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但饮莫相问 > 33:止泉酒
    33

    天启边境,止泉。

    骄阳似火,行人稀疏,这座天启西南的小城面积不大,丘陵苍翠清秀,一条止泉河自西祁的祁山顺流而下,在此地转弯回旋,将上游山间河谷冲积成如今的百里平原,赖于地处偏远,城内人口不多,也是籍于此南梁铁骑并未由此踏过。

    东边是莽莽平原,河网密布,草地青葱茂盛;西边是高山绵延,茫茫青山归雁横飞。离开此地再往西南,便可离开天启,步入一个天启的藩属小国,牂牁国。

    奔波几日,郑言已是疲累,座下马匹已然无法前行,他将瘦马赶至止泉河边,寻到一处水草丰茂之处,解缰卸鞍,就此放了它的自由。

    入城步行百余米,郑言腹中发出空响,随便寻到一家不起眼的酒楼,入内点了几样饭菜。

    “客官是第一次来止泉吧,”看见郑言一来便点了三四个菜,虽衣着质朴面相普通,但举手投足间却是有一番大家的贵气。店小二认定此人定是贵客,也不待郑言回答,他立马又道,“客官您看是否还需喝点什么?”

    郑言头也没抬,泰然自若地就桌上白水吃菜,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茶酒。

    “我们止泉别的都不敢说好,就是这止泉酒,您来了,不能不喝上一回。这酒取自祁山冰雪,每年春季酿造,五年方得一坛,敢称天下第二,没有其他酒敢称第一!”

    “客官只需试上一口,我陈七敢打包票,您饮一口便会知道它的好。酒冽醇香,回味无穷,妇孺皆可饮,不试绝对会后悔……”

    “停。”郑言怕他继续叨扰,饭菜也吃不安宁,只将手中白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到桌前,“给我倒一杯吧。”

    那小二喜极,快速给他倒了整整满杯,便得意洋洋地回到台前添酒去了。

    郑言把瓷杯放在桌边,欲将不理那酒便罢,却看那小二添完酒斜倚着柜台,一直满含期待地盯着他。

    他向来不善拒绝于人。

    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偷偷自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小瓶药丸——赫然是那年宋宁远塞进他包袱内的思言。

    思言——思念郑言。

    倒出一颗,那碧色药丸散着木兰花香,让他想起未登基前,偶然有几次从宋宁远身上闻见的气味……他微怔片刻,便悄无声息地将那丸药吞入口中。

    果然那小二哥还在笑眯眯地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品完清酒后,出手阔绰地向他订购上数十来坛,如此小店的盈余就有了。

    郑言微摇了摇头,执起酒杯,对着他遥遥一敬,仰头饮了一大口。

    果然那酒醇香无比,回味清甜,隐隐间还有股异香。

    等等。

    这异香和梦苔一模一样。

    缓缓失去意识之前,郑言心中想,那止泉酒怕都是临时胡编乱造的罢,还有陈七的名号,定然也不是真的……这次又是谁……

    他默然趴睡在桌前,看模样倒真像是饮酒醉倒后的样子。良久,一身长衫的公子自店后掀帘入内,在看到他的睡颜后,亲自过来坐到了他的身旁。

    店内仅剩的几人不得以多看了几眼那位公子——

    唇红齿白,面容清俊,看着年岁不大,但一张好看的脸上,确实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公子趴在桌前看了那醉汉半晌,伸出手指抚摸那醉汉嘴唇之上的胡须,之后竟然撕扯了下来。

    轻柔做完这一切,他将毫无意识的人打横抱起,径直离开了此处。

    片刻,店外来了几位手握弯刀的军爷,一看便知是南梁军队常用的款式。

    这天启边境小城,往来的南梁西祁与牂牁国人很多,几人也就继续吃菜饮酒作乐,未当一回事儿。

    顷刻只觉脖颈一凉,再摸上时手中已然猩红一片,那几人不可置信地回头,见到的就是清秀冷厉的那几位军爷,手中利刃寒光刺目。

    店内共八口人,包含刚刚那位拿了银子热情推销酒水的陈七,尽数在未出一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倒下。

    店外烈日依旧。

    ……

    室内灯火微微摇曳,光线暧昧不明,熏香袅袅,似是加入了什么催眠的成分,让人昏昏欲睡。

    郑言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他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话,隐隐约约听得十分不真切,他想要呼出言语,可是拼尽全力也无法发出半个字词。

    “醒了吗?”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一人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这是黎季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双眼,果然见到黎季站立在他身旁,低头满是柔情的看着他。

    “是你……?”良久郑言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浑身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黎季只是轻笑,一双剪瞳美丽非常,灯珠明丽的光打在他脸上,眸中熠熠生辉。

    郑言环视打量一番,床榻之上一颗浑圆明亮的夜明珠正绽放光华,帷幔华美花纹繁复,正是南梁皇室才有的风格。

    “我现身处……南梁?”他猜测道,又质问黎季,“为何掳我来此?”

