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30
「这是什麽情况?有敌人来袭?」
送来早膳的紫筠婧讶异地站在小宅门口,院中连地砖都被掀起来,一旁的栏杆也有几处破损,看起来就像大战一场似的,却没有惊动到紫家任何一人。
正在收拾残局的三个小辈面面相觑、一脸苦笑。
河咏言还是首先开口,「其实我们也不知前因後果,只知今日一大早,许公子与小角莫名就大打出手。不过没看出两位有杀意,而且很快就结束,应该只是普通打架罢了。」
杨秀瑀叹了口气,「男生就是这样,老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
河南竹一眼瞪过去,「你这是以偏概全,我和咏言从小一起长大,也没一言不合就打架。」
紫筠婧笑了声,「他们现在在哪?」
河咏言看向主屋,银毛有些乱的小角正趴在门口边小憩,「许公子又昏睡过去,二公子正在照顾他。」
「照顾?许公子受伤了?」
「那倒不是。只是许公子的灵T似乎受损,导致他时不时就会昏睡,二公子便去修补他的灵T。」
紫筠婧一听,脸sE越来越凝重,慌忙将两篮食篮交给三人後,快步走进主屋。
河涣之坐在床边,正替许子忻盖好棉被。
「河二公子,千萤的灵T没有修复完全?」紫筠婧担心问到,「没有完整的灵T,为何还能回应转生召唤?」
河涣之摇头,「尚未可知。」
紫筠婧担忧看着许子忻的睡脸,yu言又止。
河涣之看向她,「当年千萤差点魂飞魄散,多亏紫姑娘将千萤的灵T寻回,才有今日相逢,实在感激不尽。」
紫筠婧摇头,苦笑一声,「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只是尽棉薄之力,要论大功,也应是河二公子当之无愧。」
河涣之再度摇头,沉默不语。
「对了,我给你们带来一些早膳,河二公子先去用吧!我来照看千萤。」
河涣之看了眼许子忻,起身拱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紫姑娘。」
看着人走出主屋,紫筠婧坐到床边,伸手轻放在许子忻额上,用灵力探测好一会儿,才有些困惑的收回手。
她犹豫会儿,轻声呼唤,「姐姐,我是筠婧。姐姐?」
「嘘……」许子忻微微启唇,轻声回应,「小声些,会吵醒千萤的。」
这一声,让紫筠婧顿时红了眼眶,一手摀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
「别哭。」许子忻伸手轻抚她的脸,睁开的双眼温柔如春风、语气轻柔,「久违不见,妹妹变得Ai哭了。」
「我……我只是……」紫筠婧握住他的手,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嗓,「姐姐,千萤怎麽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许子忻微微笑着,「你放心,现在有我和河二公子护着,他不会有事的。当初真的很谢谢你,帮我完成这心愿。」
「可你、可你怎麽办?若千萤知道……」
「别说。」许子忻闭上眼,手也缓缓放回棉被上,「此事你知我知便行,未来…自有定数……」
「可是……」
紫筠婧张口还想说什麽,但看到人似乎再度陷入沉睡,她也只能禁声,默默擦去自己的泪水。眼角看到一旁有道身影,她有些慌张看去,小角已经走进屋内,一双青sE眼望向他们。
「灵兽大人……」
「你可唤我小角,这是子忻给我取的名字。」小角边说边跳ShAnG,鼻子靠近许子忻嗅了嗅,「子忻偶尔会出现其他灵T,看来你知道原因。」
「是……」紫筠婧点头,眼角再度流下泪水,「当年千萤被下散灵咒,硕文公子托我将分散的灵T,全数收回九瓣莲绳环里,再由河二公子为其修补灵T。至於其他灵T……我不能说,但你放心,对许公子有益无害。」
小角看了她会儿,「你可以唤他子忻,我想他应该会很高兴。」
紫筠婧愣了愣,看着许子忻会儿,顿时明白小角话中含义,抹乾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微笑点头,「好。」
「筠婧姐姐!」
年约十四、五岁的紫衣小姑娘急匆匆跑来,直奔小院大声呼喊。
紫筠婧闻声踏出主屋,小姑娘就提裙跑了过来,「怎麽了?小茵,这麽慌张?」
「不好了,筠婧姐姐。镇上来了好多人闯进紫家。」紫小茵一手指着外面,「他们说齐公子被打的全身是伤,躺在床上下不来。齐家气得跑去报官,现在来了好多人聚集在紫家大厅前,要家主把人交出去。」
「什麽?」一行人听的讶异,河南竹忿忿不平,「那日他还能自己逃跑,怎麽今日就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是阿!如今齐公子是坐着轿子、被抬进大厅,b着家主要给一个交代!」
杨秀瑀气愤,「那肯定是他胡说八道,自己打不过许公子,就跑去报官,带人来报自己的私仇!」
「这可怎麽办?子忻还没醒……」紫筠婧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许子忻,「小茵,带我去找家主,我亲自向众人解释清楚。」
「我也去,我们昨日也在场,可以作证。」河南竹踊跃挺身出面,杨秀瑀也连连点头,一起跟着紫小茵离开。
河咏言有些踌躇不安,他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河涣之,「二公子,这该怎麽办?对方是官场之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河涣之微微垂头思考,「我们是玄门中人,不便与官场之人斗智,若真是要想办法……我们河家在官场也有一席之地,或许可以请兄长帮忙。咏言,我修书一封,你即刻御剑送去给我兄长。」
河咏言拱手,「是。」
此时躺在床上看似还在熟睡的许子忻,缓缓伸手r0u着趴在自己枕头边的银毛,小角没有意外,任由对方r0u牠的头毛。
「醒了?」
「还听到很有趣的事。」
「你又想到什麽点子了?」
许子忻笑了声,从床上跃坐起,让正在写书信的河涣之和河咏言有些吓到。
「许公子,你醒了。」河咏言急忙靠过去,「你可知那个齐公子……」
「冷静一点,我都听到了,这又不是什麽大事。」许子忻抬手打断对方的慌张,从容不迫的弯身穿鞋。
河咏言慌张,「可对方是官场之人,即便我们河家是大世家,在官场上却……」
许子忻困惑的看向他,「说什麽呢?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位高权重者才能说话,即便河家在玄门百家里属大家,也是要有理才能服人。所谓民不与官斗,确实是因为权力无法抗衡,但清官可说理,对於这贪官,正面说理是行不通的。」
「对,你说的没错,所以……嗯?正面说理不通……呃,是这个理,那我们应该要怎麽做?」河咏言顿时有些不明所以,许子忻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却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河涣之突然笑了一声,「尽说歪理。」
许子忻笑了声,「没错,河二公子你说对了!」
河涣之笑意更深,摇摇头继续写信,不再多言。
只有河咏言满头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