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像是受了奇耻大辱,“应知微这小子竟然跑去和萧亦然示好!”
朝中最大的势力莫过于魏明和应丞相,若是能得到其中一番势力的支持,再加上自己手里的,便可稳坐太子之位。魏明从未表态,油盐不进,应丞相处事圆滑,抓不住把柄。
“四哥!”六皇子深夜登门,无事相谈那就是奇了怪了。
这夜,六皇子和四皇子竟然把酒言欢了许久,直至半夜才回府。
下了金銮殿,应知微没有回家,人生难得几回醉,迷迷糊糊地就走到了南风馆的门口。
南风馆是千机阁的一个据点,不似百花楼,门口只是挂着两只大红灯笼,门口也没有个招客的。也不知是怎么的,应知微今天走着走着就在这里停下了。
醉意上头,红灯笼看着晃眼睛,一个红倌勾着恩客的手,将客人送走与林七倒是有几分相似,应知微跟这那红倌的步伐,进了馆。
看似冷冷清清的大门口,里面却别有洞天,热闹程度不亚于百花楼。
应知微寻寻觅觅着那小倌的身影,措不及防被老鸨拉入了一间厢房。
“大人!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告知属下一声。”老鸨的尖声犹如一根细针扎破应知微的泡沫幻影。
应知微淡淡地说道:“无事,只是过来看看。”
“男子和男子,是怎么个做法?”应知微也不知今日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放荡之语。
老鸨心头的重石算是卸了一般,“男子和男子的交合,学问可就大着呢。”
老鸨拉下了红纱帘子,两具交合的肉体出现在应知微的眼前。
“委屈大人了。”
粗长阴茎捅进肉穴深处,小倌雪白的大腿轻颤着趴跪在了狭小的床上,屁股对着自己的阳光高高翘起,龟头戳在了他的穴口上。小倌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艰难地放松穴肉吞下那根尺寸可怖的阴茎。
溢出甜腻的呻吟:“嗯……啊……”
恩客蛮横地试图把整根丑陋的阴茎都插进去,阴茎抽出半根,再狠狠地整根没入。
应知微第一次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可以阴阳交合。
粘腻的空气,窒息的脂粉,似乎要将他活活闷死在这。
肉体交合,如同野兽一般,沉沦欲望的奴仆。
应知微捂着口鼻,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晨曦微亮,魏明每次做完都会很体贴地给林七清洗,在与他相拥入睡。魏明从未如此眷恋过被窝的温度。林七还在睡梦中,腰间上斑驳的吻痕,脖颈上结痂的伤口,腿股间的青紫,都是魏明的战绩。昨夜做狠了,林七也不喜欢那金链,今日魏明也不再锁着他了。
捂好被子,魏明也该到了上朝的时辰。
四皇子老远就看见魏明端着架子,走在宫道上,那模样,比他这个当皇子的还要贵气。
“魏明!”四皇子没了以往的谦逊直呼魏明的名字。
“别说本王无情,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愿意倚靠......”
“鉴察院直属皇帝,四皇子莫要多说。”
说完,魏明大步走向金銮殿,把四皇子远远地落下。
“今日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太监捏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语罢,四皇子出列,“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臣近日偶然救下一男子,这男子向儿臣求救。状告中车府令大人三条罪状:其一,强抢民女,其二,嗜虐成性,其三,收受贿赂。”
老皇帝一步一步地逼近魏明,“哦?”
魏明跪拜在地上,嘴里铿锵有力地说道:“求皇上明察!”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那对指认自己的父女已经被他处理了,以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被他解决了。
紧接着便听到四皇子说道:“父皇可宣玉奴,一问便知。”
呵,玉奴!
“贱奴参......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这东西是不是如四皇子所说的,强抢民女,嗜虐成性,收受贿赂。”
“我......贱奴.....”
“说吧,皇上在这。”大臣们面面相觑,如果魏明下马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可算是终于放下了。
“他那夜将奴带回府,便让奴伺候,他用鞭子抽奴,奴一时觉得也没什么,但他嫌弃奴不男不女,便欲将奴拖去喂狗,又将一位叫林七的公子召来,那公子不从,他百般欺辱,那公子整夜整夜的惨叫......”
玉奴还未说完,萧亦然便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此事当真!”
魏明对一个贱奴如此,倒也正常,若是对三皇子的门客如此,那便是没有人性。贱奴的命低贱如草,与林七不同。
“还有,那些金银珠宝都被放在内院里面的房子,奴也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刺瞎双眼。”
魏明的兴趣爱好如何皇帝不感兴趣,身为鉴察百官的职位却收受贿赂,这才是皇帝最不能忍的。
玉奴看着魏明跪趴在地上,越说越起劲儿,又继续说道:“皇上不信可以去问那位林七公子!”
