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饭送入口中,却感觉在嚼蜡一样,身T强烈的不适越来越明显,我像机械般咀嚼,好不容易吃饱喝足,连忙找藉口回房间。
我扫过房间四周,第一天发现的纸条早就让我找到机会销毁,但我依旧下意识四处翻找,满怀希望看有没有其他我没有发现的东西,一叠笔记、书本堆满桌子,都是属於「李兆」的字迹,可身为「李兆」的我却毫无印象。
直到翻到一本日记,我翻开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合照静静地被夹在里面。
照片中的男人站在最中间不苟言笑,而自己怀里正抱着一个男孩,他的两侧分别站着一男一nV、约莫十几岁的孩童,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被抱着的男孩是我吗?
我看着照片里的男孩陷入沉思,抬头看向镜子,伸手抚m0下颌角,却感觉自己与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几声规律的敲门声瞬间响起,随後便安静无声,我将所有东西放置在桌上便打开房门,但门後的人却让我忍不住一愣。
「忘记交代你,家里每个月都要上祠堂拜拜念经,考虑到你才刚出院,念经可以不用,但人必须给我到场。」父亲站在门口,神情不容置喙,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坚y,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酒气。
「父亲,等我一下。」我几乎是下意识喊住正要转身离开的父亲,听见我的呼唤,他淡淡地转头,眼神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我递过刚刚找到的照片,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想知道有没有母亲的照片?」说完,我仔细打量父亲的神sE,确认无碍才松一口气。
「这张照片竟然还在。」父亲竟流露出平常不会展现的笑意,他眼神怀念地看了几眼,而後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自从她过世以後,为了不睹物思人,我便把她所有的东西通通收进我的房间里......」说到这,父亲有些迟疑地回应:「如果你真的想看,之後再找机会来找我吧。」
语毕,父亲又恢复以往的语气,补上一句:「你好了就赶紧过来,别让祖先等。」
我点点头,将相片又放回桌上,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身後,我们穿过客厅、走向屋子最内侧,来到我还没真正走进去过的祠堂。
与我原本想像的不同,除了墙面斑驳以外,里里外外竟被打扫地异常乾净,如出一彻的模样让我不禁看向姊姊,此时她正举着香朝着祖先的牌位拜了又拜。
「跪下。」父亲一声命令,我双腿几乎下意识地落下。父亲点燃香火,将三炷香递给我,开口:「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这个要求让我忍不住顿了一下,看着正在冒烟的香火,那个名字迟迟卡在我的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发呆?快点。」父亲再次开口,低声又催促一次。
「我是......李兆。」话音落下,我垂下目光,再也没有抬头。父亲紧随着我,语重心长地对着眼前的祖先牌位说:「感谢李家祖先保佑,让李兆这个孩子平安回家......」
後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人一直在说话一样,我整个人头晕目眩,剧烈的不适使我的身T忍不住颤抖。
直到姊姊的话将我从这种反应拉了回来,我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脸sE很苍白耶,赶快回去休息吧,放心吧,这里有我跟阿旺就好。」
我点点头,脚像是被灌铅一般沉重,每走一步便感到费力,离开前我回头看了眼祠堂,一GU更加强烈的晕眩感、压迫感席面而来,让我呼x1急促,我连忙加快脚步逃离,回到房间後才感觉自己松一口气。
我走向床板,缓缓地躺在床上,手指不自觉抓紧被单,视线逐渐模糊。
当我再次睁眼,已经是隔天早上。
我抚m0着疼痛的太yAnx,脑中一片混乱,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却又真实地让人无法忽视它。
太yAn透过窗户照sHEj1N来,灰尘在光束中飘扬,我起身洗了把脸,努力把昨晚的杂乱一点一滴冲洗掉。当我走到餐桌,其他人早已落座,正等着我。
「阿兆。」姊姊看见我的身影,皱起眉头并朝我走近,伸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看起来没发烧,昨天你的脸sE苍白,还一直在发抖,我很担心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拿开她的手,头还在隐隐作痛,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可能睡不好吧?我的头有点晕。」
「头晕!」姊姊惊呼开口,明明是担忧的语气,我却莫名听出一丝雀跃。她看见我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y,皮笑r0U不笑地回应:「那一定是刚出院没有充分休息才会这样,这几天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等等我再加一碗饭给你,吃饱了就好好待在家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姊姊转身快步走向厨房,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刚坐下,哥哥的视线便看过来,默默地夹了一只虾子放到我的碗中,我微微蹙眉,正要开口时,哥哥率先出声:「这可是大姊今天早上跑去菜市场帮你买的,知道你很Ai吃虾,记得多吃点。放心吧,没人跟你抢。」
我忍不住皱眉,潜意识里竟冒出自己对海鲜过敏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让我不敢确定那是否真实,碗内的虾子鲜红yu滴、带有光泽的样子,看似美味却让我迟迟无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