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梦半醒间,枢雾听到了身边传来的呜咽,和肉体抽搐发出的布料摩擦声。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抬手将身边的一团揽进怀里。
对于枢雾而言,在和自己的宠物同床将近五年之后的现在,这种行为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的条件反射。
怀里的人显然还没有睡醒,即使已经被主人抱在了怀里,也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躯。
枢雾轻轻叹气,伸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拍着,直到呜咽声停下。
“又做噩梦了?”枢雾问。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睡意,显然是并没有完全从睡梦状态脱离出来,但哄人的话却说的很清晰:“不怕,小砂不怕……主人抱抱。”
尽管浮砂已经醒来,但他还在发抖。
他又梦到了那个夜晚。
在一个孤独的,空旷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机械遗迹顶端,巨大的灰白女神像垂眸看着他,她看上去美丽无比,仁慈,悲伤,又沉默。
在记忆中早已模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们正在分工控制他,他们对于把一个天之骄子拉下神坛这件事有种特别的热情,以至于在这个过程里,少年痛哭流涕的求饶和哀嚎也成了助兴剂。
他看到有人拿出了匕首,薄薄的,是最基本最廉价的金属,而非是现在通用的稀有金属,比不上联邦军的最低配置,但是要割断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脖颈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害怕。
他太害怕了。
明明联邦军校的入校宣誓里他高举右手呐喊“我无畏灾厄与死亡”,在学校的训练中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会不会致命,甚至很多次他都是以濒死状态被同僚抱进急救舱的,可是当那把薄薄的刀刃贴近他身体的时候,他还是发出了无比恐惧的叫喊声。
“买你命的老板说了,他要看虐杀。”拿着匕首的男人发出几声怪笑,像是为了联邦之星的陨落而感到惋惜,又像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轮奸活动而兴奋:“所以……我们先从你的四肢开始处理。”
细细的刀片划过他的左手,他的右手,他的左脚,他的右脚。
他这才发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还有三把同样的匕首在划拉他的身体。
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他们试图在人体身上画下一个圈,看看能不能像脱袜子手套一样脱掉他的皮,但显然他们不会成功,人的皮怎么可能会被脱下来?
只是太疼了,疼得浮砂几乎想要咬断舌头尝试一下那种古老的自杀方法,这群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便从身上拽下一块咸腥的布料堵住他的嘴,再暂时扔了手中的匕首,选择用手指去插他的嘴和屁眼,用地上扯过来的,充满铁锈的金属绳缠住他的阴茎根部,让他因为这场虐杀行为而勃起的阴茎憋得通红,射不出一滴精液。
他们的手进进出出,有的粗有的细,浮砂听到他们在说“贵族们的屁眼都这么干净,能直接操了吧”之类的话,他恨极了怕极了,却也更加惊恐。
——因为他的身体更加兴奋了。
浮砂失去了手脚,即便他们已经不再控制他,他也没办法用自己断掉的,还在哗哗流血的断肢扯掉他口腔中的布。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有人脱掉了裤子。
被进入时的疼痛比不上被肢解,但却令浮砂在铺天盖地向他袭来的恐惧之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折辱”的痛苦。
看到向来漂亮强大且高高在上的对手被粗糙丑陋的低阶层猎人们轮奸,对那位藏在幕后的雇主而言,大概也是虐杀的一部分。
同时,让即将走向死亡的奥斯顿家下一位家主经受这样的屈辱,对这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低阶赏金猎人而言也是一种赏赐。
等他们轮番射了精,一支新的药剂又被扎进浮砂的身体里。
大概是怕他死的太快,雇主给了他们六支药,每一支都价值连城到让人瞋目结舌。
