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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

    入夜,皓月映楼台,苏雪舞沐浴完成,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在大牢蹲了几天,也没有好好睡过觉,刚一沾床,困意来袭,很快进入了梦乡,不待她睡一会,她感觉有个东西在戳她,“起来,替本王验尸。”

    “什么?”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想赚银子想疯了,睡觉还想着验尸,谁知道那个东西仍扰她清梦:“起来,替本王验尸。”

    她不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那个东西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戳个不停,可恶,她忍耐到了极限,一弹坐了起来:“哪个王八蛋扰本姑娘清梦?”

    待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清楚来人时,吓了一跳,:“王爷……?你....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哲看人醒了,放下手中的木棍子,整理下衣袖:“想不想要上次的验尸费?”

    苏雪舞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想要了。”

    “你大半夜摸进我的闺房,就为了跟我说这事?”

    “只要你帮本王验尸,上次的验尸费本王可提前结给你,如何?

    苏雪舞很无语,上次的验尸费还没有给,还想让自己替他验尸,没门。

    苏雪舞眼眸扫过他旁边的木棍子,等等,他刚才为什么拿着棍子?

    再想起自己刚刚睡觉之时,似是有个圆不溜湫的东西一直在戳自己,“你刚刚就是用这个玩意戳醒我的?”

    “嗯,有问题?”

    哐当,圆木棍子落地,她的仵作身份被人嫌弃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她想问问他,自己的身上是有尸虫还是有疫病?至于这么嫌弃吗?

    “你....”苏雪舞的头顶的火越烧越旺盛,他三更半夜潜入自己的闺房吵醒自己就算了,他还这样对她,存心来羞辱她的吗?

    “验尸,验尸,不验,给我走。”

    苏雪舞推着楚云哲出门,楚云哲呆呆得看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次,他胸口居然不痛了,怎么回事?

    他自小有个怪毛病,只要女子一碰他,胸口就会如刀割般痛,这也是他极为排斥女子的原因。

    突然,楚云哲由于苏雪舞的推拉,案桌上的一撂书欣然落地,发出很大的声响,许妈起夜正好听到动静,问道:“姑娘,怎么了?”

    若是被许妈知道自己的屋里有个男子,明日一早,这消息定会传遍沈府,她那舅母不把她抽了筋才怪。

    她都能想到她的骂词,说什么败坏了沈家的家风,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头疼,她又把楚云哲从门边拽了回来,朝外应到:“没什么,只是发现了只老鼠,现在没事了,我已经抓到它了,你去睡觉吧。”

    许妈嘀咕了一句:“果真是乡下养大的土包子,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居然连老鼠都敢抓。”

    “老鼠?”楚云哲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胆敢把自己比做老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不服气?”苏雪舞放开了他。

    楚云哲经此一闹,也回过了神,“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王不跟小女子计较。”

    苏雪舞懒得说他,坐在案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楚云哲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至桌子上:“帮本王验尸,这三百文,是你的。”

    “另外,你上次的验尸费,本王一分不少提前结给你。”

    苏雪舞看着案桌上那一袋子银子,眼里发着光,这可是三百文啊,她在乡下验一具尸体才一百文而已,苏雪舞又转念一想,她是这么容易被银子收买的吗?

    而且,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关进大牢,还没收了自己玉坠子,她想想都气,更重要的是,她近几天听到不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听说他喜怒无常,薄情寡义,还有龙阳之癖,薄情寡义她倒是见识过了,日后自己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干活,能有好日子过吗?

    “本姑娘不缺钱。”

    苏雪舞很有底气拒绝了他,楚云哲看着她这小脸,她听说三百文的时候,眼睛可是冒着光的,居然明晃晃拒绝了他,他就不信了,他诱惑不了这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猫儿。

    “五百文。”楚云哲拿着钱袋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苏雪舞似是闻到了香气从钱袋里飘出,诱惑至极。

    她眼珠子转动盘算着,如果有了这五百文,这个月给妹妹苏雪瑶买药的银子有着落了,余下的,还可以再买点燕窝给她补补身子,再剩下的一点,还可以给表哥买个礼物,毕竟自己这些年没少麻烦他,这初回京城,理应道谢。

    “成交。”

    苏雪舞想,这白白来的银子向自己涌来,没有不赚的道理啊,而且,不就是验个尸吗?不就是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吗?忍一下就过去了,做完这一单,她就和他划清界限,不对,拿回自己的玉坠子就和他划清界限。

    “爽快。”

    “本王就喜欢爽快的人。”

    “你玉坠子什么时候还我?”

    “看你的表现?”

    苏雪舞气结,这玉坠子本来就是自己的啊,还看表现,算了,玉坠子在他手上,反正也不会跑了,暂且搁下吧。

    “什么时候验尸?”

