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拉住刘泽一个步子拦到刘泽身前。
钱晨的眼神卑微怯懦,他自卑地连一丁点的爱慕都不敢轻易流露出来。
“刘泽你怎么了,你和我好好说说行吗?”
刘泽没搭理钱晨,只是一个甩手扽开了钱晨。
钱晨惊慌地从后面扑住刘泽的腰。
“刘泽你到底怎么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钱晨越说声音里还带上了一点轻颤,“你这样我真的害怕。”
“钱晨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刘泽冷漠无情的声音像块寒冰硬生生塞进了钱晨的心脏里。
一颗心本来热乎乎的,突然强塞进一块让心脏冷到窒息的冰块,这得多痛苦啊。
偏偏他微微发热仍在跳动的心脏还在苟延残喘地摩擦着这块冷硬无情的冰。
希望他融化,哪怕最后他的心脏冻死了。
也许他的心脏冻死了他就不会上赶着这么卑微的喜欢他了。
既然我做不到主动离开。
那就残忍一点,把刀给你,你挥舞着刀赶我离开,哪一天我真的遍体鳞伤了,我就会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真的很自私,也很懦弱,很厚脸皮。但是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想着能多一天喜欢着你也是好的,我也开心。
我知道这是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我每天都感受着我与你离别的倒计时,越来越近。
“不,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钱晨的声音实打实的颤抖无助。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好酸,有什么烫烫的东西就要从眼眶里坠下来了。
钱晨摇着头,拉着刘泽的手,他浑身上下每一个零件都挽留着刘泽。
这种喜欢得多卑微啊,从眼神到内心,从皮肤到骨头,从臂弯到膝盖,钱晨卑微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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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得不到的学会放手才是真正爱一个人,钱晨觉得自己和那条没了尾巴的美人鱼一样。
她的脚在刀尖儿上走心碎了一地,自己的心在刀尖上跳,一下又一下,同一个位置,他觉得不久之后他的心大概就会碎了吧。
钱晨觉得他被驱逐到了一个灰色的世界里。
灰色麻木的他看着鲜活真实的刘泽。
钱晨默默擦干眼角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他看着刘泽对着张国民笑得那么真实快活,心中很痛。
偏偏他的心痛里还长出了一丝成全。
钱晨知道裴郁杭不是好人,他那种家庭背景的人怎么会珍惜一个普通人的爱。
钱晨回想起裴郁杭的脸,钱晨看到的不是精致完美的五官,他看到了阴森和嗜血。
他抬眼看了看刘泽,不禁那晚他抱着刘泽安慰的画面又从记忆里钻了出来在他眼前循环播放。
大概那会是他离刘泽最近的一次吧。
钱晨做一个冒险自私的决定。
他无法看着刘泽爱而不得,即使刘泽的开心幸福要拿自己的安全和快乐去交换。
裴郁杭在钱晨眼里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张国民是裴郁杭关在笼子里好吃好喝饲养的宠物。
只怪这个牢笼太大,以至于张国民连自己失了自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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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你是不是发烧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张国民的腰有些弯曲,他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浑身热得狠。
“我这么大得人了,发烧也烧不到多少度,把这些忙完了我再走吧,毕竟今天小刘有事提前走了,我不能再提前走了。”
钱晨眼睛一瞪,“话不能这么说,道理也不是这么讲的,身体是本钱啊。国民哥你别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听着最近总是有人发烧,还高烧不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医院你必须跟我去一趟。”
张国民摆了摆手,“小晨,真的没事,你看我这大高个子也不是白长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
“张大哥,你拿个镜子照照你的脸,脸上通红的,就算你长得高也不顶用啊。”
钱晨这话一说完,张国民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就和被火烧似的,而且他脑子也越来越不清晰。
张国民使劲睁了睁眼睛妥协道:“行,还是去趟医院弄点药吃吧。”
张国民使劲捏了捏脑袋,“人老了倒是不行了,发烧还能成这样?”
