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办哩,我该怎麽办哩,虽然内心早已有了想法——想带灵离开这座城市,但她却迟迟无法直视灵的心意。
她明白灵的情感是认真的,可自己......却没有对她产生真正的「喜欢」。不是厌恶,也不是排斥,只是心里那片该有感情的位置,空得一尘不染。
你这家伙真是无情啊,人家那麽真心。
「我知道她是真心。」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坚定,「但有件事我得说清楚——」
「如果能轻易对人说出我Ai你这种话,要嘛是疯子,要嘛是渣,我想当渣,更不承认自己是疯子,我相信灵不是渣.......所以,我不可能当疯子去回应她的感情。一见锺情不是错,但那通常是因为内心有缺,太渴望Ai,所以才会投S出去。」
那你呢?你缺的——
「闭嘴。」有个能看到自己过去的人真的很烦,但艾丝特能看到的过去貌似很模糊,有时可以到很久远的记忆,但有时那段记忆艾丝特说看不到。
不过,既然灵对我是真的抱持那种感情,那我总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算无法回应,也该做点什麽......至少,不该装作没看见。
这样想着,我走出了房间。
然後,就看到她了——灵。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像是早就察觉到我的靠近。
我没多想,立刻转了个方向,直接走向厨房。
现在的我,还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怕她问我问题,也怕......看到她那种强烈的眼神。
如果那是像看宝物一样、带着占有yu的眼神,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毕竟我也不是没见过。但如果那眼神里是「喜欢」——是真正的、纯粹的喜欢——我真的没办法。
......太沉重了,我接不住。
对不起。
不是因为我怕她喜欢我,而是因为——我在她喜欢着我的时候,却一次次的不断做Si。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偷偷哭过,但现在换个角度想,如果是我——一个被全世界忽视多年的人,突然遇见了一个,能像对待「正常人」那样看到我、接住我的人......那会是什麽感觉?
那会有多高兴?多疯狂地想抓住对方、拼命不放?
我无法真正想像,但我隐约能懂了。
所以......对不起。
我深x1一口气,脑袋探出厨房看灵...灵正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她的手紧紧攥着裙边,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好看,现在仔细想想,第一天见她时,我把她当成麻烦——想随便打发、顺便利用,甚至还想着只是用来贴贴的美少nV....
你还真坏啊。
我不想理艾丝特,进了厨房要做甚麽?当然是——做料理。
J蛋、面粉、牛N、N油、砂糖、香草JiNg......虽然这个世界的食材和前世略有不同,但还算能凑合着用。我动作俐落地把材料备好,打蛋、搅拌、加热、翻煎,一层一层煎成金h柔软的薄饼,叠起来後再小心分成几份。
就这麽低着头忙着,直到我端着盘子往外一看——
「......哇啊痾!!」
灵就站在我面前,一步之遥。
她不知道什麽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眼神沉沉地看着我,像是要从我表情里读出什麽东西似的。
「我、我、我煮好了。」我下意识把盘子往她面前一递。
灵没有接,只是缓缓低下头,看着那堆香气四溢的薄饼。
「......给我的?」她声音很轻,却很真。
我不太敢抬头看她的脸,只是点点头。
「嗯......回礼。」说完我就更不敢看她了,转头想逃回厨房——
但她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僵了一下,转头看她。
她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控诉,没有怨言,只有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执着,像是在说「你走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我说过,不能离开我,不然把腿打断。」可是从她嘴里讲出来的话和语气,我敢说要是我真的走了,那双腿肯定是保不住的。
真是迟钝得可Ai啊~艾丝特在脑海里发出一声几近发春的感叹几天前她也是这种眼神、这种语气、这种话,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啊......这种满溢出来的占有慾,简直太甜了~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嘴,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这一型。」
唉,服了。
既然如此,那就——
把一个还冒着香气的薄饼,在灵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反正腿都已经被打断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我假装轻松地说着,迅速收手,像个g完坏事的贼一样滑步後退。
灵呆呆地咬着薄饼,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像是被yAn光轻轻照过,悄悄裂开一道光亮。