    “就现在。”

    “就现在?大哥,这大半夜的,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楚云哲又拿钱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苏雪舞被他这么一闹,睡意也全无了。

    “行,行,你是王爷,你说了算。”苏雪舞白了他一眼,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忍了。

    “再诸多怨言扣十文。”

    苏雪舞马上闭了嘴,带上验尸工具跟着他蹑手蹑脚从后院出了门,拐了个弯,一辆华贵的马车早已经停在了那里,二人登上了马车,车夫挥鞭驱车,不一会便到了明镜司。

    到了停尸间后,苏雪舞放下了工具箱,边从里边拿出些苍术、皂角点燃,边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死者萍烟楼花魁媚之,今日黎明时分在城西河道发现了她的尸体,这已经是萍烟楼近三个月来,第三起案件了,死者都是花魁。”

    苏雪舞掀开了死者身上的白布,随后从验尸工具箱里拿出验尸单交到他是手上,“你来帮我记”。

    楚云哲没有接,旁边的衙役道:“我来吧,王爷。”

    “我就要他记。”

    楚云哲终究还是接过了,苏雪舞把一片生姜递到他的面前:“张嘴,不然你会被尸臭熏死。”

    楚云哲也知道生姜可以去尸臭,于是神差鬼使张了嘴,苏雪舞的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唇,他觉得冰冰凉凉的。

    随后苏雪舞又在他的人中位置擦了点麻油,体内似有异样荡开。

    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同时也燃起了一丝不解,自小,但凡女子碰自己,自己的心脏似是被刀刺了进去一般,痛得厉害,怎么她碰了自己没事?莫非,她有异于常人?

    楚云哲看苏雪舞的眼神怪异起来。

    苏雪舞很认真得检查着尸体,楚云哲道:“你怎么不含生姜,也不擦麻油?你不怕尸臭?”

    “本姑娘天生异禀,不需要这些东西。”

    楚云哲看她的眼神又增加了几分怪异,不过转念一想,她一个女子会验尸,方才的怪异便不算什么了。

    说来确实怪,苏雪舞自小便不怕尸臭,她的身上天生含香,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她不怕尸臭。

    无雪舞边检查着尸体边道:“死者,萍烟楼花魁媚之,年十七,身长五尺二,双目开闭不定,两手握拳,两脚底皱白不胀,手臂和脚部多处淡紫色血污和有轻微擦伤,蔻丹断裂,指甲缝有泥沙,腹部有水胀,口鼻有水沫流出,死亡时辰初五丑时,溺水而亡。”

    楚云哲道:“也就是说,她是自杀的?”

    “可以这么说。”

    苏雪舞把醋洒在炭火上,再从火盘跨了过去,如此,身上的尸臭味尽除,她虽然不怕尸臭,可是与她相处的人怕啊,例如梨若,她可不能带着一身的尸臭回去熏她。

    “但是自杀分两种,一是自主意愿跳河自杀,二是受外力的引导而自杀,例如:被人捂晕后,抛下水,也会形成弱水而亡的现象。”

    苏雪舞收好了验尸工具,打算离开,楚云哲道:“你再验一下之前那两名死者。”

    “行,但是你得加钱。”

    “而且,先把这两次的验尸费结了再说。”

    楚云哲把六百文交到她的手上,苏雪舞顿时眉开眼笑,沉甸甸的银袋子在自己的手上,真香,她心情极好,于是道:“本姑娘现在心情好,再帮你验其他的两具尸体,你加六百文即可。”

    “成交。”楚云哲急需要尸检的结果,也就没有跟她废话,这六百文,他出得起。

    “你随本王来。”

    苏雪舞跟在了楚云哲的后面,他走到书架前,抬起手拿下最右边书架上的那本《诗经》,突然在书架的侧边开了一处门。

    两人进入了地窖,一股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原来这里是冰窖,专门保存死尸,苏雪舞跟着楚云哲来到最里的角落,指着相邻的两具尸体道:“就是这两具。”

    苏雪舞掀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尸体被保存得很好,她打开了验尸工具箱,戴上手套,准备检验尸体。

    这冰窖实在太冷,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体的温度急速下降,楚云哲见状,脱下了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

    苏雪舞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有些许动容,他不是嫌弃她是仵作的吗?怎么会.....?他这袍子质地上乘,布料是宫内的御用蜀锦,他怎么舍得披在一个仵作的身上?”

    楚云哲见她的神情解释道:“你如果冷死在这冰窖里,谁替本王验尸?”

    苏雪舞明白了,再次低头勘验尸体,暗想:“果然是薄情寡义,亏自己刚才还自作多情感动了一下。”

    苏雪舞收起心思,专心致志勘验:“死者,柳含烟,身长五尺四,双目紧闭,关节多处错位,肩胛骨有明显骨折,致命伤颈部断裂,此人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坠落,导致死亡,死亡时辰,一个月前。”

    “没错,尸体被发现时,是在城墙下。”

    苏雪舞看着豆蔻年华的女子,甚觉可惜:“蝼蚁尚且偷生,怎么这好端端的,就跳城墙了呢?”

    苏雪舞再继续验另外一具尸体,和死者媚之的验尸结果一样,都是溺水而亡,苏雪舞快速收好验尸工具,这里实在太冷了,她得赶紧离开,她提着工具箱,先楚云哲一步离开了冰窖。

    楚云哲看着她远去的背景,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处,他想起了自己刚才替她披上衣服的时候,触碰到了她的肩膀,胸口并没有疼痛,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是女子,而自己的身体并不排斥她。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显现在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