俩人跟郑淼交代了一通就打了个车往医院去了。
郑淼看着张国民脸都红成那样了,心里着急的直到给他俩送上了出租车才墨迹墨迹地回了店里。
事后郑淼杵着桌子心脏总是怦怦跳个不停,脑袋里一遍遍地往出浮现张国民和钱晨的脸,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和猫爪子在他心里挠痒痒似的,心里怎么着也不舒坦。
司机开到半路,钱晨突然和司机说了个酒店名,司机不解,还问了一句:“怎么又往酒店去了?”
司机心里存了点疑问,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我们是来北京旅游的,刚才送我们上车的是我们在北京的朋友。昨天半夜我们到的北京,今天就着急忙慌地来他那里叙旧。也挺久没见的了,不成想我这个朋友发烧了。就说来这来的着急忙慌,我刚摸这裤兜不对劲,一想这钱包准落酒店了,银行卡都在那里装着,去医院兜里没钱哪能心安啊,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知道这里消费高,哎。”
“奥。”司机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又笑着说,“那你们这车费可得有吧,老弟别坑我啊。”
钱晨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呢,手机里还有点,够了。”
下了车司机还问,“用不用我等你们下来。”
钱晨道:“不用了您在这里等着我还得加钱,您走吧,您多赚点我也省点儿。”
张国民整个人压在钱晨身上,钱晨一个人扶着张国民还真是有点吃力。
钱晨扶着张国民坐电梯到了八楼,张国民听见电梯叮当的开门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嘴里不知道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
钱晨本来就心虚,听见张国民的声音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些。
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钱晨这么想着。
一进门钱晨就把张国民撇到了酒店的大床上,刘泽被他弄晕了扔在浴室里,他舍不得给刘泽用春药,那玩意太折磨人了。
钱晨把春药给刘泽一点点喂进去,等过了一会药效发作他就把刘泽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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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淼看见这个气场不好惹的男人心里直发怵,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有种可怕的熟悉感。
“张国民去哪里了?”
郑淼对裴郁杭防备心挺强的,“你是国民什么人。”
裴郁杭听到这人对张国民称呼亲密,顿时对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也没了好感。
“我是他男人。”郑淼人都呆了,男人?国民什么时候喜欢上这口了。
郑淼不敢置信地望了望裴郁杭,这玩意儿竟然是国民的男朋友?郑淼心脏发紧总觉得要出事了。
让郑淼觉得裴郁杭危险的原因没有别的,只因为裴郁杭身上那股可怕的熟悉感让郑淼深深忌惮着。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裴郁杭掠了郑淼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了他和张国民的合照。
“现在可以了吗?”
郑淼觉得他被毒蛇咬了一口暗悄悄地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不太敢和裴郁杭对视。
“国民生病了,有人带着他去医院了。”裴郁杭冷淡的眼神明显带着焦急,语气十分担心张国民。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郑淼有点招架不住裴郁杭气场这么足的人,“我也不知道……对了我给你看看这个车牌号吧,我总觉得出门在外网约车不安全,就把车牌号照了一张照片,要是时间一长他俩没信儿,我就拿着这个去报警。”
裴郁杭眉头皱着身上冒出了一股冷气,“两个人?”
郑淼略微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裴郁杭的眉头陷的更深了,这店里还有谁,又是那个男店员吧。
裴郁杭整个人都在妒火中烧。
说实话,郑淼站在裴郁杭旁边心里有种心惊胆颤的意味,郑淼默默往后退了退在远处又暗
暗瞥了一眼裴郁杭。
郑淼发现他离远了也没用,因为裴郁杭的阴冷在刚刚就已经彻底将他吓住了。
郑淼默默为张国民捏了一把凉汗,就是因为他遇见过晋祁那种偏执的疯子,郑淼才能这么敏锐地感知到裴郁杭是晋祁的同类。
不行他一定要劝张国民离开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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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浑身发烫,所有的气血都朝着身下那处凶猛地涌去。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难消的欲火顿时更加清晰,刘泽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多么的烫人。
待到意识完全回笼,刘泽眼里冒出了怒不可竭的烈火,是钱晨,一定是钱晨搞得鬼!
