地方补足啊。」寮凯琳说,我觉得很惭愧的低下头。「别把头垂低低了啦。你这样子看起来好奇怪,打起JiNg神好吗?就像过去半年来—」
「但不要像前两个月。」寮芷泯cHa嘴补充,我又感到丢脸了一下。
「好好待着继续帮我们工作吧。」寮凯琳说。
我都不知道该拿什麽来好好报答这对姊妹,他们应该是这七年来唯二愿意去看见我的人。
我的意思是,去发现更不一样的我,连我都不知道的我,并视为是好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所谓好的一面。
为了表达我的感激,我尽所能的去好好学习威士忌以外,休假去店里喝酒累积经验顺便帮他们顾店。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後,今天休假我又出现於店里时,寮凯琳忍不住问我:「你都没有节目喔?再不然……去玩一下也好啊。整天待在这里有什麽出息的?」
「我、我……对啊……」我惭愧的低下头回:「我没节目。」
「你没朋友吗?你一点都感觉不到是边缘人啊。」
「嗯……对啊。两个月前我正式成为边缘人。」
「我很感动你愿意为这间店付出这麽多,但你不需要因此把自己Ga0得不跟朋友来往好吗?」
「我才不是因为这里才不跟朋友来往。」我抬起头看着寮凯琳说:「只是很巧的就是那天我脱离最後仅有的几个朋友罢了。」
「为什麽?」
我耸了肩膀回:「没什麽值得来往了。」
「好吧。不然去认识新朋友或交个男朋友啊!就算我没资格这麽说,但我可不希望你变得醉生梦Si。」寮凯琳说。
「我不会再醉生梦Si了啦。」我啜饮一口酒,可能自那天过後感情不一样了,至少我单方面提升了对他们的情感而冲口说出:「而且交什麽男朋友,我喜欢的是nV生啦。」讲完我就後悔。
「唔。」
「嗯……你们不会因为这样开除我吧?」
寮凯琳欢笑出来,寮芷泯也展露一个好大的微笑,寮凯琳表了一个有点调皮的情说:「你吃我们豆腐才会开除你。」
「我才没这麽没品好不好?」我又喝一口酒说:「我讲求专业!」姊妹俩又笑了,不知怎的,我的视线落在寮芷泯身上多一点。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多出去走走。」寮芷泯说:「多多感触这个世界,不要喝闷酒。」
「我没有喝闷酒啊。」
「我妹的意思是不要只知道闷在这里或闷在家里,不多点感触、不刺激一点想法,看事情会变得很狭隘—包括酒。」寮凯琳说。
「喔……有点听不懂……」
「看吧。也多看书吧。」
我感到双颊微热,我知道他们没有冷嘲热讽的意味,但最令人感到羞愧的是实话。
我这一生唯一翻开来看—实际上根本没认真读—的书就是b不得已要去面对的教科书。
「好吧。你们说得对。」我将最後一口威士忌喝完,起身把钱放在桌上说:「我去绕绕好了。」
老板们只是给我一个微笑,我转身走向门口途中看到一张椅子歪了点感到不顺眼的推好,现在才意识到我真的会在乎这种事,以往我的工作态度都是抱着做好就好,不用做得美。
可是对於发现到自己这点转变,反倒开心不太起来呢。这是为什麽呢?
走到店门口,我思考要去哪里、要做什麽?这时一阵风吹过来,突然的我思考起—为什麽会有风?
我拿出手机,这是我进来这间酒吧後不晓得第几次的举动—查资料。
「欸?欸!是周仪吗!?」一个声音听起来很讶异的喊我名字。
我抬起眼,看见四个nV子站在我面前,一时之间我认不出来,很快的想起来他们是谁了。
「是、是你们!?」我好讶异,他们变得有点多,我竟然遇到国中同学。
不过也不奇怪,我本来就住在我国中学区附近,现在一个人住但没有搬离我家太远。
「哇靠!超级有够久不见了耶!」叶少彤兴奋的看着我说,她头发留好长,绑起来剃边剃光光,脖子上整圈都是刺青。「自从我升专一後到现在都没再看到你了,亏我们那时候还算满常出去的馁。」
我笑了笑,这说来也是很妙。一直以来我严格说起来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虽然我有超多鸟事发生让我一天不得安宁—当时叶少彤因为考上不满意的学校休学,我老是在翘课,因此她约我我就跟她出去了。
「可是我听说你不在台中不是吗?是又回来了吗?」郭妮华问。
她还是那一个帅到不行的异X恋,就算她现在的短发通常是nVX会选择的造型—b如新垣结衣、米仓凉子—穿着打扮也没有学生时期这麽男孩子气,还是有她独特的nVX帅气。
「你怎麽会在这边?」李依樊露出一抹看起来很神秘莫测的微笑。
啊……李依樊,她还是那一个从学生时期便是nV神级般的美丽nV孩,她的麦sE肌肤总带给我神秘幽远的距离感,但她个X平易近人也相当朴实。
站在她旁边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看起来很前卫的nV人,姿态有点傲慢。
「对啊……我又回来了……」我回。「我在这边工作。」
「啊是喔!你在这边工作喔!超bAng的啊!你知不知道你们店还满有名的?」叶少彤说。
「喔……知道啊。」我从他们开幕就进来当然知道,我们店进步得很可怕,或者应该说台湾威粉人数其实非常多,随便一个住在狭缝里的人都是威粉,在这边也会发现人间有高手、世界卧虎藏龙。
我的威粉定义是那些喝出学问来的人,多到不胜收。
※看这个故事前可以先去看《理由》的《番外-周仪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