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最常出现的表情就是现在这样,冷着脸,皱着眉,说:“又逃学了?”
以前李乐真很怕,但现在不怕了,比起被骂,他更害怕陈蔚不要他。
所有的情感语录都在说,如果双方付出不对等,那就不是一段健康的感情,可他和陈蔚之间哪来平等可言呢,从来都是他单方面追逐,他还没追到呢,怎么要求对方对他平等呢。
长久不联系,没交集,最先受不了的一定是他,就算痛,就算难受,他也想和陈蔚在一起。
他从不知道自己对什么事情这么执着过,妈妈从没培养过他的毅力,可是到了陈蔚这里,毅力不需要培养,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坏成这样了,他也从没想过放弃。
李乐真走近一步,小声说:“哥,我有点想你。”
5月初的太阳已经很烈了,又是在下午最晒的时候,他还穿着长袖校服,站在太阳底下,额头上冒着细汗,感觉下一秒就要晒晕过去。
他压抑着的泣音听得陈蔚一阵烦躁,转身就要走,李乐真追上去抓着他的衣服,急切道:“可不可以跟我说会儿话,一会儿就行。”
这里没有可说话的地方,但能说话的地方很多,陈蔚却把他带回了宿舍。
他住的是两人间,和余显一起。
大四下学期,学校早就不安排课程了,他平常也不在学校,只是今天刚好有事回来。
两人站在密闭的空间里,一个抓着书包带子低着头,一个双手揣兜面无表情,一时无言。
陈蔚打开小冰箱,里面是空的,连电源都拔了,他往外走,说:“我去买两瓶水。”
楼道里就有贩售机。
李乐真点点头,问:“哪张床是你的啊?”
陈蔚头也不回地说:“右边。”
然而,等他拿着两瓶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书包丢在地上,李乐真在他床上。
校服已经脱了,身上穿着黑色情趣衣。
好像哪里都包住了,又好像哪里都露着,白得发光的肉体被掩盖在薄薄的纱网之下,长腿被丝袜包裹,此刻两腿分开,手勾着腿弯,把后穴大喇喇地展示在陈蔚面前。
后穴明显被清理过,颜色粉嫩,泛着水光,中间横着一根极细的带子,只要拨开,就能把随意什么东西插进去。
陈蔚就站在床前看着这一切,李乐真既羞耻又坚决,可对方迟迟没有动作,令他心慌,他把双腿分得更开,直勾勾地盯着陈蔚说:“哥哥,给你操小逼。”
陈蔚额头一跳,终于放下手里的水,靠近了一点,却又没有下一步动作。
李乐真快要哭了,他不知道陈蔚在想什么,或者说,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他红着眼眶,伸出脚尖,踩在陈蔚裆部慢慢揉着,大胆又放浪的勾引。
陈蔚喉结一滚,伸手抓住那只作乱的脚,隔着丝袜慢慢往上摸,小腿肚,腿弯,大腿,把他整条腿对折到胸前,然后摸他的屁股。
这衣服,胸部,腹部,裆部连着屁股都是镂空的,陈蔚低头在他臀肉上舔,又咬了两口,才掰着他的腿从腿根开始,一点点舔,一点点吸。
李乐真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为他于陈蔚而言还有吸引。
他感受着陈蔚用温热的舌头舔他,用牙齿咬他,用嘴唇吸吮他,细细密密,不放过一寸皮肉,他从来没有被这么细致的对待过,每一次动作都能激起他内心地颤栗,犹如电流流过,从里到外,全身舒坦。
他忍住哼哼,咬着嘴唇,抓紧身下的床单,尽情感受着。
