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说谎精 > 04·阮阮(微)
    孟燎青少年经历二次发育,成功分化成alpha之后,家族中曾有人劝过他开苞。

    “堂堂孟家继承人,哪能是个雏儿呢?咱们家哪个alpha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你也该趁着年轻多多尝试,别辜负了好年华、好皮相和好身板。”

    当时孟燎正在吃一块小甜点,闻言把小盘子小叉子都放回到桌面上,连同嘴里的那块也吐在擦嘴的餐巾里,让侍者直接丢进垃圾桶:“四叔这话听起来好遗憾,是身板不好了吗,需要我帮你聘请医生吗?”

    四叔手里的核桃都不转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最起码也该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说出去多丢人?都没人信。”

    为了我好,所以让我年纪轻轻就因为纵欲变成你这副模样,最好影响到身体健康与生育能力,好为家族其他年轻一代提供场地与机会?

    为什么要说出去?既然没人信为什么会丢人?

    “那谢谢四叔了。”孟燎却没再多说一句,也不管四叔什么态度什么反应,就像看不见身边有这个人似的,他甚至没记住四叔长什么模样,即刻起身离开。

    就算要知道性交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又何必他亲自上?

    孟燎本着探索未知的心态,高价聘了两位经验丰富、上下容貌都可观,且不介意有人旁观的alpha和omega,请他们就在他面前做。

    他着装考究地坐在集团旗下某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沙发上,认真专注地看,看他们缠绵的前戏、或快或慢的动作和变幻不同的姿势,到最后双双射精,从观赏逐渐变得赏玩。

    这样的一次结束之后,他深感失望:就这?果然好恶心,没意思。

    自那以后,孟燎一直再未动心尝试,直到刚刚。

    阮凡的嘴唇竟然还在发抖呢,说谎的时候都不见得有这么心虚。

    易感期这种生理现象总要解决的,既然有人送上门……敢骗我,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今天,孟燎第一次被人吻,也是第一次吻人。

    他根据自己所见判断,接吻绝不仅仅是贴贴,便循着记忆举一反三,不等阮凡回答就覆了上去。先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啄蹭,纠缠牵连,不给阮凡任何说话的机会,再轻舔阮凡的上唇与下唇,把其中看起来更可爱的下唇微微含住,然后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探入。他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就勾连到了阮凡的舌尖。

    轻抹慢捻当然远远满足不了易感期中的孟燎,但他偏忍着抻着这股劲儿,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望着。

    身下的躯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然僵硬,脸也憋得通红,连呼吸都感觉不到,金丝框眼镜下的双眼紧闭着,眼皮和睫毛都在不停颤抖,像蝴蝶受伤的翅膀。

    孟燎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怜。他微微起身,离开了阮凡温温软软的嘴唇,一条晶莹的丝线微弱地连接在他们双唇之间。孟燎无声地笑,有人表面看起来毫无回应,实际上从身体到心灵都在有意无意地挽留,就如阮凡的双手,明明一开始还在推阻,现在却紧抓住他的衣袖。

    孟燎曲起一根手指,轻轻把丝线挑断,把留在指节上的湿润涂抹回阮凡的唇上:“你怎么这么紧张,都不回吻我,好生疏的模样,难道我们之前没有这样吻过吗,男朋友?”

    阮凡都懵了,好半天才找回心神,干巴巴地道:“你刚才说啥?”

    装听不见?孟燎眨了眨眼:“你可以呼吸的。”

    “嗯?”阮凡又反应了一会儿,直到憋不住了才明白孟燎在说什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刚喘两口又暂停,脸也更红了几分。

    孟燎正好奇阮凡又怎么了,就发现他收收下巴,转头面向别处哈呼去了。

    作为日常面客的服务行业人员,阮凡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西装兜里除了镇静剂抑制贴之外,还会常备漱口水,最常用的是薄荷青柠味的——孟燎尝到了一点。

    从小到大,不论是家世使然,还是家族产业有一部分涉猎服务行业的缘故,孟燎就没经历过高标准以下的服务,其中的细致入微已经趋于程序化,只有你吩咐不到的,没有他们想不到的。

    阮凡的服务质量,孟燎目前还不清楚,但这种小心又重视的照顾,他觉得很受用。

    似乎,也跟他从前经历过的,不大一样。

    可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别人照顾他,为他服务,为的是薪水,阮凡谎称是他男朋友,自然也有目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晓。

    “……你之前从未这样吻过我。”直到呼吸恢复顺畅,阮凡才小声说。

    车里就这么大,又关着门,静得什么都能听见。

    “是吗?”孟燎又贴了上去,“那这样的吻,应该也没有过了。”