    “当然是……和我在一起啊。”

    黎季邪邪地轻笑,转而神色又充满着关怀与担忧,“言哥,你与我同乘一架轿辇而行,一路颠簸,倒也是劳累。现身体感觉怎么样?”

    郑言困惑地皱了眉,这样的黎季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欲坐起离开,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双脚与双手,拼尽全力抬身一看,薄毯下有什么固定在床间突出的硬物锁住了他。

    “黎季,”郑言有气无力地怒喝,“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危险的气息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他耳边,郑言看见似有坚冰与火苗在他眼底厮杀,“我说了……要我们在一起。”

    郑言狠狠地瞪着他,像一只被困住的巨兽,他使劲挣扎起来,连带着整个床榻都在剧烈地摇晃,但固定在床板之上的铁环却纹丝未动。

    “看来这迷香效用不够明显啊,你还这么有力气。”黎季诡笑地看着他,转头吩咐婢女往香炉再加一斗香。

    郑言挣扎半晌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便不再有所动作,他沉思半晌,静静地抬眼望着他,眼神中毫无波谷,“你需要我做什么?”

    黎季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微笑欺身上来,他低低地在郑言的耳边说:“服侍我,”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狠厉阴沉起来,“就像那夜一样。”

    “……”

    郑言以为他说的是太康除夕那夜,心中不免五味杂陈,语气又轻柔不少:

    “小季,你我终究无缘无分……强求之事终究伤人伤己,你聪慧至此,怎可不明白……”

    “强求又如何。”

    黎季紧紧地盯着他,双手伸进他发间,仔细又温柔地摩挲着郑言乌黑的秀发,看着那柔和的光线在他略微苍白的额间倾洒,“我只要你。即便你不喜欢我,得到你便是得到了。”

    “只要你永远不离开,那就永远是我的。”

    郑言到此终于明白,曾经那个在他身后乞求怜爱的黎季,那个单薄瘦弱的少年,那个会在他抚摸额顶时轻声唤他“言哥”的弟弟,那个每日笑嘻嘻地与太康各世家弟子厮混到一处的黎世子,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黎季咬上了他的嘴唇,力道之大,片刻便尝到血腥之味。

    钝痛之余他欲咬紧牙关,却被其大力搓/揉双腿间性/器的疼痛逼得倒吸一口凉气,凌厉的舌像刀一样划破了他的嘴唇,强迫着他接受这难堪的凌辱。

    黎季冷笑着伸手,剥开他的衣物,却不慎被郑言奋力挣脱。他眸间的阴冷逐渐开始肆虐,似是无人能够阻挡的洪水向四周蔓延,“撕拉”一声,外袍的系带全部被扯断,拨开长袍与亵衣,微白带着肌肉纹理的胸膛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黎季附手摸上,发狠地使劲拧了把因为突遇骤冷的空气而突起的乳首,果然见到郑言疼得眉间紧皱。

    “小季!黎季!”郑言急促地叫着他,存着渺茫的希望能够让他放过自己,可惜根本不可能。

    转眼间衣物早就被撕毁得破烂不堪,其下只见到流畅的肌肉线条,瘦窄的腰身与朦胧可见的阳茎。

    “我从来只把你当我的弟弟,”郑言见他已失去理智,劝解不行他只能激他,死马当活马医,“除夕那夜之事,也是身旁无人,见你难受异常,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自始至终,只把你当我的胞弟般看待。”

    向下探索的手停下了,黎季似被戳中痛处一样,缓缓又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你可知,那夜驼峰岭顶,宋宁远亲眼见证了我们行鱼水之欢的全程,然后才从容就死。”

    郑言双眼睁大,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颤抖着问他:

    “黎季,你说什么……”

    “我说,那夜你中了他的梦苔,我问他若在他面前便要了你,他能否忍到最后。若能拱手将你让予我,我便饶他一命,留他继续与西祁对阵军前。”

    “他选择了忍让。我与你在天地交/合,他一眼不漏地全看完了。”

    身下之人已完全停下了挣扎。他喃喃道:

    “所以他最后……自戕于你我二人面前。”

    “还有何沄。他定是告诉了你整个事情真相吧。”

    郑言目色皆空,原来那人在临死之前,沉默地经历了一场炼狱,而这种痛苦,却是无意识的自己加之与他的。

    所以那时,他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吗……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清泪从眼角流出,很快滑进锦被之中,郑言面色终究恢复成漠然无知的模样,似乎又再一次陷入心魔疯癫之中。