“去,中车府,一个人都不许放过。清查家产,把那个林七也带过来。”
一大早,中车府便被皇帝亲卫围得水泄不通,“搜!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谁是林七!”
内院的锁被卸下,房门被踹开,林七也把脖子上的咬痕用止血带缠住。
府里搜寻半天,也只拿了一个箱子,和带了一个人出来。
熟悉的宫道,金灿灿的金銮殿,林七上一次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吓到尿裤子。这一世倒是淡定了许多,但还是忘记见到皇帝要下跪这件事情。
“大胆!还不下跪!”
“哈?”林七愣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般,伏地下跪。老皇帝看着林七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透过林七的眼睛,像是看见了另一个人。
老皇帝不再与林七对视,问道:“林七,魏明可有越矩之礼?”
林七站起来说道:“魏大人待我很好。还给我买桂花酥,糖葫芦。为什么会虐待我呢?”
四皇子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扯下他的衣服,林七侧身,四皇子扑了个空,“林公子心性单纯,脱下衣服便知。”
萧亦然上前将林七护在身后说道:“四弟!适可而止。”
“报!从中车府上搜出这些东西!”
一颗东珠,库房里的一箱金子和一大袋碎银子。
魏明出声道:“这颗东珠是太后寿辰时,太后赏赐的。”
魏明当差的这些年若是有这些家产也算正常,林七更是没有被虐待,那么就是玉奴在撒谎了。
老皇帝踢了踢魏明的手说道:“东西你自己带回去,那个贱奴你看着办。”
“退朝!”
“四皇子!”玉奴还未说完便被六皇子扭了脖子。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魏大人不必谢我。”说完,六皇子拂袖而去,四皇子早已不知所踪。
魏明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朝臣们的窃窃私语,有的庆幸没有落井下石,有的慌慌张张地走出金銮殿,四皇子今天这一出算是把魏明惹怒了,他手底下的党羽还是自求多福吧。
魏明伸出手,眼里满是渴求,还未碰到他的衣袖,林七便将手缩回,“小七。”
“多谢魏大人多日照顾,小七本王就先带走了。”
萧亦然拉着林七回定安王府,久别王府,手底下的人都快忘了有林七这位主儿。
这群大猪蹄子里面,林七最有好感的就是云飞了。
“云叔!”
“小七,你怎么?”云飞也不敢相信,魏明那只老狐狸会把林七还回来,一把抱住林七。
萧亦然干咳了两声,他俩才分开,“小七先下去休息会,过会儿吃午饭。”
林七前脚刚走,后脚家丁慌慌张张地进门,“王爷!门口一位中车府的下人送来了一个箱子,说是,赔给林七公子的衣服。”
萧亦然阴着脸说道:“都扔了。”
林七坐在镜子前,将脖子上的止血带拆下,魏明昨晚也不知道着了什么疯魔,对脖子又啃又咬。
云飞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入室。
“小七,饭好了,需不需要端进来。”
林七被吓了一跳,从床上随意抓取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不,不用了。”林七瑟缩成一团,妄图衣服能挡住身上暧昧的痕迹。
“云叔,还有什么事吗?”
“没,你好生歇息。”云飞稳住自己的气息,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林七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只是身上的味道却不能作假。
沉檀木香的味道浸润了整个身子,眼尾梢带着一抹潮红,湿漉漉的眼睛四下躲着他的视线。
魏明!
云飞一掌拍在花岗石桌上,竟将那石桌震碎成几块碎石。
这大热天的,林七着实不想在脖子上围一圈绷带。
可是,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遮住这些暧昧的痕迹。
魏明怕是数狗的,怎么这么爱咬人。
林七躺在床上,这些痕迹没个三五日根本消不下去,暂时只能遮着挡着。
“小七。”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听着声音是,三皇子萧亦然。
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跟应知微把酒对月,高山流水,来他这作甚?
系统:【请不要ooc。】
林七打心眼里不想开这个门,装作睡了过去的模样,又被系统在识海里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得不行。
原身没有办法对萧亦然做出任何违令的事情。
“王爷,有事吗?”林七披了件单衣,站在门口说道。
“我给你带了些药。”萧亦然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确实不想。
林七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搬了张椅子到萧亦然跟前,道:“王爷,请进。”
脖子上若隐若现暧昧的痕迹,萧亦然攥紧了手中的药罐。
“王爷,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林七翻箱倒柜地找着茶叶,道。
“伤口还疼吗?”
萧亦然问道,问得唐突。
林七手中的动作一顿,理了理衣袖。
定是哪里露了出来,被看到了,惹得王爷多心。
可是最显眼的,不就是脖子上那一圈圈的绷带吗?
