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动後,我和白玉、雪宁花了点时间具T多久就别问了,总算抵达天兰国东侧的密道入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忍者?

    也对,对这个盛产武士的国家来说,有忍者也不算太奇怪。

    对方微微颔首「您们来了,千鹤小姐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示意白玉与雪宁跟上。忍者转身无声地走入一旁密林,步伐几乎不带声响。我们紧跟其後,穿过一片看似平凡的灌木丛,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块不起眼的石板。

    「这里。」忍者低声道,弯腰按下一块几乎与地面融为一T的石砖。

    咔哒一声,地面微微震动。石板向内滑开,露出一道向下延伸的窄小石阶,幽暗cHa0Sh,底部几乎看不见光。

    「请小心脚步。密道不长,但有些地方略滑。」忍者说完,率先走下台阶。

    我深x1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白玉和雪宁。白玉正一脸新奇地张望四周,而雪宁则皱着眉,明显对cHa0Sh的空气有些不适。

    说是「密道」,但整条通道只有一条直线,没有岔路、没有转折,就像建造它的人笃定这里永远不会被发现似的。倘若出了问题,我们恐怕只能往前冲,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幸好没走多久,我们就抵达出口。一块榻榻米被掀开,一缕微光从上方洒落,像是从深井中望见天光。

    我率先踏出密道,抬头便看到她──千鹤。

    她静静坐在轮椅上,白发如雪,眼神空洞,似乎并未聚焦在任何人身上。虽然外表看起来还年轻,但她的身T状况却一目了然。

    我第一眼便注意到她双腿的状况——明显萎缩无力,再看那失去sE泽的苍白肤sE与乾枯的白发,很难不联想到营养不良与长期卧病。她的身形消瘦得近乎骨感,完全就是前x贴後背。面容虽未显老态,却也没有一丝青春的活力——这副身T,早已停止正常发育。

    「来了啊。」千鹤轻声开口,声音虚弱得彷佛风一吹就会散去,光是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咽气。

    忍者默默走上前,站到她身後,轻轻推动轮椅。我们则无言地跟在後头,步伐不快,气氛也异常沉静。

    白玉虽好奇地四处观看,但她更加好奇千鹤的身T,雪宁也格外安静,没有任何撒娇的情绪,她们都有动物的特徵,对生命的气息b较敏锐。

    很快,我们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我坐了下来面对千鹤。

    「很感谢你来了,很抱歉让你看到了我这副丑态。」

    「不会。」她想让我救她——原本我以为她只是想夺回身为nV皇的权力,推翻某种独裁结构。但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她想要的是离开这副病弱的躯壳。

    「我本来想说别自作聪明地揣测我的想法,」千鹤微笑,「但你真是个天才……0.6秒。」

    「......0.6秒?」我愣了下。

    「没什麽。」

    千鹤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那道被纸门遮住的光。

    「我的身T,撑不了太久了。从出生就被预言只能活到十七岁......如今,我已十八。」

    她语气平静得异常,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我能救你,但我不吃亏。」

    「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我也知道你如何救我,我的感知看到了你的能力,【幽冥十三卫】。能强化一个人的生命状态,把我从Si亡边缘拉回来......但代价是,我会成为你的从者。」

    又是感知。全天下的人好像都有感知,只有我没有……不对,白玉好像也没有?她有吗?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有的样子......

    正当我分心思考,一道刻薄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气氛。

    「nV皇,这几个人是谁?」

    我抬头,看见一名衣着华丽却气场刺人的男子走进房间。他的声音里带着审问与轻蔑,而我能感觉到,这个人......让人极度讨厌。

    「这是我的客人。」

    「恕我直言,nV皇——」他向前一步,语气冷y,「在还未重掌实权前,私自带外人进来,只会让局势更加难以掌控。」

    千鹤没回应,只是淡淡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怒意,却有一种令人无法b视的冷淡。

    我心底已经判断好了——这人,不是忠臣。

    我也没打算装乖。

    「这麽大声,是怕我们听不见你有多不爽吗?」我笑了笑,语气轻松却故意不敬,「还是你以为,千鹤只是个任你指责的病人?」

    那男子皱起眉头,似乎没料到我会开口,语气立刻冷下来:「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知道啊,一个气场很刺、脑子却不怎麽灵光的家伙。」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有空怀疑千鹤nV皇,不如去怀疑一下你那身该不该继续穿的衣服,毕竟太沉重的虚荣,是会压垮脑袋的。」