    黎季笑着看他,双眼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盛怒。

    他捡起床边用来缚住郑言的绳索,展臂甩开,粗糙的绳线便在空中一声劲响。然后狠命地抽上了郑言暴露在外的躯体。

    那绳索本就是为了防止郑言逃走而专用牛筋所制,只一鞭便是一条血色的长印。黎季面无表情地甩完几鞭,又掷下绳索抚摸着那渗血的痕迹,殷红的舌头轻柔地舔舐着它,沿着一条长路向上,直啃咬吸嗦到郑言胸前的乳首。

    郑言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令人窒息的吻尽数倾覆而来,搅弄着口涎沿着脖颈往下直流,黎季一双柔情的眸子看着他,又露出森然的白齿:

    “言哥,今夜你便是我的新娘。”

    他又轻抚着郑言胸前血迹斑斑的纹络,紧闭双眼,感受着身下的人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躯,又噙着笑捡起绳索,将他浑身的衣物尽数剥光,翻身而上,又把那带血的绳索甩向他。

    几下过去,郑言已然呈唇舌紧闭默然承受的模样。似乎再多的身躯之痛,也比不上心中空洞。

    他心中愤怒愈盛,扬手又一鞭,却失手一歪,击中了郑言的头。那一鞭将他的脸颊打出了一条殷红的血痕,从脖颈延伸到了眉间,片刻便将他平和温润的眉眼增添出一丝凄惨的狰狞来。

    毫无任何预兆,利刃强力侵入,疼痛在他体内反复折磨,郑言淡淡地望着帐顶那颗明亮的珠子,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灯火昏黄,暗夜未央。

    粗大的性/器在他体内抽送百余下,将那艰涩的通道终于打开来,黎季架高他的双腿,锐利清亮的眸子直直的逼近他,一下一下,似乎要将最用力的神情都尽数施加于他。

    触到某处,郑言嘴唇明显颤抖了一下。

    黎季啃咬住他的耳廓,语气湿热轻缓:

    “言哥……你也是喜欢的,对吗……”

    回答他的是郑言默然闭上的双眼。

    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粘稠液体涌出,将那处已然打湿得晶亮,黎季看着他一次次吞吐着自己的器物,腿根之上,已然泛出被多次撞击而产生的红痕。

    他被锁链扣住,虽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但终究没法离开这处床榻,黎季将他翻过身来,趴跪在床上,硕大的性/器又长驱直入,在室内发出一声细小的噗呲声。

    殿内守着几位低头不语的婢女,似乎都对太子的行为充耳不闻,仿若一个个提线木偶。

    延迟的快意从身后徐徐传来,郑言紧闭着嘴唇,眉间刚刚印上的鞭痕已然结痂,在脸上显示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被迫承受的欢愉,难以自持的晃动,身后那人浑身滚烫,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自己吞噬殆尽。

    腰间紧握的手修长有力,他喘息着将自己一次次直直地撞向他的下/身,直到那种蚀骨的快感几欲让郑言淹没……

    就像坠入水中,紧密的液体将自己包裹浸泡,却永远也无法逃出生天。

    情不自禁的颤抖一波又一波袭来,郑言不受控制地想逃离,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力尽倒在床榻之际,黎季揉/捏着他的双臀要将他再度抬起进入之时,往前一步步爬去。

    锁链发出摩擦的轻响,在空旷的殿内尤为清晰。

    “言哥,为何要逃。”

    黎季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手中力道出奇地大,将他一点点拉回到自己的身下:

    “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合卺之夜。”

    郑言已然面红如酒醉,他依旧沉默着,固执地往前继续要爬走。

    回答他的是再度深入的利刃。

    “唔……”

    终究没忍住闷哼出声。

    强力的抽动又继续开始,黎季将手按在他的背上,死死地压在床榻之间,在他身上驰骋百余下,又蓦地将郑言翻过身来。

    一双湿润平静的眸子里,还有未消失殆尽的屈辱与情/欲。

    黎季笑出声来,沙哑的嗓音里是欲/望满足的餮足:

    “我定会好好待你的。”

    言罢操弄越发往深,郑言紧抿着双唇,压抑着难以控制的呻吟,身下流水如柱,很快便承受不住缴了械。

    黎季抚摸着他还在冒着清水的茎头,将那液体沾上一点,伸出舌头尽数舔舐进嘴里,脸颊红透双眼深沉,尽显魅惑妖冶之姿。

    抬起他的双臀,半跪着操弄,直到浊液喷溅出来,从郑言完全暴露在灯下的穴/口出缓缓溢出……

    ……

    此后几天,黎季没日没夜地压着郑言交/合寻欢,殿内充斥着浓郁的麝香气味,淫靡不堪。

    很多时候,郑言都是无言地承受着这一切,似乎魂魄已然离开这处,去往了另一个青山肃穆碑石成群的所在。

    直到七日之后,黎季却又突然消失了,一连三天,都再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