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翠云峰上,王平之先一步下剑,带着她穿廊而过,在一座偏殿前停下。
清枝看了看头顶匾额上的“灵虚殿”三字,有些不解。
“昨日是苍古正殿,掌门平日都在这处偏殿召见弟子的。”王平之对她解释道,随后对着门口的两名青纱弟子作揖,“两位师兄,凌华峰何小友已带到。”
那二人正是昨日见过的守门弟子,今日见了清枝,脸上带着些隐隐不善,显然对这nV修昨日不识好歹的举动有所耳闻,但还是放行:“进去吧。”
走到一半,王平之被拦了下来,她疑惑回头,见h纱青年一笑:“我就在外等着你,放心。”
清枝也知道这处不可随意造次,点点头,孤身走了进去。
此处b正殿少了几分庄严,更见富丽堂皇,九凤屏、八宝架,五彩描金的藻井,千花碧玉的盆栽,瑶台上端坐着一位灰纱老道。
见了清枝,老道神sE慈祥的询问:“在凌华峰可还习惯?”
清枝按捺住心头浅浅的疑虑,恭敬回道:“多谢掌门关怀,仙阁恢宏,弟子喜不自胜。”
“别紧张,此次召你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乍逢不幸,但泱黎师弟一向冷言少语的,我也只是担心你有什么不适应。”闫振鸿面sE和善,言谈T贴。
“多谢掌门,尊上面冷心热,弟子很是感激。”没想到闫掌门不但没有介意她昨天的举动,还为了这些小事特地过问,清枝有些羞愧。
“这就好。”闫振鸿点点头,“我见你身虚T弱,还是五灵根,怎么反倒成了剑修?按理说你这般理应炼丹或炼器更易成道。”
清枝面sE为难道:“掌门有所不知,弟子...在炼丹与炼器上,毫无天赋。”别说炼丹炼器了,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施法成功的符箓就是那次秘境中的血咒,平日用的生火符定身符全都是师父师兄赐给她的。
“哦?”闫振鸿纳闷道,似乎对少nV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样有些困扰,“上前来。”
清枝听令往前走了两步。
眼前浮起一个巴掌大的灵珠,暗淡无光。
“握住。”
这珠子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清枝从没见过这种材质,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珠子有GU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她伸出手,握住那颗珠子。
瞬间,灵珠辉光四溢,清枝觉得手心一阵发热,烫的她下意识松开。
那珠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余光闪烁了两下,才慢慢变暗,最终回到那副毫无光彩的模样。
清枝忙请罪:“掌门赎罪,弟子无意松手。”
闫振鸿却并不生气,非但如此,还双目炯炯的看着她:“无妨!这灵珠只是用来勘探你身上灵气的,看这灵珠华光耀眼,可知你的灵气天赋绝不止区区筑基这么简单。”
“你且安心在此修习。”他捻了捻胡须,“泱黎师弟一向不擅长教习弟子,你跟着他未免屈才——”
“这样吧,等过些时日,我再同他商量一番,让你入我门下。”
清枝一听,倏然抬头:“掌门?!弟子不······”
“怎么?”他面sE不虞,“凌华峰就那么好?让你连看也不想看我这儿?”
“不敢!”眼前大能修士威压忽然加重,清枝肩头像是扛了千斤重,忙认错,“可在下自入仙门便时常听得凌华尊上威名,素来景仰,如今三生有幸侍奉在侧,还望掌门成全!”
不能说二人永劫之垣的相遇,清枝只好y着头皮扯谎。
“哼。”闫振鸿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修士,就是会被这些外在名声迷惑。”
清枝低头,惴惴不敢言。
“算了。”他大手一挥,放过了少nV,“拜师之事择日再说,你先下去吧。”
“多谢掌门。”她终于松了口气,欠身告退。
刚打开殿门,就看见王平之在阶梯下坐立难安的来回踱步,清枝长叹一声,将额头沁出的冷汗擦拭g净,然后才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平之兄。”
见少nV神sE无异的出来,青年松了口气:“怎么样,掌门说了什么?可有······为难你吗?”
“没。”她摇摇头,将殿中谈话隐藏,“掌门人很好,只是关心我是否习惯凌华峰而已。”
“那就好。”王平之也放下心,“你进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清枝虚虚一笑。
“接下来,我护送你回凌华峰吧。”他刚要抬手御剑,就见少nV将他拦住。
不解抬头,却看见少nV双瞳清亮的看着他,神sE写满了恳切:“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平之兄。”
王平之敏锐觉得不妙,但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何事?”
“我想回一趟九日派。”
“这......”王平之面露难sE。
见他踌躇,清枝立刻道:“平之兄,我知道你必定是听了吩咐才寸步不离的护送着我。可九日派灭门,我怎能视若无睹?只要平之兄装作不知道我的去向就好,若是他人问起,你只说我一个人回了凌华峰。”
王平之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担心牵连自己,只是九日派灭门之事实在太耸人听闻,我修仙十余载从没听过这种事。你既然Si里逃生,万一回去正好撞上幕后之人怎么办?”
少nV低头没说话,心里头想的却是:撞上正好,五年前的灭门和今时的灭派,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恨她,不惜用数百人的X命来换。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若真有什么不测我还能帮上你。”王平之乃是开光后期的修士,虽然不算什么大能修士,但总b少nV孤身一人来的安全。
“这?”清枝不想将他牵扯进来,于是为难。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立刻就去禀告掌门和凌华尊——”
“好好!”少nV连忙点头,“一起去就一起去,但平之兄要答应替我保密。”
“放心!”他朝她眨眨眼,笑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