    白玉在旁边忍笑,肩膀小幅度地抖动;雪宁则侧过脸去,努力装作专注看地板,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晃了晃脚,语气更随意地补了一句:「送你一首诗好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边数边念:

    「披着明亮的威风,

    在主子身边嗡嗡。

    可明明只有虚骨,

    哪来底气发疯?」

    诗念完,我收起笑意,语气一转:

    「好了,我跟千鹤还有正事要谈,这里不需要你——请你滚。」

    男子的脸sE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嘴角cH0U动,强压怒意,语气却带着寒意:「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仗着nV皇庇护,就能在这里撒野?」

    「我不是你们这国家的人,这意味着——我不受你们的规矩束缚。」

    语气转冷,语速平缓却带着压迫:「我完全可以现在就把你打一顿,再直接带着千鹤离开。而之後这个国家会变成什麽样子?抱歉,那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我缓缓靠回椅背,声音低下来,却更有压力:

    「所以,别再考验我的耐X,趁我还愿意讲道理之前,滚。」

    男子脸上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彷佛下一秒就要撕破场面。可他最终什麽都没做,只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房门被重重关上,余音仍在室内震荡。

    空气沉默了一瞬,然後传来千鹤微弱的笑声。

    「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我转头看她,语气平淡:「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威吓上。」

    白玉蹲在一旁,眨了眨眼:「他看起来快气Si了耶......但不会回来报复吧?」

    「这里独不独裁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调查这里可能有的邪教之类的东西,解决完那个我就走,你的安全也不再我的考量范围。」

    千鹤微微点头「我会成为你的从者,这一点没变。不过,我希望明天再执行这个仪式。今晚,我想请你与我下一局棋——一局抓出卧底的棋局。」

    ......

    夜sE如墨,天宇已经前往千鹤安排的房间休息,只留下千鹤与那名始终沉默寡言的忍者留在昏h灯光下。

    沉默良久,忍者终於低声开口:「千鹤小姐......你真的信得过她吗?」

    千鹤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望向被夜雾笼罩的窗外,语气平静却带着些许探寻:「你的感知,能看出她的弱点吗?」

    忍者摇了摇头,语气平稳却略带一丝迟疑:「没有。她的大脑几乎没有一刻放松,始终处於极高强度的运作中,像是一台从不熄火的机械。」

    他走到早先招待时准备的点心旁,指着那盘几乎空了的甜点:「刚才端上的甜点,是那种专为贵族设计的炫耀型食物——极度甜腻,只为外观华丽,正常人吃一两口就腻了。」

    「那只狐狸和猫咪,毕竟还是孩子,对甜食有耐X也合理,但她们都没吃完。反而是天宇,神情毫无变化地一口气吃完了整份。」

    他顿了顿,语气低了几分:「甚至在给那两人糖果时,她自己也会下意识地放进嘴里,像是一种潜意识反应。这不是喜好,而是她的身T在补偿——她的大脑运作速度高到需要持续补充糖分才能维持下去。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点。」

    千鹤静静地闭上眼,语气低缓:「虽然你总Ai过度推理......但她的大脑确实异常活跃,这点我也看得出来。」

    「六十倍。」忍者轻声说道,像是在回想某个数据,「那是她在分心、以第三人称视角观察世界的状态下,脑内思考速度的倍率。六十倍......已经很难想像了。」

    他抬起头,语气变得更低沉:「如果她全力专注於一件事,不再分心演自己的人设......那会是怎样的状态?我不敢想像。」

    千鹤睁开眼,眼底掠过一丝无声的波动。

    「她现在还保有选择的温柔。」她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若有一天,她的大脑完全放弃选择,完全让情绪支配大脑...」

    忍者沉默,以那种思考速度,估计会成为自己不管怎麽样,都无法攀b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