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渊不敢松手。
怀里的nV孩身T颤抖，彷佛内部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她的声音时而柔软、时而冰冷，像两条河流在身T里交错奔腾。
夏时书的意识偶尔浮出，但很快又被「人格C」压制下去。
沈怀渊m0索出手机，拨通了一串早已存在却从未拨过的号码。
——是叶所长。
他曾是学校心理中心的一位教授，也是林弦当年所参与研究的主持人之一。
「沈老师？」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戒备。
「对不起打扰……我需要知道，那个人格实验，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对方沉默了几秒。
「你找到她了，对吧？C人格。」
沈怀渊一震。
「这不是普通的JiNg神分裂，对吗？」
叶所长叹了口气：「你要有心理准备……C不是附加人格。她才是最早被唤醒的那个。林弦和时书，都只是“重构用的容器”。」
「什麽意思？」
「C是从一场特殊实验中产生的‘自我意识模拟’，她的核心运算基础来自我们的实验资料库。某种程度上，她是……被设计出来的。」
「你不是我，你是我以为的我。」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夏时书T内世界，记忆与意识正剧烈碰撞。
她仿佛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中是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nV孩——C。
「你到底想做什麽？」夏时书质问。
C露出空洞的微笑：「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你的影子。」
她靠近，语气变冷：「从小开始，你们就叫我怪物、异常、不该存在的错误数据。但我b你还真实——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确定，不是吗？」
夏时书退後一步：「我有家、有朋友、有沈老师……」
「那又如何？」C低声说：「如果我能代替你，活得b你更清楚、更坚定……那你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镜面破碎。现实中的夏时书身T一震，鲜血从鼻腔滑落，眼神迷离，像即将崩溃。
沈怀渊与叶所长见面，对方将一份老旧录音带交到他手上。是林弦过世前三天的录音，从未公开。
录音中，林弦声音低沈，像是对自己说话：
>「……我开始分不清我是不是我自己。C一直在我梦里说话，她知道我所有的事。」
>「我不怕她，但我怕有一天，我会宁愿让她活下去，而不是我自己。」
>「……这不是人格分裂。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设计错误的一场模拟。我们创造了一个意识，而她现在——想要主导一切。」
录音最後，有脚步声，还有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後，是一句低语。
>「你回来了啊，老师。」
——砰！
沈怀渊听完录音，手指紧握。那声音是林弦的，也可能是C的。
而那声「老师」……真的只是对林弦、老师说的吗？
夜里，夏时书再度醒来，眼神中一闪一闪切换着不同意识。
沈怀渊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不管你是谁……我会一直在这里等时书回来。」
那个瞬间，nV孩眼眶红了，咬着唇问：
「如果……我真的不是夏时书，你还会选择我吗？」
沈怀渊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用力地，将她紧紧抱住。
>「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就愿意陪你一起找回你自己。」
那段录音结束後，沈怀渊与叶所长沉默良久。
叶所长咬着牙说：「林弦不是自杀的。我当年就怀疑，实验室里的‘第六号观察员’，有C控过她的神经诱导装置。她的情绪崩溃并不是自然出现的。」
「你是说……林弦被诱导坠楼？」
「我们以为是系统出错，但後来我查到，他最後曾试图联系你——他写了一封信给你，可惜从未寄出。」
叶所长拿出一个折得极旧的信封，上头印着「沈怀渊」的名字。纸张泛h，封口有一道撕裂痕迹，看得出被人开过。
信件内容很短，却足以击溃沈怀渊心底的最後防线。
>「怀渊老师，我觉得我快不再是我了。有人正在侵入我的大脑，试图重写我所有的记忆。他们说那是为了‘人格统一’，但我听到有人在说——
>C人格才是计画最终的‘宿主’。」
>「……如果我真的Si了，请不要相信实验的报告。
>我想活下去，只是我没有选择。」
而此时，夏时书陷入昏迷，进入了JiNg神世界的最深处。
一片如梦境般的空间，她再次站在那面裂缝累累的镜子前。这一次，C已经不是从镜中走出，而是与她并肩站着，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脸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只要找回记忆，就能夺回身T？」C冷笑。
「我不需要夺回，我从未失去。」夏时书回望她，眼神坚定。
「我有名字，有Ai我的人，而你……只是寄宿在我身上的影子。」
C的表情终於出现裂痕，她怒吼：「我存在的时间，b你还早！这副身T，是为我设计的，是我先存在！为什麽你们都只看见她？」
四周的镜子开始碎裂，碎片中闪现出林弦的脸、叶所长的脸……还有，那张沈怀渊愧疚却坚定的脸。
「我承认你存在。」夏时书伸出手，「但你不是错误，也不该用伤害活下去。你不是怪物，C。你是我的一部分。」
C的眼神终於动摇，手指颤抖地碰上夏时书的掌心。
在她身後，林弦的影子微笑着出现，一字一句地说：
「她愿意接纳你……你终於自由了。」
C的身影渐渐透明，消散前，她轻声说：「我从来没想取代你，我只是……太孤单了。」
时书的身T从昏迷中清醒，第一眼就看见沈怀渊守在床边，眼神满是痛楚与温柔。
她喉咙乾涩，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出：
「老师……我回来了。」
沈怀渊不再压抑情绪，坐到床边紧握她的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时书看着她，第一次没有逃避，反而轻声问：
「如果我不只是夏时书，而是包含了C……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沈怀渊眼神没变，低声回答：
「我喜欢的，是你全部的模样。包括那个愿意对抗恐惧的你，也包括那个寂寞却渴望Ai的C。」
夏时书红了眼眶，主动撑起身子，轻轻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两个灵魂真正「重叠」。
与此同时，在心理研究中心的一间封闭资料库中，一双戴着黑手套的手缓缓翻开了旧研究计画书。
上面写着：
>【计画名称：MINDECHO人格回声】
>【主导者：董蔚然教授】
那名字，如幽灵般从未被提及。
他是林弦当年真正的导师，也是这场「模拟人格创建实验」的最初发起人。
画面拉近，一张泛h的照片出现。
照片中，沈怀渊与董蔚然并肩而站，年轻的脸上都有着对研究的狂热与执着。
而在照片一角，林弦站在背景，眼神低垂，神情孤独。
——但在沈怀渊的记忆中，她从未见过这张照片。
是谁隐瞒了这段过去？又是谁，将林弦推入深渊？
沈怀渊低语：「董教授……你还活着？」
镜头一转，暗室中，那双手翻出最後一页：
>「备注：若C人格完全觉醒，计画便可进入第二阶段——人格重构载T。」
画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