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掌门,魂台就在眼前了!”
“此行多亏了闫掌门啊。”
“是啊是啊,有闫掌门在前,我等真是如明灯指路!”
耳畔传来众仙门声声清晰的交谈,清枝心急如焚,只得松口:“我说我说,你且放开我!”
相乾却好整以暇的回头望她,眉眼舒展,既不松开她,也不打算动身,似乎全然没有将阶下百千仙人看在眼中。
清枝见糊弄不过去,只好咬咬牙:“绥——白绯道人曾说过,血咒会随着二人情意而逐渐加深,方才······方才它显形了。”
在永劫之垣时,相乾差点掐Si她,但自己却毫无影响;沦落魔界时,她内丹破碎濒Si,相乾有所感应;方才秘境前,她却能清晰觉察到相乾重伤。
步步走来,她早觉察到血咒渐渐深入二人骨血,直到······方才红线显形。
清枝垂下了眼。
「情到浓时血咒显形,那时即便天各一方,也能感知彼此。」
那日绥桑的话言犹在耳。
伴随相乾一声轻笑,清枝抿紧唇:“我已经说了,你快放开我!”
相乾如约松开她四肢的束缚。
清枝连忙从魂台跃下,但两侧相乾部众早已不见,就连渐渐b近的谈话声也忽然消失了。
她一愣,看着方才还满是黑云Y风的魂台早已成了熟悉灵舟,沉木矮几、流云在侧。
“这?”清枝满脸茫然的回过头,却见相乾平静眉眼。
他看着她,眼中异sE流转,紫雾升腾。
清枝皱紧眉头,不可置信:“你设的局?”
相乾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小剑修。
玉京山下的那群修士不过乌合之众,想取他X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幻境阵眼是万丈魂台,他布下的杀阵也在魂台,只要那群修士想出去,必定会自投罗网。
但,似乎自投罗网的不只是这些如蝇逐臭的修士,还有一只自不量力的小雀——
一只他恨不得一把捏Si,却又下不去手的小雀。
玩弄些手段,不是只有那人界太子会,只是平日,他远远用不着去JiNg心谋划做局。
但今日一步一步引诱雀入樊笼,也极有意思。
相乾缓缓朝着少nV走近:“不算笨,”旋即想到什么,笑中带上讥冷,“却也不聪明。”
清枝怔然。
“皇城的龙气彻底散了,若本座没猜错,你是要去幽冥取那太子的生魂。”他垂落眼眸看着她,“为何要驻足在玉京山?”
见她不答,相乾气定神闲道:“想来是你这迟钝剑修终于看清那人的计谋,心怀愧疚,特来请罪的?”
清枝理亏在先,自然无话可说,只能低头。
“既是负荆请罪,莫不成赔礼只有这枚镇石?”他挑眉,端详着指尖的老yAn镇石。
“你还要什么?”清枝问。
相乾看向她,眼中紫雾生光:“我要你在此处,待上十年。”
清枝怔住:“什么?”
“那人修屡次设局与本座作对,本座向来睚眦必报,必要他身赴h泉。”相乾轻声道。
清枝登时心如Si灰,她昨夜亲眼见二人不Si不休,知道相乾不是说笑。
“可——”
“嘘~”相乾轻声抵住她的唇,“本座对你已是宽宏,不要再惹本座生气了。”
他言辞轻软,眉眼柔和,却让清枝后背生出寒意,不敢开口。
“圣尊!”门外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属下无能,秘境中的修士大多负伤而逃。”
清枝仍旧有些云里雾里,但大概猜出方才相乾命座下八部去对付仙门众人,他则是带着自己转到了灵舟上。
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看来闫掌门他们是安然无恙的,她暗中松了口气。
好在相乾也并没在乎这些:“下去吧。”
老妇人退下前问道:“圣尊,仍是回北海之滨吗?”
“自然。”
见相乾答得毫不迟疑,清枝心里一紧,北海之滨与酆都相距甚远,她不能跟着相乾回去!
可时至今日,她又有什么法子能转圜呢?
困顿之下,她心里生出懊丧,早知如此,她真的该将镇石丢出后就跑的。
“怎么,仍舍不得那太子的生魂?”相乾轻笑一声着看她,“安心,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还能遇见那东g0ng的转世。”
“相乾。”她庄重正sE,仍想开口争取,“我知道你心怀不满,可阿冶与我自小一同长大,我如何能——”
“闭嘴!”他回头厉声,难得动容,却是面带薄怒,还顺势封住了她的口舌,显然真的生气了。
“本座已经说了,对你,已是宽宏。”他一字一句的警告,危险暗生。
清枝心中苦闷,却也不敢再火上浇油,只得恹恹低下了头。
有绥桑在,可保容成冶十年八年r0U身不腐,但万一Y司命他重新投胎呢?就算没有轮回,一夜之间皇帝太子都隐秘崩殂,百姓又会如何呢?真龙之气消散,皇城必定会有妖邪作乱,到时候众生又岂能安然?
越想越怆然,清枝知道不可拖延,但——
她抬头,看着相乾背影,又一筹莫展。
她要如何劝说相乾呢?他与容成冶有仇,又巴不得六界大乱,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越想,越后悔当时不该冲动踏入秘境。
聒噪的剑修终于安静下来,相乾想到那真龙之后的下场,倒是有些愉悦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微烫的碧sE茶水倾泻进描金靛瓷杯中,清苦的香味蔓延开来,他端起杯子,正要入口,忽然觉察身后传来风声。
看来这小剑修是软的不行要来y的了,堕蛇冷下眉眼,旋身正要避开,却被不偏不倚撞了个满怀。
他回头,尚未看清剑修攻势,便被人大胆至极的搂住脖颈,不得不折腰倾身。
怀中少nV宛如一团夏风,轻盈填满他Y冷的怀抱,暖意蔓延。
唇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带着鲜活的气息,与令他沉迷的甘甜。
厮磨、轻咬、探入、纠缠,她极尽所能的攀附着他的肩,将热意传递过去。
在瞬间的意乱情迷后,他立刻清醒过来,反手捏上少nV双颊,一点点b近:“你为了那真龙之后,宁愿如此?”
眼前堕蛇唇上Sh红,嗓音泛冷,眼中波光也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动情。
清枝被掐住双颊b问,却是毫不慌张的摇摇头。
相乾沉下眼,解开了她的禁言。
“这是我的‘负荆请罪’。”她道。
相乾冷笑:“说谎,你明明是为了去Y司取那真龙之后的生魂。”
清枝倒是没有否认:“是,但不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我心中大道。”
见她没有丝毫躲闪的目光,相乾反倒冷笑一声,等着她接下来的花言巧语。
“方才我入秘境,将镇石赠你,也是为了我心中的道。”她言语清晰,没有丝毫迟疑,“相乾,你困得住我今日,也困不住明日。”
他没有在开口,而是将目光缓缓向下,凝在她Sh润的双唇上。
方才唇齿相贴的悸动令他无法冷静,此时此刻,悲喜竟有些难以自控。
“那让本座看看,你能为你的道,做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