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飞升另类指南(NP) > 49露重草低
    “何姐姐生气了?”少年蹙着漂亮的眉头,眼如秋水,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清枝只觉被厄住呼x1,甚至怀疑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做梦。

    “何姐姐——”

    “别这么叫我!”她厉声开口,紧盯着眼前人,质问,“你到底是谁!”

    少年双眸盈盈看了一会儿,忽而绽颜,姿容YAn若桃李:“那边叫你清清,好不好?”他神sE讨好,言辞缱绻,唇齿游移间春情骤生。

    清枝咬牙,扭头不为美sE所惑:“你蛰伏多日,为的什么?”

    面前妖怪从永劫之垣开始就没有一句实话,方才的面貌变换,她除了惶恐还是惶恐,他如此费尽周折,到底在图谋什么!

    “清清这可就冤枉我了,那日我不是说过嘛,只要你下一面认出了我,我便为你解惑。”

    他唇齿轻软,一声声清清简直就像叫意中人一般。

    清枝竭力忽视背后泛上的sU麻,冷静指出:“我没遇见白绯道人前就已经看见了有苏,这也是你未卜先知?”她语气中有些嘲讽。

    “这自然不是。”绥桑坦然摇头,银丝轻晃,“永劫之垣中我承了清清你的恩情,担心堕蛇因为血咒对你不轨,才分出一尾待在你身边仔细看护的。”

    他惯会巧言令sE,清枝早在永劫之垣中就已经领教过了,于是冷下脸sE抿唇不语。

    “清清不信我?”他蹙眉,泫然yu泣,“我发誓,对清清没有半点谋划算计!”

    妖族的发誓有用吗?清枝在心里哂笑。

    见哄不好,绥桑委屈道:“那清清你说,要我如何补偿?”他凑到少nV眼前,乖巧抬起纤长如蝶的睫毛,璀璨金瞳倒映出少nV的脸。

    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顾念大局,清枝还是能屈能伸的,于是也不犹豫:“血咒怎么解?”

    绥桑无奈轻叹:“自从永劫之垣分别后,我也一直在找解法,可惜无果。”

    少nV颓然皱眉,连白绯道人都说没有解法,那真是完了:“怎么会这样?”

    见她萎靡,少年也垂下眼:“血咒是千年前,那位大乘修士为了收服青龙恣yAn所下,那位修士下咒时就未曾想过解开。”

    “为何?”

    “因为那位大乘nV修倾慕恣yAn,相较于收服,此咒更像是厮守。”

    清枝愣住。

    绥桑弯腰,二人咫尺可见:“这也是此咒失传的原因,二人JiNg血交融后,又各损灵力,如此吃力不讨好,普通修士自然弃如敝履。”

    清枝讷然到说不出话:“那······该怎么办?”

    绥桑笑:“暂时无需忧心,这血咒一时半会儿对清清无害,日后说不定能找到解法。”

    微乎其微,简直天方夜谭。

    清枝疲惫的闭了下眼,扭头避开少年过于亲密的距离。

    见她神sE郁郁,绥桑粲然一笑:“清清别不高兴,虽然血咒我解不了,但你身上的五行束灵符倒是轻而易举。”

    清枝心头一跳:“当真?”泱黎曾说,她之所以修为艰难,就是因为有人在她身上下了束灵符。

    “自然。”少年娓娓道,“五行束灵符,乃是束缚修士灵气之咒,一般是邪魔外道所用,是为了豢养修士滋补自身,而清清身中五行束灵符已久,又被极为狠辣的加了一层夺灵令,所以一般人察觉不出。”

    夺灵令?清枝脸sE有些难看:“你可知是谁做的?”

    绥桑怜惜垂眸:“清清都不知,我又如何知晓?”

    “那,你可知九日派的离火是谁放的?”她心怀希冀。

    绥桑悯然摇头:“清清忘了?那日我与你同在临平城,如何能知道呢。”

    清枝颓然,她如今对自己万分陌生,身上谜团一重接一重,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孰真孰假。

    她茫然看了看手心,心x苦闷至极:“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何府灭门、宗族灭门、束灵符、夺灵令,究竟是谁在背后做局?用百般手段要她的命?西山灵府中那个黑影修士又是谁?她到底得罪了谁?!

    满心茫然下,清枝双目失去了神采,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清清!”绥桑见她脸sE不对,伸手握住她,安抚着,“这些只是无妄之灾。”

    少nV摇头,神sE枯寂:“我哥哥Si在了那场大火,他告诉我要活下去,我便努力活着,可好像一直有人想要我的命!”

    “我不懂,我不懂,我究竟得罪了谁?是不是前世犯下滔天大罪,所以今生才会如此?”

    见她双目空洞,绥桑连忙伸手为她送上一线灵气:“清清,冷静些。”

    可少nV依旧神sE茫然,毫无意识,绥桑叹了口气,只得让她暂且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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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浑身仿佛火烧一般!

    不、不是火烧,而是冷,仿佛身处万年冰原一般寒冷。

    少nV只觉得自己一半身处烈焰熔池一半身在冰山雪原。

    后背沁出一阵又一阵冷汗,原本就没什么血sE的面容更是煞白,额头沁出的汗珠将鬓发打Sh。

    “哥哥......”她微不可查的呢喃了句,在灵魂被撕扯的痛意当中,少nV回忆起了此生最欢喜的那段时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仍是何府千金,她的兄长依旧还在。

    花露重、草烟低,海棠花下秋千起。

    廊下站着青衫少年,她只能看见花影里他俊秀的下颌与含笑的唇角,与手中握着的一卷书。

    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哦是了,是那日没背出来文章,夫子告状,于是哥哥便说,何时背出来就带她出门踏青。

    真久远啊,久远的,她都要忘了这回事儿了。

    在少nV不断因为痛楚的沁出的冷汗中,这次从眼尾滑落下来的,是晶莹的泪珠。

    绥桑收回悬在空中的法器,金sE竖瞳紧紧盯着少nV滑落入鬓的泪珠,神sE未明。

    “哥哥!”这一声b之前清楚了些,少nV的眉心随之皱起,神sE是睡颜都无法掩饰的惊惶。

    轻叹一声,少年皎如玉雕的手轻轻拭去她眼尾滑落的晶莹,又伸手与她相握。

    仿佛察觉到身侧贴上的暖意,陷在昏迷中的少nV神sE不再那么痛苦,转而渐渐平息下来,虽然依旧不太安稳。

    那双过于绚丽的金sE瞳孔缓缓凝上怀中少nV的脸颊,绥桑伸手,轻轻抹去她眼尾的泪痕,直到将她因为兄长而留下来的痕迹尽数抹消后,才停手。

    “卿卿莫哭。”明知道少nV听不见,他还是微笑靠上少nV的前额哄诱道,神sE极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