于是一直到现在,浮砂都保持着清醒,他的求饶已经从刚开始的“别杀我”到现在,变成了“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只是没有人听。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轮番操了一遍,浮砂觉得自己的肚子被塞得好撑好涨,里面不止有精液,还有他们的尿。
而他原本比例完美的身体被分割的七零八落,身上的刀印子越来越多,他们从他的脚趾割到小腿,从手指割到小臂,然后从小臂割到肘窝,从小腿割到膝窝。
具体有多疼,浮砂已经不记得了。
他连那几个男人的脸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尊遥远的,硕大的女神雕像。
她很美,比浮砂见过的任何一尊雕像都要美,哪怕她被遗弃在这个地方很久,风霜侵染了她的面容,留下了许多碎裂的创伤,却不减她的恢弘与美丽。
在漫长的虐杀过程里,浮砂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专注地看着这尊仿佛正在为他而哭的神像,发现她眼角垂泪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长出了一朵幽蓝色的花,不知名的花,美丽又鲜艳的花。
和枢雾的眼睛一个颜色。
神秘的,沉重的,忧伤的深海之色,让浮砂的惊惶躁动瞬间平静。
他甚至不再畏惧即将迎来的死亡。
“主人……”他喃喃出声。
枢雾的手掌仍旧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听到他的叫声,枢雾又“嗯?”了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似乎还带了点回声。
浮砂伸出他的断臂,回抱他的主人。
——他的四肢在那次劫难中已经一个不剩了,胳膊腿都只剩下了一半,丑陋的前端被枢雾养得光滑如新,使他看上去像个天生的残疾人。
事实上,他在面向大众时的形象就是天生的肢体缺失症,这种病在现如今的无名星系十分常见,所有被遗弃的孩子都是缺胳膊少腿掉眼睛没鼻子的可怜人,是由于某种辐射性物质随意排放导致,联邦近二十年才开始管理,但见效甚微。
枢雾甚至为他杜撰了一个凄惨又励志的故事背景,以此作为送他进入军部的契机。
他不再是被奥斯顿家族遗弃的长子,而是一个从贫民窟里摸爬滚打钻出来的勇士。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无比珍贵的超S级,只是为了走出无名星系而努力,不畏严寒,不畏风霜,一步一步爬到了赏金猎人的顶层阶级,并被枢雾雇佣。
在一次星际海盗屠杀枢雾飞船拦截送往机甲研究中心的稀有金属的时候,这位尚且还不知道姓名的赏金猎人以一人之力保护了枢雾和他的秘书,并因此成为联邦第一富豪——枢先生的私人保镖。
枢雾的地位并非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甚至在整个宇宙联邦里都排得到前十。
——具体表现为,他的上一位私人保镖是目前军部的一把手德尔莱将军。
于是就这样,浮砂的事迹被广为流传,成了无数年轻人报考军校的原因之一,冷峻傲慢但美丽的浮砂上将也成了联邦招兵部的新模特,他毫不吝啬地对着镜头展示自己的机械臂,用自己的残缺四肢为无数因为星际辐射而导致天生残疾的人群开创了一条全新道路。
在外高不可攀的浮砂上将此刻正依偎在枢雾怀中。
他并没有像现在大多数军士一样做植入型义肢,而是始终佩戴着枢雾送给他的拆卸式。
枢雾给他的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拆卸式,也能随着他的意志来自由控制,比大多数植入式都要更加灵活一些,也更昂贵。
大家都说他是“老派”,是敢于直面自己残肢的勇士,却没人知道他不安装植入型义肢的根本原因,是他的主人枢雾不喜欢金属贴近皮肤的冰冷触感。
覆盖仿真皮肤的假肢对于军人而言并不十分好用,因为它们相比起金属更加娇贵,也更加容易损坏,所以浮砂的所有假肢都是赤裸在外的高级金属,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它价格连城。
它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冷意与寒光,沉默着为它们的主人记录杀敌的勋章。
所以,每当浮砂回到枢雾的家里,都要先脱光自己的军服,再亲自拆掉自己的四肢,先是左腿,再是右腿,然后用右手拆掉左手,再由别墅里的机械管家摘掉他的右手,然后像狗一样在枢雾为他准备的柔软的地毯上爬行,等待主人回家之后,为辛苦工作一整天的枢雾先生用自己的舌头清理他的皮鞋。
或者被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械管家套上项圈,在枢雾先生回家之后吊着牵引绳凑到他面前,跟着枢雾先生的脚步爬进浴室,他要把残缺的前肢搭在枢雾先生的腰上,张着嘴仰着头,用自己那张堪称是“流光溢彩”的漂亮脸蛋迎接主人的尿液洗礼。
——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作为枢雾的一个性奴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