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顺着脸颊与脖颈一路向下，隐入了白衬衫的挺括领口。
段喆将他被束缚的双手推到头顶，说：“没有。”
林一故作震惊地眨了眨眼睛：“真的？”
段喆将眼镜放上茶几，低头贴上他的唇，又说：“假的。”
林一笑着与他接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段喆抬起头，细细打量身下人的打扮。
“这套衣服什么时候买的？”他用手指挑开林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两根手指不紧不慢地向深探入，感受到了手下光滑肌肤的滚烫温度，“没见你穿过。”
林一被摸得打了个颤，脸上仍是笑盈盈的：“为了今天的约会买的。”想了想，又严谨地改了口，“昨天。”
那双迷离醉眼中漾着一汪撩动人心的春水，段喆的呼吸渐渐沉了。
“既然是为我买的……”
“哎——”
林一惊呼出声，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万多块的衬衫在暴力撕扯中绷飞了几颗扣子。
他还没来得及批判这败家玩意儿，下身一凉，裤子也被扒掉了。
“那我弄坏，也没关系。”段喆先斩后奏，又压下一个吻。
这次的吻不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带上了浓浓的情欲味道，林一被吻得喘不上气，用胳膊肘往起推他的肩膀。
“别……”他偏开脸道，“别在这儿做，不好收拾。”
他俩上次在沙发上做得太疯，皮面残留的味道好几天都没散，段喆的父母又恰好在那时候来了一趟他家做客。
画面太美，不堪回想。
“不用你收拾。”段喆把他的手按回头顶，另一手在茶几下面摸到了润滑油的瓶子。
这根本不是谁来收拾的问题，林一还想与他辩个几句，却被段喆再一次用吻封住了嘴，紧接着，身体也叫他顶得向上一挺。
那汪盛不下的春水瞬间飙出眼角。
缺乏扩张的后穴艰难地吃下了一根坚硬如铁的性器。
段喆缓缓耸动腰杆，耐心地在深处小幅度插了一会儿，待进出变得顺畅，才哑声道：“行了吗？”
林一没回话，只是将两条长腿攀上了他精瘦有力的腰。
段喆也不再压着他的手腕，手指上滑，寻他的指缝。
那修长手指便自然而然地曲起，与他十指紧扣。
段喆用剩下那只手将人压进怀里，用力沉腰一顶，勃发的肉刃直直插往深处，快速抽插了起来。
体内那东西比平时还要硬，又总是刁钻地朝最敏感的一处顶，生理上的快感来得又急又快。
但是……哪里不对。
林一攥紧他的手指，难耐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他做得爽了总是喜欢这样叫，段喆气息不稳地“嗯”了一声，下身撞得更深更猛。
“段喆，我，”林一望着他，眼底红彤彤的，被顶得连话都说不连贯，话音中还带着一点哭腔，“我不，舒服。”
段喆低头看他。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慢，片刻后，他低哑地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林一眉头紧蹙，快感被他笑没了一半。
“没笑什么。”段喆在肉穴浅处缓抽缓插，还是笑。
林一恼了，直接踹了他一脚：“做不做了。”
段喆不做了。
他坐起身，把绑着林一双手的领带解开，又将那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西服一并脱掉，最后扯掉了自己的睡衣睡裤。
做完这一切，他才俯下身，与林一肉贴肉地抱在了一起。
林一双手环上他的背，舒坦地叹息了一声。
这回对了。
“现在舒服了？”段喆笑着问。
林一还是没回话，但用手脚缠紧了他的身体。
段喆将他的屁股抬高，硬胀性器再次一挺而入，大开大合地开始动作。
两人从客厅做到卧室，段喆第二次射进去的时候，林一已经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他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背过手用指尖挠了挠段喆的腰，念念不忘地提醒道：“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都过完了，要什么礼物。”段喆不为所动，还未完全疲软的性器在他体内顶了几下，“明年吧。”
“别废话。”林一闭着眼摸到他的手臂，又顺着手臂摸到手指，在无名指上狠狠掐了一把，“赶紧拿出来。”
段喆一怔。
他瞬间严肃起来，语气极为不爽：“纪春山通风报信的？”
林一扭过头，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这俩幼稚鬼，恐怕今生都无法彻底和解。
“上个月，大半夜不睡觉，拿根绳子在我手上比划来比划去的，不是你？”
段喆：“……”
