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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沙发前,包包和外套零乱地散落一地。原想等身T稍微恢复些力气再去冰箱找点吃的,却愈坐愈觉疲惫,连四肢也渐渐发冷。
我摇晃着站起来,拖着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浴室,打算先冲个热水澡,好让身T暖和些。
自国中初经以来,我的周期就总是紊乱不定,大多落在四十五到五十天之间,有时还会前後差上整整一周。这些年早已懒得记录——反正记了也不准。
也只有季时予那固执的家伙,才会执着地替我留意每次的经期……
我试过中医、西医的调理方式,却始终没什麽改善。医生後来说,有些人T质本就如此,只要周期大致规律,倒也无妨。但嘱咐总是一样:饮食均衡、作息正常、避免熬夜,少吃寒X食物。
我其实不太在意。若真能选,我宁愿它三个月才来一次也无妨。
当nV人实在太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经历一次这样的折磨,有时痛起来甚至让人觉得自己会当场昏倒。
我用快煮壶烧了水,泡了一杯黑糖姜茶。双手捧着马克杯抵在小腹前,趁热当成热敷袋使用。
靠着仅存的四成T力,我捡起散落在地的东西,重新回到沙发,拿出手机。锁定萤幕上连一则通知都没有,但点开通讯软T,五十多条未读讯息,全是已被我设成静音状态,来自不同品牌官方帐号的行销广告。
有强迫症的我用快捷键将它们一一清空、已读。
之後才点进置顶的「sE即是空」群组。
对话停留在上午十点,李采璇传了一张图,是陈品亦每周准时追更、关注的少nV漫画更新连结。
但陈品亦已读没回。
以往她一看完就会忍不住发表心得,连没看过这部漫画的我,都能靠她的描述拼凑出七八分剧情。
我点进李采璇的头像,传了讯息过去:「你们还没和好?」
她秒读,回了一张无奈的贴图。
「以前吵架,你总是有办法把她哄好,这次怎麽没用了?」
「……她大概现在才开始进入叛逆期吧。」
嗯,感觉得出来。
突如其来的酸痛令我猝不及防,我反SX地用手摀住下腹。我反SX地摀住下腹,身T本能地蜷缩起来。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起,吓得我心头一震。
我拖着几乎动弹不得的身T,慢吞吞地往玄关挪去。头昏得厉害,连看猫眼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门锁却「喀啦」一声解开了。
季时予提着一只纸袋走进来,见我面sE惨白、眉头紧锁,伸手想碰我。
「你能不能别擅自进门?这是我家,好歹尊重我一下。」我闪身避开,思忖着这组密码迟早得换,不能再让他像回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他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回道:「以前我尊重过你,是你叫我直接进来的。」
「我哪有说过?」
「那次你不是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密码?难道不是这意思?」
「才不是!」
我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次。可眼下浑身难受、心烦意乱,根本没有余力和他讲理。
情绪一上来,腹痛又陡然袭来,痛得我连站都站不稳。喘了几口气,一手摀着小腹,缓缓蹲下。
季时予将纸袋搁在一旁,弯身察看我的情况。
感觉到我浑身乏力,他二话不说,单手穿过我膝弯,将我整个人抱起来,脚步稳健地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地将我安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眉眼温和:「还很痛?」
我轻声低应,「嗯……」情绪忽然翻涌,一GU说不清的酸楚蔓延在x口,竟有点想哭。
「热水袋放哪里?和药箱收在一起吗?」
「没有那种东西。」我撇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微微皱眉,语气却更轻了些:「国中时某次你痛得厉害,我买了红豆汤,还带了一个热水袋。那个你丢了吗?」
我抿唇不语,长发垂落肩头,被他轻轻抚过。
「季时予,你能不能别连一点小事都记得这麽清楚?」
他没答腔,起身走进浴室。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吹风机,坐回床边,cHa上cHa头。「起来,先把头发吹乾。」
「不要,肚子太痛了……」我蜷起身T,把被子扯过来,将自己裹成一团。
他眯起眼,低低叹了口气,索X放下吹风机,直接把我连人带被地抱坐起来,才重新拿起。
吹风机低鸣,热风拂发梢,季时予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我发间,不时调整角度,先以掌心试过风温,确保不会烫,才贴近我耳後与脖颈。
「没热水袋也没关系,家里还有暖暖包吗?」
「门口鞋柜最上层的cH0U屉……可能还剩几个。」
「好,我去找。」
他未再多说,帮我把头发完全吹乾後才收起吹风机,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cH0U屉拉开与包装撕裂的细碎声响。
他端着一杯仍冒着热气的黑糖姜茶回来,手里拿着一包搓热的暖暖包,「用这个。」
我接过那温暖的热源,低头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这麽用。
「你怎麽这麽熟练?」语气里不自觉地渗了点酸意,「以前也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季时予原本微蹙的眉心忽然舒展,轻声一笑:「除了你这位小公主,我还能照顾谁?」
我动了动唇,差点冲动出口「贝拉」,却在最後一刻吞了回去,抿紧嘴角,什麽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