.....果然喜欢甜食,看到这表情我心有点虚。
我没敢多看,转头就跑,像往常一样用那套「视而不见」的方式处理和灵的距离。先逃为敬。
我几乎是瞬间逃出家门。这几天有三件事要完成,得在今明两天内全部Ga0定。
第一件和第二件,明天再处理。而现在——
我要先做好最重要的保险。
目的地:锻造场。
「欢迎光临──呦,小姑娘,没见过你啊,要买点什麽?」
店主是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声音粗哑,却带点亲切的调调。
我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开口「你好,我想打造一根棍bAng,要具备腐蚀抗X。」
这种武器对修格斯大概没什麽用,毕竟那东西八成打不动。
但没关系──办法总b困难多。
况且,这根武器真正的用途,也不是拿来对付修格斯的。
锻造师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後m0了m0下巴「棍类武器啊......那范围可不少。你想要哪种?重型?双头?还是可拆式的?」
我摇摇头,语气轻描淡写「暂时不用麻烦,随便一种能用的就好。」
锻造师耸了耸肩,似乎早已习惯有人一副「不想解释太多」的态度。他转身从一旁架子上拿出几根未加工的棍身,一根一根地翻看着。
「这几根是高密度玄铁混钛合金,虽然不像附魔那样花哨,但耐蚀X一级bAng,也够y,砸人不会自己断。」他把其中一根丢在台面上,发出厚实一声响,「这根怎麽样?长度刚好,手感偏重,算是b较万用的类型。」
我伸手握住那根棍bAng,质感冰冷,重量沉实。手指稍微用力,它没有丝毫弯曲的感觉。
「这根不错,就这个吧。」我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不用做太多装饰,越普通越好。」
锻造师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判断我是什麽类型的人,但最後他什麽也没问,只是淡淡说了句「......好,我帮你处理。明天午前来拿。」
我点头,转身离开。
第一道保险,完成一半。
至於另外两个,说明天就是明天,不为别的,只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我会活着。
可有种预感,我准备了那麽多,我还是会Si,修格斯我有自信解决的了,但我总感觉差了点什麽。
走在街上,我心不在焉地逛着,一边想着要不要顺便买点什麽回去送给灵,多少算是表示一下。
但下一秒我就停下脚步。
不对啊,我没钱——我的钱是灵的钱。这样花,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在用她的心意去讨她的好感......
想到灵,我就想到,灵其实可以瞬间找出我,但每次我偷溜出来时,她都没有中途找过我,或打断我,除了找到修格斯的那个时候,樱被我分离出来时,她没出来找我,但之後训练场那次我就能确定了,灵一定早就感知到我再哪里了。
......
不知走了多久,偶然看到...街上有钢琴,原来异世界也有街边钢琴阿。
走过去,看了眼钢琴...不,这一样是大键琴,不过质感b自己做的好多了。
好...多了?
心生了几个念头,走过去按了下琴键...
Re—La—Si—Fa—Sol—Re—Sol—La——
怎麽就不自觉地弹起《卡农》了呢?
既然开始了……那就弹下去吧。
我坐了下来,静静弹奏,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目光与喧嚣。
这个世界还没有这首曲子,它的旋律像来自未来,对他们而言充满冲击。不到片刻,街上聚集了人群。他们只是被旋律x1引,而我并不知道──其中就有一个人,在找我。
我弹得越来越投入,指尖流转的情感也渐渐从平稳转为激昂。节奏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但大键琴毕竟不是钢琴,太过用力会——
“啪!”
第一根琴弦断了。
我没有停下。
音乐从明亮的主调瞬间转入诡异的小调,原本温暖的旋律,染上一抹不协调的美。
“啪、啪……”
更多琴弦接连崩断。但我依旧弹奏着——转调、再转调——让那些断裂声与旋律融合。诡异,震撼,混沌,像是某种崩坏的艺术,断弦成了节奏的一部分,配合旋律共鸣。
终章落下,指尖最後一触。
“啪——”
随着最後几根弦同时崩裂,这场混乱却完美的演奏终於结束。
我静静地抬起头,脑海一片清明:
......有了!
可一抬头,就看见——
灵。
她正站在人群後方,表情说不上来。
「呃......嗨?」
「你怎麽把街边的大键琴给弹坏了?」
我尴尬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试图掩饰刚刚的疯狂创作行为。「嗨......我只是,突然想到点东西。」
灵没有说话,只是走近几步,视线从我移到那架已经半废的大键琴上,然後又转回来。
「你刚刚弹的......是故意的?」
我想了想,点头。
「......你疯了。」
「嗯,我知道。」我仰起头看向天,吐了口气,「但我好像,真的抓到了一点什麽......这是礼物。」
「礼物?你把人家街边的大键琴弹报销,叫礼物?」
「呃,不是.....不是这意思。」我搔了搔脸,有点心虚,「两天後你就会明白了。」
灵盯着我几秒,像是在判断我到底是有计划,还是纯粹脑子进水。最後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语气没什麽起伏地丢下一句
「希望两天後,这不是你留给世界的遗言。」
看来我作Si,作到灵会怕了,但我不怕了。那个会Si的预感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