    这一次不再有循序渐进的试探,也不再仅仅浅尝辄止,而是长驱直入,又湿又深地探寻、勾勒、掠夺和索取,像没入漫无边际的海底,把身下的人也一起沉沉地拖下去。

    阮凡无法招架,他想学着在接吻时呼吸,却被孟燎的汹涌而来的潮水拍得迷迷糊糊,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他好不容易努力回应一点点,就被孟燎全然覆盖。他什么都给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全部卷走,什么都不剩下。

    这一次的湿吻也没有像刚刚那样过了一会儿就停下,而是蔓延到了脸颊,再流连于脖颈。孟燎细密地吻着阮凡的脖子,手托住阮凡的后颈,手指缓缓摩挲起那里的一点凸起。

    阮凡不由得一个激灵。

    腺体虽然长在颈后,日常裸露在外,却是实实在在的隐私部位和性器官。在日常的礼貌中,不能随便触碰别人的腺体是最基础的内容。现在孟燎不仅动手摸,还有舔过去的趋势,阮凡甚至可以感觉到alpha标记时变长的尖牙在时不时地刺痛脖颈上的肌肤。

    可他们不是陌生人,也不只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已经跳过友谊,成为彼此的男朋友了。

    那孟燎这样就不过分了,该习惯的是阮凡。

    只是……这就要生米煮成熟饭吗?他知道易感期的孟燎一定非常难受,也很清楚孟燎想做什么——孟燎的那个从他们进车开始就直直地戳着他,硬度从未降低。可、可是,这也太快了,说是在一起好久了,实际上是确认关系第一天呢。

    还是在车里,是很刺激没错,以后也可以尝试,喜欢的话多做几次也行,但……他还以为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会很浪漫美好的,至少要准备就绪。

    “先、先回家好吗?”发现孟燎的另一只手已经去解自己的裤子,阮凡也顾不得害不害羞了,忙双手按住孟燎的手。

    “我忍不住了……阮阮。”孟燎含了一下阮凡的耳垂。

    阮凡:“……”

    这也太犯规了。

    阮凡:“可……车里没有套。”

    孟燎低迷地“嗯”了一声:“阮阮没提前准备吗,我们之前没有这样过吗?”

    阮凡缩了缩脖子,看向孟燎的眼:“我们……还没来得及。”

    “那现在不是正好?”孟燎低头,嗅了嗅阮凡的腺体,“阮阮不想吗?”

    阮凡看向别处,抿着嘴漏出一句:“……想。”

    孟燎又笑了一下。

    孟燎即便不了解正常omega的日常信息素浓度闻起来是什么样的,也知道最起码在临近上床的时候,不会这么清淡——跟阮凡动情的样子完全不符呢。

    也对,会说谎就会演戏。

    一会儿真做上了,阮凡不会还要分心演舒服与高潮吧?就像当初给他假戏真做演绎性交的两个人那样。

    “你闻不到吗?”孟燎问道。

    阮凡怔了一下:“什么?”

    “我的信息素啊,又浓又烈,早就充满了整辆车。如果车是气球,早就胀破了。”

    阮凡眼神开始乱飘:“我知道你很难受,其实我也……”说着还扭了扭腰,夹了夹腿,“你还有伤呢……”

    孟燎用额头抵住阮凡的额头,用气音说:“所以你不要挣扎得太厉害,会弄疼我的。”

    阮凡立刻老实了:“对不起……还疼吗?”

    “你知道怎样让我无暇感知疼痛的。”孟燎循循善诱,“所以,好吗,阮阮?”

    阮凡吭哧了好几下,开始摆烂:“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啊,我还想做个人的。我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了,都怪你一直勾引我。”

    阮凡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孟燎的,再说睡到就是赚到。

    追杀孟燎的人估计也不会想到,逃亡路上,孟燎还能想着车震,所以他们基本安全。

    “那事先说好,”阮凡认真道,“不可以打开生殖腔,也不可以标记,临时的也不行,真的不行。”

    孟燎不解道:“为什么?”

    阮凡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孟燎挑眉:“你还想跟我结婚?”

    阮凡又看向别处:“……想的,如果你也爱我的话。”

    也?爱?这个人一边骗我,一边又说爱我。

    孟燎默了默,忽然摘下阮凡的金丝框眼镜,戴到了自己脸上。

    阮凡愣愣地望着,忽然浑身一抖,难为情地撇过头。

    孟燎:“?”

    孟燎解开阮凡的腰带,拉开裤链,在阮凡担心弄疼他的配合下,脱下了阮凡的西装裤与内裤。

    ——阮凡射了。

    阮凡感觉自己丢死人了,孟燎这次却没有笑他,而是伸手挑起一点他的精液,当着他的面,舌尖一舔,仿佛在品尝什么佳肴:“哦,原来是这个味道。”

    阮凡:“!!!”

    阮凡双臂紧紧地搂住孟燎,主动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