陈蔚吸着他薄薄的腰间,用舌头舔肚脐眼,用坚挺的鼻尖一寸寸划过肋骨,慢慢往上,在他锁骨上流连,然后是脖子,然后陈蔚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李乐真双眼迷蒙而湿润,眼里满是爱恋,陈蔚眼里则更多是欲火,他已经完全被点燃了,这样的李乐真,就算他再怎么克制,终究是抵挡不了。
他照着李乐真微张的双唇吻了下去,舌头在湿润的口腔里舔弄,每舔一下,这具诱人的躯体就会颤抖,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贴得更紧,他们互相亲吻,吃着对方的口水,越陷越深。
李乐真的双腿早就夹紧了陈蔚的腰,一下一下往上挺动,拿自己那口淫穴去蹭陈蔚的牛仔裤,求操的心思毫不掩饰。
陈蔚一边亲他,一手摸索到后穴,拉住那横在中间的细线狠狠一弹。
“啊哈……”细微的痛楚传来,李乐真细细呻吟一声,惹得陈蔚放开他,直起身脱光衣服,搓了搓早已硬挺的性器,拨开那根细带,对着那流水不止的淫穴捅了进去。
李乐真很难受,但他紧紧抓着陈蔚的小臂,皱着眉,却咧开嘴笑,不管之前陈蔚说了什么无情的话,现在,他在和他做爱。
陈蔚被夹得也不轻松,他看着李乐真因痛苦而皱起的脸,下意识伸手抚摸。
李乐真就笑,笑中带泪,软软道:“哥,操我……”
陈蔚双手托着他的腰,慢慢挺动,等到他能适应时,开始猛地冲撞,李乐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痛得不行,想喊又不敢,于是抬手咬自己的小臂。
陈蔚正在疯狂抽插,紧实的腰像装了马达,插得又重又快,全身肌肉暴起,双眼炙红,像要喷出火来似的,想要将身下的人燃烧殆尽。
可他却面色冷静,见到李乐真咬自己,习惯性俯下身,将肩膀送到他嘴边,李乐真哪里忍得住,咬着他的肩膀止不住抽搐,硕大的性器在他体内挞伐,每一次磨过敏感点都让他战栗不已,没多久他就被操射了。
越是紧要关头他就咬得越重,有时候都能见血,但陈蔚显然已经习惯了,同样也顾不上,急速收缩的肉穴正咬着他的性器往里吸,爽得他头皮发麻,他紧皱眉头,在那高热的肠穴里狠狠抽插,欲望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他喘得越来越重,脸上也不再冷静,抹上情欲之色,要把身下之人嵌入灵魂似的。
李乐真身体已经很敏感了,但陈蔚一点空隙都不给他,仍然死命地要他,“啪啪啪”的淫糜声响彻整个宿舍,床被摇得吱呀响,但已经没有人会去在意了。
他咬着陈蔚的肩膀来抵抗那种要命的感觉,他整个人抖得不行,敏感点被全方位照顾到,饱足的冲击感不仅冲到小穴里,更像是冲到灵魂里,让人渴求,又招架不住。
快感很快堆积到了顶峰,他又射了一次。
这次,陈蔚好歹是让他歇了一会儿,捞起床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喝一口再捏着李乐真的下巴喂他。
李乐真受不住了,他感觉身体和灵魂是分开的,身体很累想要休息,但灵魂却越发兴奋,只想这样和陈蔚纠缠到永远。
喂完水,陈蔚又托着李乐真的腰,连姿势都没变,又是一阵凶狠的撞击。
李乐真全身发软,汗湿得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眼睛迷离,唇色也变得殷红。
他屁股被撞得麻木了,感觉自己快散架了,陈蔚却还是在埋头苦干,永不停歇。
他抬手推了下陈蔚,呜咽道:“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哥哥……”
陈蔚猛地抬起头,眼里尽是狠厉,“就是要干死你,让你发骚!”