刘泽绷紧拳头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中难堪的欲望让他对钱晨的怒火又多一层。
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他一定饶不了钱晨!
踉踉跄跄走到房间里,刘泽被床上的场景看得愣了眼,心中猛烈地怒火突然扑了个空。
床上的男人竟然是张大哥。
张国民身上只裹着一条纯黑色的内裤,蜜色的肌肤染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男人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无一不吸引着刘泽的视线。
刘泽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平日里淡漠的眼睛顿时沾上了强势的情欲,浑浊的眼珠拉满了骇人的血丝。
突然张国民难挨的呻吟闯进了刘泽的耳朵里,刘泽的脑袋一瞬间恢复了理智。
他不能这么做不然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刘泽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抠出了血,才给张国民套上了上衣。
刘泽拿着张国民的裤子狠狠舒了一口气,他走近张国民,动作有些慌乱地开始给张国民套裤子。
边套刘泽的呼吸忍不住地颤抖,每一次不小心的肌肤相触都会让他压抑的欲望战栗不已。
最终刘泽强忍着身体里嚣张的欲望给张国民套上了裤子。
他跪在床上从背后扶起张国民,张国民的手不轻易地擦过了他的膝盖,战栗酥爽的电流一下子袭卷了刘泽的全身。
刘泽僵着身子,眼睛死死盯着张国民的后脑勺似是要把张国民的后脑勺盯出一个窟窿来。
那双犀利浅薄的单眼皮里是火更是冰!
刘泽生出了一股无故的怒火,短短的一瞬竟燃起了滔天的火舌。
空气里愈加干燥暧昧的气氛,将他眼前的一切熏烤蒸发虚化。
钱晨的虚影缓缓浮现在他眼前,刘泽盯着虚幻的钱晨恨不得把他撕碎。
刘泽此时此刻从未这么恨过钱晨!恨钱晨的自作主张!恨钱晨的自作聪明!
也恨他自己不能带着欲望和愤恨走到钱晨面前将他碎尸万段!
刘泽愤恨又绝望,他的理智瞬间被这些助燃剂烧了个一干二净迫不及待想要发泄出快要冲垮他肉身的欲火。
他松开扶着张国民背脊的手,转身来到张国民身前。
看着张国民被欲望折磨的脸,刘泽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滚烫的汗顺着额角向下流,刘泽急切地吻上了张国民的脖子。
刘泽的亲吻急促、毫无技巧可言,他只想发泄心里难以启齿的求之不得!
刘泽一路向上征伐,不久就攻破了张国民的嘴唇。
他顾及不到嘴下的唇是什么味道的,性欲的刺激从内而外在他身体里迸发,他只会跟着人类性冲动的本能去侵略一个能让他释放欲望的人。
既不会顾及身下人的感受,也不会顾及自己是什么感受。
刘泽自暴自弃地想着:说不定这样就能把他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碾碎!