“我带了些药膏,”萧亦然打开药罐,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
不对,不对。
萧亦然不应该这么说。
这跟系统给的词完全不一样啊。
林七翻烂了系统给的词,没有一句能应答得上。
等林七翻篇,萧亦然的手已经沾了些脂膏凑近跟前。
“王爷,这于理不合。”林七站起身来道。
哪有王爷亲自给侍从上药的?
“没有什么合不合的。”萧亦然站起身来,举手投足间还留着上一世的帝王之气,逼得林七退无可退。
“小七这么说可是见外了。”
那双眼睛看向林七的时候,可不单单只有君臣之仪。
“王爷......”
“这脂膏可是要化了,落到地上岂不是浪费了?”萧亦然笑道。
“多谢王爷。”林七恭敬地作了个揖,扯动肩头的伤口疼得咬紧了后牙槽。
也不知道魏明给他用了什么药,那伤口好的极慢,稍一动弹便隐隐发疼,像是算计好了来牵制他的一样。
翻红的血肉看起来有些狰狞,连林七自己都看不下去眼。
等萧亦然走,他就跟系统要些好的药,省的这般糟心。
冰冷的脂膏用内力催化,再灌注到伤口上,又热又麻。
“王爷,好了吗?”
林七攥着被褥,指节抓得发白。
痛是一回事,痒就是怎么也忍不了。
况且这具身子,防痛,但不防痒啊!
“快好了。”萧亦然含糊地说道。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脂膏也敷了大半上去,就连没有受伤的地方也照顾到了。
不够,还是不够。
萧亦然分不清到底是药不够,还是余下别的。
“王爷。”
林七支起身子,萧亦然掌下温润的肌肤迅速撤走。
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霎时间出现了裂痕。
林七在,躲着他。
萧亦然不恼也不怒道:“本王鲜少做这些,弄痛你了吧。”
“没有,没有。”林七挥着手,肩上挂着的亵衣骤然滑下。
就算萧亦然有心掩饰,这幅光景之下,什么野心都昭然若揭。
只有一步之遥。
林七也是心悦于他。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萧亦然欣喜地看着他,目光暗淡了下来。
那双眼睛完全不像是懂情爱的样子,萧亦然顿时有些怀疑起来。
林七真是爱他吗?
又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忠心耿耿。
粗粝的手摸着林七的脸,眼眸里遮盖不住地贪恋,占据着林七的视线。
“小七。”
林七咽了一口,见过魏明那老色鬼,自然懂得萧亦然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又不确定。
萧亦然不是喜欢应知微才对吗?
“王爷!应公子来了。”
应知微!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知道了。”
趁着萧亦然起身之际,林七已经将亵衣穿好,道:“王爷,别让应公子久等了。”
林七:[统啊,萧亦然看我的眼神不纯洁。]
系统:[你又懂了?]
林七:[总感觉萧亦然怪怪的。]
系统:[难道你真觉得你能让未来的大卫皇帝,位面之子动心?]
林七:[.......]
确实。
他还真没这个本事。
他和应知微没把比,一个是天上谪仙般的人物,他顶多算块朽木。
智商比不过人家,情商倒扣一斗,颜值......
林七:[统啊,你这么说,真的很伤人。]
系统:[那我换一种说法,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一人一统还没吵完,总管太监便将林七叫了出去。
上一世没下好的决心,这一世,萧亦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魏明想要的东西,不到手誓不罢休。
用林七来换鉴察院的帮助,萧亦然已经断了这个念头。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魏明有机可乘。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矛盾转移。
林七不能再跟在他身边。
萧亦然有些后悔,明明知道林七会选择自己,还会义无反顾地追随他,脱离圣贤庄,他还是去见了他。
如果当初不去见林七,将他留在圣贤庄,这些事情他本可以不用再经历一遭的。
“应公子登科及第,身边也没有个人,小七你就过去帮衬几天吧。”萧亦然将手里的棋子都丢尽篓里,说道。
“承殿下厚爱了。”应知微手里握着温润的白子,掌心已然沁出了汗。
“是。”林七应得爽快,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罢了。
“云飞,去拿几瓶金疮药给小七。”
“林七,你受伤了?”应知微说罢,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手里的白子尴尬地盘转起来。
“已经好很多了。”
陌生疏离,林七以为自己把握得很好。
“走吧。”云飞轻拍着他的肩膀,道。
“诶?云叔我用不了这么些......”林七搂着四五瓶金疮药,看着云叔手里又带了几瓶,这样下去他都能去开个药铺子了。
“好得快才重要,应公子那边出了事便来找我,遇上打不过的人便吹这个哨子......”
不一会儿,林七手上多了许多物件,两只手再怎么也圈不住。
“云叔,会不会太多了,又不是不能回来。”林七眼底里生出了些忧虑。
“王爷该是想让你去应公子那避避风头。”
云飞帮他系了一个包袱,拿在上手也不觉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