显然,他是在生气。
李乐真却不知死活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划着陈蔚的胸膛,虚弱却带着笑意说:“想和哥哥做爱。”
然后他得到的,是陈蔚再一次地凶狠蹂躏。
陈蔚射的时候,李乐真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大股精液灌进他穴里,随着大肉棒抽出,争相往外流,那种失禁的感觉以往他最不喜欢,可是现在他已经没心思去管了,他软软地躺着,只想歇会儿。
陈蔚抹了一把汗水,站在床边看他。
情趣衣还穿在身上,但已经破碎不堪,有一块没一块的裹着他泛着色气的肉体,腰间尽是指痕,嘴唇红肿,大腿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屁股是最不能看的地方,淫肉被操得外翻,还在往外吐着淫水,但主人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
李乐真总是这样,总是散着纯真的淫荡,这是句很矛盾的话,但放在他身上,就无比契合。
陈蔚上前,笼罩在他上方,碰碰他的脸,摸摸他的嘴角,看着他的脸,轻声问:“李乐真,舒服吗?”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屁股很痛,穴口很痛,感觉身上哪里都痛。
他轻轻摇头,惹得陈蔚眉头一皱。
“不舒服吗?”他说,“那给你来点舒服的。”
李乐真半硬的性器大喇喇地挺着,陈蔚拇指在那圆润的龟头上磨了磨,李乐真就一阵颤抖,现在那个地方可谓敏感得无以复加,他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眨巴两下,软软求饶着:“哥哥,别搞我了……”
他越是这样脆弱敏感,陈蔚就越是想要蹂躏他。
陈蔚拿过李乐真的书包打开,里面果然装着润滑油,他撕下一片他大腿上的丝袜,用润滑油浸满那片布料,然后在李乐真的龟头上慢慢蹭。
没多久,李乐真就浑身抖得不行,脸都憋红了,眼睛里尽是泪水,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不要不要……”
然后尿了出来。
大股尿液流在床上,陈蔚手上也沾了一些,他蹭到李乐真屁股上,戏谑道:“李乐真,你怎么会这么骚?”
李乐真无言以对,拿过一旁陈蔚脱下的衣服盖住脸,他已经没脸见人了,他居然被搞尿了,尿得完全不由自主,他失禁了。
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看他咸鱼般的一动不动,陈蔚把他拉起来又背过去,折成一个跪趴的姿势,掰开两瓣臀肉,挺着又硬起来的大鸡巴插了进去。
一番激战过后,李乐真已经彻底昏死过去,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床上有精液,润滑液还有尿液,肮脏不堪,李乐真躺在上面也是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子,画面非常和谐。
陈蔚起身灌了瓶水,看到开着的书包里,手机时不时亮一下,他刚拿润滑液的时候就发现了。
李乐真会有这么多信息吗?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已经满了,但是看不到是什么,他拉过李乐真的拇指解了锁,发现所有的信息都来自微博。
有近五百条未读评论,私信也有很多。
凌晨两点半,李乐真发了唯一一条微博。
我是男孩,想做变性手术,请问大家有没有靠谱的医院推荐,还有大概需要多少钱?
他一个粉丝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引来这么多人评论,有骂他的。
也有好言相劝,让他再好好想想的。
也有鼓励他做自己的,说这并不丢人,还真的贴心附上医院地址,但都是在国外。
还有三种观点在评论区互殴的。
陈蔚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他知道李乐真喜欢自己,可是到了这种地步,他觉得他有病,并且病得不轻。
李乐真醒的时候,看到陈蔚坐在床边,衣服也没穿,手肘撑着膝盖,像在发呆。
他慢慢爬起来,拖着破败的身体坐在陈蔚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而陈蔚也紧紧抱着他。
这一刻,他们互相需要。
陈蔚肩膀上还有李乐真咬的牙印,很深,还能看到丝丝血迹,他用舌头舔了舔,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哥,如果我是女孩,你会不会喜欢我?”
陈蔚没回答,沉默了一阵,问:“你有没有护照?”
“没有啊。”他极其想得到答案,但陈蔚这样扯开话题,让他心里很落寞。
“去办一个。”陈蔚说。
“要护照干嘛?”
“我会去德国,早就安排好的,你跟我一起去,在那边上大学,申请学校,学费,生活费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负责,你只要跟我一起去。”陈蔚把李乐真抱得很紧,脸埋在他颈窝里,问他:“你愿意去吗?”
李乐真有些不敢相信,捧着陈蔚的脸来回看,小声问:“哥,你要带我一起出国吗?”
陈蔚“嗯”了一声,“回去把办护照的资料准备好,明天我陪你去办。”
李乐真笑起来,“好啊。”
他开心坏了,在陈蔚脸上亲了一口,“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他经常说这样的话,陈蔚一向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有了。李乐真跟他一样,都是有病的疯子,他们是一类人,就应该待在一起,别出去祸害人了。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各种液体交织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李乐真觉得很幸福。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问:“我们两个人去吗?”
陈蔚摸着他的背,懒洋洋地,“嗯。”
李乐真问:“那我妈妈怎么办?”
陈蔚蓦地一僵,贴住他背部的手慢慢滑落,声音变得冷清起来,“什么怎么办?难道离了你,她就不能活了?”
