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末世异能大佬穿进虫族世界 > 15 控制和抉择
    星际跳跃间,戴安看着连成线的星点没由来的感到烦躁,于是他不再盯着浩瀚却漆黑一片的宇宙,转而打开了星舰上的光屏。

    “希达尔服饰为您提供.......”

    “哔——”

    食指在空气中下滑换台。

    “虫族最大粮食供应商,爱德华家族坐落......”

    “哔——”

    “近日,人族科学家推出最新仪器......”

    “哔——”

    “现在为您播报晨间新闻。”

    “我方宇宙战舰前往边际追捕星盗,已达八日之久,本次由艾梅肯中将指挥,带领三百六十名士兵,均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军雌,预计将在几日后给我们带来好消息,期待着军士们凯旋归来。”

    “和平节将在三天后如期举办,接下来由萨兰星的记者为我们.......”

    戴安在听到“八日”这两个字心脏瞬间揪紧,八天了,我已经八天没有见到过肯特了,他不会正好被外派出任务吧?该死的,这星舰能不能开快点。

    终于落地,戴安搭了辆轨道自动悬浮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然后鞋都没脱冲上楼打开肯特的房间,床和辈子都是那天他离开时的样子,分毫未动。

    戴安跑去沃森的房间,也没有虫在,他连忙装上光脑,给肯特打视讯。

    “对方的设备已关机,请稍后在做尝试。”

    “对方......”

    他不死心的连打几遍都是同样的合成音播报,接着打给了沃森,很快接通了。

    视讯中沃森穿着简约,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打招呼:“雄主,早上好,很抱歉未能给您准备早餐,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不在家?”

    “今天有工作要忙。”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尽量早点回来。”

    “好,工作结束就尽快赶回家。”沃森脸上的笑更深了些。

    挂断后,戴安马不停蹄的出门,打开车库,肯特常开的那辆车不在,记录仪显示悬浮车的停车记录是八天前。

    他用光脑链接旁边一辆车,立刻驱车前往军政大区。

    戴安一下车就抓着一名路过的雌虫问到:“肯特在里面吗?”

    “原来是少校的雄主殿下啊,少校出任务去了,大概还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这只军雌刚好是肯特的部下,很快就解答了他的问题。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他?”

    “您是有什么急事吗?这边可以用光子传导设备帮你联系军舰。”

    “对,很急,非常急,请帮我联系他,谢谢了!”

    “不客气,您稍等一下。”

    军雌彬彬有礼的向他躬身,而后打了个通话给专门负责联络的部门,结束后领着戴安登记扫脸,正式进入军政院内。

    冰冷的金属墙面上没有任何装饰,肃穆的氛围常驻于此,来往行虫一个个背脊笔直,只是经过雄虫身边后频频扭头。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虫,戴安的光脑一直处于唤醒状态,他时不时看一眼不停跳动的时间,而后又盯着电梯的楼层,旁边带路的军雌也看出了他确实很焦急,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难道是少校雌家出事了?不会吧?!

    从一楼到达15层,平常的高速电梯只需要5秒,但他们坐的是雄虫专用电梯,因为大部分的雄虫都禁不起高速电梯的摧残,所以无论任何场所,都由雄虫保护协会出资设立了专用梯,到达相同的楼层速度相差36倍,也就是三分钟他们才能到达15层。

    知晓这个设计的戴安无比烦闷,很想换乘高速电梯,但又不能表现的过于特殊,想想自己还是“雄虫榜单”上有名的‘病王子’,于是只能打消念头,郁闷的盯着秒数,这哪里坐的是专用电梯,明明是雄虫观光电梯,还带有透明游览窗,雄虫们不是在观赏别的虫,而是被经过楼层的雌虫们当展览品打量。

    戴安无心管辖那些向他抛媚眼的雌虫,视线转而黏在电梯光屏上,漫长的三分钟终是结束了,悦耳的“叮——”声打散了不少紧迫感。

    他们来到联络部,坐在光屏后面的士兵点头致意,扫描虹膜按下指纹,然后用精神力输入对接密码,才正式联系军舰那边。

    “传导中断,无法联络。”

    巨大光屏上闪烁着鲜明的红色字体,机械声如魔音灌耳般响彻,戴安的表情立刻变了,脸上的冷静皲裂,不止他,两名军雌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即刻打开军用通话联系上层。

    “艾迪上校,吉斯上将,发生紧急事件,与M-196号军舰失去联系,是否启动预备方案执行计划?”