湿热的呼吸密密地铺在刘泽的鼻尖,刘泽急不可耐地伸向自己的裤子,想把自己的性器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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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墙角的钱晨像个光剩下了皮囊的活死人。
钱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麻木地靠着墙坐在地上,仿佛他身上的骨头是弯曲的支撑不起了这具年轻皮肉。
钱晨颓唐的金发紧紧贴着墙壁,手默默地抓着自己的大腿根越来越紧。
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脑袋乱成了一片空白的灼乱,情绪不跟着他走,崩溃的心痛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心里的某样东西。
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他也正如自己所料的一样在角落里心痛后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份勇气用他的一切去表达过自己的爱意真心。
就像现在他连哭泣都要捏着自己身上的肉,用身体上的疼痛让牙关咬紧双唇紧闭,阻止任何一个心碎的音符在他耳边响起。
命中注定他遇见了这份爱的失败,他是如此卑微,哭也不敢哭,只敢在心里默默用泪水不断地纪念他尚未萌芽,尚未见过阳光的暗恋,不敢在世界上留下一点他喜欢过他的痕迹。
隔壁,原本整洁的床铺乱成了一团糟,两具男性的身体拳打脚踢地纠缠在一起。
张国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刘泽扭转到了身下,张国民朝着刘泽脸上狠击一拳过去,刘泽嘴角溢出了一抹血迹。
两人的眼睛里都交织着密麻的血丝,恨不得咬死对方似的瞪着对方的脸。
“是你和钱晨?!”
张国民吼着,心里对钱晨和刘泽的信任被背叛的怒火滋滋炙烤着。
刘泽怒而不语仍旧死死地盯着张国民,张国民狠狠松开箍在刘泽肩膀上的双手。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张国民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摔门而去。
刘泽将拳头砸进床垫里,那双暴力的眼球幽暗地往外凸着,里面写满了对钱晨万劫不复的恨意。
钱晨身体一颤,眼泪被惊地立刻停住,他拾起地上的手机,双手无措慌张地接了电话。
刘泽嘶哑隐忍的声音传来,“钱晨。”“钱晨……张大哥已经走了,我好难受。”
钱晨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忽视的惊喜,“你们难道没有……”
“钱晨我难受……好难受……”
刘泽短短的几句话就让钱晨乱了阵脚。
“嗯我知道了。刘泽你别怕,你再忍一会,我就在你隔壁……”
钱晨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张国民不在了是不是他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接近刘泽了。
钱晨耳边回荡着电话挂断的声音,立刻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匆忙地套在了自己身上,套完外套钱晨突然愣在了原地。
忽地刘泽对他恶言相向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他眼前闪过,那句“你这种人”的魔咒在他耳边不断被重复。
钱晨睫毛轻不可捕地颤了颤,他掏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泽把手机扔到一边,耳边回荡着钱晨焦急的声音。
刘泽嘴角勾起一抹暧昧嗜血的笑。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忍耐都变得有趣了起来,所有忍耐的欲望、强压的怒火他都会
统统还给那个人,让他也尝尝被撕碎的滋味!
漫长的煎熬里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清晰迅速地钻进了刘泽敏捷的耳朵里,兴奋一瞬间疯狂滋长起来。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刘泽睁开了蓄谋已久的眸子。
看着床上的人,男孩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床上的人似乎不是一个正常人,那种要把人吃了的眼神不像一个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床客。
他是要生活不是玩命。
看着男孩不谙世事陌生的脸,刘泽笑了,笑得诡异令人汗毛倒竖。
刘泽从床上起身,一步步逼近男孩。
刘泽钳住男孩的下巴,不加遮掩的目光一寸寸扫视着男孩青涩的五官。
“是钱晨叫你来的?”
男孩胆颤地点了点头,“是小晨哥让我来的。”
“呵呵呵……”刘泽发出了一串笑声。
他摩挲着手下细腻光滑的皮肤,语气轻佻诡异,“他怎么不来,他不是最喜欢做爱吗。”
男孩忍不住挣扎,“这单生意我不做了,钱我会退给小晨哥,您放过我吧。”
男孩说着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湿意。
“哼,他不来那你就替他受着这一切吧。”
嘶哑的呻吟里,刘泽闭上了眼睛,他抬起男孩的大腿贴着自己不断耸动的腰,脑中不禁浮想出另一个人赤身裸体的画面,钱晨白皙妖娆的腿紧勾着他的腰随着他的频率颤动。
那些画面愈来愈真实,仿佛他真的在那具身体里驰骋。
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男孩泪痕斑斑的脸才愤恨地意识到钱晨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