这人也太敏锐了。
“赶紧的。”林一又蹬了他一脚。
段喆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打开床头灯，慢吞吞地走出了卧室。
几分钟后，又西装革履地出现在林一眼前。
林一惊呆了：“你穿衣服做什么？”
段喆很无奈：“保留最后一点仪式感。”
他的这身西服林一也是头一回见，瞧这款式与质地，大约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林一低头看了眼自己一丝不挂遍布吻痕淌着精水的身体。
要个屁的仪式感。
他一把夺过段喆手中的小方盒，打开看了眼，又合上，把盒子丢了回去。
“怎么还给我挂个链子。”林一不太满意。
“您现在是公众人物。”段喆淡淡道，“怕这东西给您的事业带来负面影响。”
林一还要再踹，被段喆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脚。
“拆了。”林一瞪他一眼。
段喆坐上床，从盒子里取出那只挂着项链的戒指，将项链拆了下来。
林一立刻伸出了手。
段喆看了他几眼，小心翼翼地，将铂金素圈套入那根修长漂亮的无名指。
“生日——”
“快乐”二字还未出口，林一忽然用手扣住他的后脑，倾身吻住了他的嘴。
吻了几秒，又嫌不过瘾似的，抬腿坐在了他腿上。
段喆搂住他的腰，翻身将人压回床里。
他在暖黄灯光中与林一接了一个漫长的吻，又拉住被子一角，将他裹进柔软服帖的夏被里。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
林一垂眸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款式素雅简单，尺寸也刚刚好。
他的眼神很温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段喆却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了。
他拉起林一的左手，轻轻吻了吻他掌心那道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疤，又把他拉进怀里抱着，丢出了一个憋在心里许久、有些幼稚的问题。
“你说，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会是什么样的。”
林一把对戒的另一只给他戴上，牵强地咽下胸口那抹酸涩，心不在焉地问：“多早。”
段喆说：“你十五岁的时候。”
林一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能怎么样。我对十三岁的小屁孩毫无兴趣。”
段喆一本正经地补充前提：“我是说，我以现在的模样，遇见那时的你。”
林一摩挲戒圈的动作一顿，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段喆也觉得这问题傻，但还是嘴硬道：“我是说如果，你没看过科幻片吗？”
林一思忖片刻，再次摇了摇头：“更糟糕了。”
段喆愣住：“为什么？”
林一答得笃定：“那时候我正烦林旭平，对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后一句他没敢说，说了，今夜恐怕要遭大罪。
“老……”
三十岁哪里老？
段喆哭笑不得地捧住他的脸：“你怎么连自己一起骂？”
林一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困意渐渐涌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又老了一岁。”
“你哪里老。”段喆轻拍他的背，低声道，“你和我第一次见你时没什么变化。”
段喆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林一想起来了，段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十九岁。
林一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男人在床上真是什么胡话都敢说啊。”
段喆把他的脑袋按回怀里，修正道：“变了一点点。”
以前的林一，不舒服或是不快乐的时候，从来都只会忍着。
脑海里浮现出林一红着眼说“不舒服”的模样。
现在……
段喆轻声笑了笑。
比以前娇气了。
“还来？”林一按住那只隔着轻薄夏被揉捏自己臀肉的手，“你明天不上班了？”
“上。”
段喆往开掀了一把被子：“但我中午睡了个好觉。”
鼓鼓囊囊的一团抵在腹间，林一拽住被子不肯松手：“我可没睡。”
“没事。”段喆掀不开被子，索性抱着他翻了个面儿，含着笑哄他，“我会让你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