    两名军官严肃的面孔出现在巨大光屏中央,互相对视一眼,神色皆是难以置信和骇然,而后点头同意。

    “收到,立即执行。”

    紧急按钮按下,大厦内响起警报声,所有士兵的光脑自动弹出,光屏上相同的红色“二级警戒”闪动着,相关部门军士迅速集合在大院内,不过一分钟,五艘星际军舰的轰鸣声响彻军区。

    戴安站在走廊上,看着后勤军士们匆忙路过,手里的光脑不停地发送着消息或是通讯,内心涌出大量陌生的情绪。

    激恨着,愤慨的,恐惧着,慌乱的,无能为力。

    异常的陌生,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他回味后明白,这是卡尔斯的残留意志,或者说生理情绪,与听到安吉卡唱歌时的情况一致,遇到密切关系的人或事所触动的应激反应。

    他连忙冲向洗手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一脸惶恐的自己,他第二次动用了精神异能。

    “戴安·卡尔斯,冷静下来!”颤抖的低吼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回响。

    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已经被那些纷杂的记忆碎片扰乱,失去了思考能力,大脑跟宕机了似的,他很讨厌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事发生,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把他来之前的关于肯特的记忆全部清空。

    心脏沉闷,涨红了的眼尾,变调的声音开口:

    “你过去的人生里,没有肯特·德林。”

    镜子里的雄虫表情狰狞,汗水一滴滴滚落,沿着轮廓滑下,有的进入衣领,或跌落在地。

    “放弃抵抗吧,你已经死了。”

    这是一项针对脑细胞点对点的记忆抹除,无数精神力形成的尖锐利针穿插,等到清除完毕,他面如金纸,精神力消耗巨大,以及不想熟悉的头疼再次席卷而来。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状态还会有下一次,他来不起,这可不是什么既定的选择,扼杀所有失序前因才能推测后果,命运可不会温柔摊牌,不稳定的情绪将与良机失之交臂。

    这令他想起了末世的自己,好像就是漏了一件关键的事导致全盘皆输,葬送了所有队员的生命,可他回想不到细节。

    恢复了冷静的戴安,揉着太阳穴推门而出,遇到了之前为他领路的那名军雌。

    “殿下!可算找到您了!现在军部混乱,我负责把您送出去。”

    “好的,麻烦你了。”

    军雌礼貌的点头后,侧身伸手示意他先行,按照原路返回他们搭乘的专用电梯。

    依然是他们两,没有别的虫,现在的军区只有戴安一只雄虫,研发部门和装备部那边倒是有几只,不在同一栋楼办公。

    “由于您是军官家属,我方能告知部分与机密无关的情况,看您脸色不太好......”

    “嗯,我没事,你继续说。”戴安看了眼电梯光屏上下降的数字,透明的观光梯上倒映着他苍白的脸,像极了那张结婚照里的雄虫,只是表情和气质截然相反。

    “这次属于恶性事件,我方会派遣军舰追击,希望您能在家中静待好消息。”

    “方便告知他们是在哪个星域失联的吗?”

    军雌思考了一阵,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心想这位殿下不会想着以后去报仇吧?

    “从光谱上看,他们在D-687星域边缘处消失的。”军雌还是告诉了他,这不算是机密,毕竟不是具体位置,这种大致消息还要放三族星网上播报呢,用来制造舆论压力,不过什么时候播报还要看处理结果,但这次动作这么大,瞒不了多久就会发酵,和平的太久了,一丁点动静,媒体们就跟饿了几天的野兽似的蜂拥而至,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

    福伊尔城堡,依旧奢华的表象,繁花锦簇,被装点成格调一致的类人机器站在玫瑰缠绕的拱形门旁,恭敬的说着早已设定好的词句,如果来者有空闲他们还会聊上几句。

    戴安看着城堡不知名材质的石砖上刻着的文字,上次来他根本没有留意过这里,看来卡尔斯也不关注这些朴实无华的石头墙,上面写着蓝星的文字——《最后的预言》,着作者的名字被人用利器划掉,深刻又凌乱,依稀只漏出一截的“卡”字的上半部分,而下面是一长串诗歌,赫然便是安吉卡演唱的那首。

    乔林正在花园里散步,他好像很少出城堡,在卡尔斯的印象里,他外出的次数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父亲,上午好。”戴安扬起标准的尺子笑,语气尽量亲切的问候。

    “你来啦,真是稀客啊。”乔林与戴安如出一辙的表情,语气随意,“去亭子里坐着说吧。”

    他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腰背有些弯,明明脸上皱纹不多,姿态却像个迟暮的老者。

    等乔林沏好一壶花茶,戴安喝了一口才说到:“父亲,我希望能借用您的星舰。”

    城堡里总是在任何地方都有热茶可以喝,茶杯从来只有两个,像是在等什么人,又或者算好了每次只会有一位来客。

    “噢?是出什么事了吗?”乔林不紧不慢的问着,甚至还拿杯盖擦了擦杯口,仿佛一位喝茶的华夏老人。

    “是的,肯特失联了,我要去找他。”戴安扮演着从前那个不会撒谎的卡尔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动作,内心震惊无比,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尽数埋藏在黑色的眸子里,表面看不出任何波动。

    “你用吧,需要亲卫队一起跟随吗?”乔林说完喝了口茶,漂亮的金边白瓷杯挡住了他探究的神色。

    没有回答,两虫视线相交的那刻,彼此内心都敲下了法槌,互相判决对方有罪,正义和秩序女神忒弥斯的天秤无法为谁倾斜,她不在这个世界。

    戴安可不打算现在撕破脸,看着乔林划开光脑递交私虫星舰起飞令,他起身问安后便离去。

    伯爵目送着养子陌生的背影,满脸复杂,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温顺怯懦的小雄子逃离他的掌控,只是离开了半年而已,完全变了样,变得更像他父亲,只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