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麟忽地一伸手,两指夹住她手上的发圈,那圈胶弹起来,啪一声打在她手背,她抖了一下。
「大人不只是会说自己是大人,青黛。」他忍不住捉弄她,把发圈轻轻放回她掌心。
「那、那你又算什麽?」
「我啊?」
他走近她,右手的皮手套脱下来,r0u一把,塞进口袋。近了,她身上的味道就冒出来了,是那种混着洗衣店里的石硷味,还有她皮肤底下渗出来的那点毒瘾,闻久了会头痛。
「我算你爹。」他笑得坏。
祝青黛不爽。抬手给了他一拳,软,没什麽力。还以为是在撒娇。
「你这副命是靠我救的,糖是我给,时间是我挑,连你上瘾几次都得等我心情。」他低声说,鼻尖快贴上她额头,「那你说我算什麽?」
「你也顶多……是、是我的药袋。」
药袋?
丹麟发出一声笑,舌头T1aN过後槽牙齿,把那口快咬碎的火气压回x腔。
他从十岁开始就捡人吐出来的东西。钱包。旧货。从屍T里掏出来的粉。人用完他,就丢他。他没怨过。没喊过。那些他以为是感情的东西,克制、沉默、别碰她的手,那些他以为是Ai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全是笑话。
他以为自己是什麽,但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包药袋。
她一句话,把他全抹成狗用的器具。
「你拿我当药袋,行。」他把她推到洗衣机後的墙边,那地方窄,地上是灰Sh的旧拖布,一GU霉味冲上来,「你不是要药吗?那我就给你。」
他低头咬她脖子,每一口都压进她的呼x1。
祝青黛惊喘一声,瘫在墙上,手抬起来,推。吃劲。
她打了他一巴掌。
啪——!
响得乾脆,丹麟的脸歪了一边,没闪,也没躲。回过头,笑意慢慢从唇角渗出。
「你……你有病……发什麽神经……你以为我真的……真的需要你?」
「青黛,你要是能戒,你早戒了。你现在站得住,不是因为你清醒,是你还没发作。」他冷哼一声,「你不甘吧?不甘自己嘴巴y、身T又犯贱,还得靠我活着。」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
第二声,b第一下还响,甩得狠,毫不留情。
祝青黛瞪他,一言不发,好似下一秒可能就要再挥第三下。
丹麟脸一侧,发尾甩开,微微晃了一下。这次他没笑,左脸开始浮起红,热得发麻。
「你再打下一巴,我他妈就直接在这里g了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我当药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下我们讲清楚了,你走吧。现在、马上。」
她闭了眼,泪终於滑出来一滴。
丹麟看着那滴泪,手指动了下,想伸去擦。停在半空。没碰。他是真的想让她滚,这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该再留着。他不过是一剂过期的药,一场她不再需要的残留反应。
他头也没回。让她去试,试着没他,看她自己能不能忍过今晚的冷汗、cH0U搐、心悸、渴望,还有她那副该Si的嘴y。他cH0U完一根菸,把菸蒂压进铁门边上的缝缝。
回到会所楼下,远处车声吵,人声碎,风把他外套掀了一角。站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点开讯息,滑过她的头像,又放下。
他只是一个卖毒的。全世界最没资格关心人那种。
***
过了五天,周五。
丹麟习惯这天会看到祝青黛的讯息,身T知道今天是她会出现的日子。以前每个周五。讯息、人、味道。连她的不安都准时。这周她没传讯息。他也没回头找她。
上周两人闹得不愉快。他没道歉。也没想道歉。
窗外天气Y得发闷,空气Sh得能黏住鼻腔。今天他得先绕一趟鸦兰街。
鸦兰街靠旺角边边,正规地图上有,警察眼里没有。专门做一些偏门的事。店面门面都是正常的。印刷行、字画舖、祈福小物铺、电子零件回收站,什麽都有。只要问对密码,一楼进去後、沿着楼梯走到底,墙上是发h的印刷品,有些贴着开运转财位、极乐往生,有些是打码的nVT照片,里头的气味b空气还要脏。
今天有三个客户等他,都是老熟人。
第一个是DNM,姓黎,人前是某金融犯罪诉讼的辩护方,人後x1白粉x1到嘴角泛白,还不忘戴金丝眼镜的律师。
他穿着三万块的西装,动作急得跟狗一样。
丹麟递货时他双手接过,还压低声音说:「你这批货很乾,我昨天才帮你压下一笔事,回头记得看帐。」说得好听,实际上他想赖点钱。
第二个是W10,丹麟就叫他老师。这人长年教补习班,有张斯文脸和一副嘶哑嗓。
「你这次货怎麽不秤重了?不怕我偷装?」老师还想装熟开玩笑。
「偷不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这边记帐清楚。」丹麟冷回一句。
老师最Ai说自己懂文学,每次来拿货时都会在手臂内侧试药,有次甚至当场Y诗:「浮生若梦其实不是逃避,是证明清醒的无效……」说完就瘫在沙发上。丹麟最烦这种人,明明不堪入目还要装什麽品味。
最烦的还是第三个,96,做X暗房生意的混血胖子,在油麻地租了整层公寓专供打Pa0,喜欢大麻跟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