他满是嘲讽,李乐真却异常认真,“对啊,她,就是啊……”
李乐真自顾说着:“其实妈妈和陈叔叔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我感觉他们走不长久的,所以,哥,带我妈妈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那是李乐真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
陈蔚嗤笑一声,他嘴角勾着笑,眼里尽是寒意,“她要是不愿意去呢?你陪她,还是跟我走?”
“不会的,我会好好跟她说,其实妈妈很听我的话,她要是不愿意也肯定是怕我不适应陌生环境,如果我能向她证明我可以,那她就……”
陈蔚打断他,“我没有时间等你去慢慢说服她。”
“你可以先去啊,”李乐真脱口而出,“等妈妈同意了我就和她一起去找你,到时候我们……”
陈蔚已经听不下去了,把李乐真推倒在床上,自己起身去浴室洗澡。
李乐真很懵,不知道陈蔚为什么突然生气。
他看着浴室门口发呆,等到陈蔚洗完一身水汽出来时,忍着身上的酸痛下床,期期艾艾地,“哥,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陈蔚直接绕过他,丢下一句“自己洗”,然后去衣柜找衣服。
李乐真只得自己去洗。
陈蔚几次都射得特别深,并不好清理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洗完,像跑了一千米一样,双腿打着颤儿出来的。
陈蔚坐在另一张床上刷手机,气氛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又回到了他刚进门的时那样,李乐真捡起自己的校服穿好,看着满床狼藉,说:“把你床弄脏了。”
陈蔚头也没抬,“没事,反正要扔的。”
李乐真走近,手盖在他手机上,陈蔚抬头,他才说:“你是不是担心妈妈不同意的我们的事啊?其实她有可能不同意,但是我好好跟她说她会同意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也会喜欢,哥,你不用担心。”
陈蔚无话可说,捞起地上的书包拉上拉链,“走吧,送你回家。”
李乐真上前拉着陈蔚的手,笑着说:“好啊,办护照需要什么材料,我今天先准备着,明天我们一起……”
“不用了。”陈蔚平静道。
“为什么不用啊?”李乐真慌起来,“不是要去德国吗?”
“说着玩儿的。”这就是全部的解释,陈蔚没再多说一句。
忽冷忽热,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陈蔚一向这样,可是李乐真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哭起来,不停地抹眼泪,“我不想回家,我饿了,我要吃饭……”
那时陈蔚已经跨上摩托车了,看着他哭。
他像李乐真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知道哭是什么了,李乐真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总爱哭呢?是因为有妈妈宠着的缘故吗?
李乐真一直说饿,好像不吃马上就会死掉一样,陈蔚把他带到学校食堂,点了两碗牛肉面,下午五点的食堂稀稀落落坐了些人。
李乐真是一碗清汤牛肉面,陈蔚那碗放了辣椒,他一直大口吃面,没有一句话,一个眼神,仿佛饿到不行。
反而是喊饿的李乐真,用筷子卷着面条,一口都吃不下,他看着对面的陈蔚,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把筷子伸进陈蔚碗里,被陈蔚一下隔开。
他带着哭腔,含着眼泪说:“我想吃一口你的。”
“我他妈这放了辣椒!”陈蔚几乎是在发火的边缘。
李乐真不依不饶,“可是我想吃一口。”
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陈蔚忍无可忍,端起吃了一半的面送到餐具回收窗口,然后大步往外走,李乐真见状只得哭着去追。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穿过大街小巷,穿过平坦的公路,停在离家不远的路边上。
李乐真能感觉到陈蔚的怒气,可他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什么都顾不上。
他接过陈蔚递过来的书包,一手抓着摩托车的把手不放,直直地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一定会表现非常好的。”
看吧,这小孩果然有病!
陈蔚不想理他,拧着油门想走,他却紧紧抓着不放,“别走!你先回答我,我都知道了你没有女朋友,你是骗我的,我在医院见过她了,她说她根本不是你女朋友。”
他眼里雾蒙蒙的,紧张、希冀掺杂在一起。
陈蔚拨开他的手,终于开口:“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好好准备考试,别胡思乱想。”
李乐真有了一点希望,“如果我考得好的话,你会答应我吗?”
陈蔚回:“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