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记忆的影像
她低着头，手指在手机萤幕上滑动，停顿了几秒，然後挑了几张照片，传给我。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低头，看到讯息弹出通知栏：「杜云华传送了4张图片。」
我打开来，一张张地看。
yAn光下，她的笑容乾净又闪亮，像是那年春天的午後。陆权午站在她旁边，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像是从没怀疑过这样靠近会有未来。
下一张，她坐在咖啡店里，拿着热拿铁，眼睛弯成一道温柔的弧。他坐在对面，双手交叠，眼神柔得能把时间融化。
然後，是夜景。旅馆的窗边，她靠在他怀里，眼神有些迷离，衣领微微松开，发丝乱了一点。那是一种只属於恋人之间的松懈与信任。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但她开始不安了。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像是在测试我的反应。
「……你看到这些，没什麽想说的？」
我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不错啊，看起来你们当时挺开心的。」
她的脸僵了一下，低头，声音也低了下来。
「……那时候的确挺开心的，但……」
「但什麽？」
我语气平平，像是问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她停了几秒，终於开口：「我知道，那样对你……不太公平。」
我轻笑了一声，「当时的你，大概没这样想吧？」
她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反驳，但还是低声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只是……我们当时已经不适合了。」
「不适合？」我挑眉，笑意一点点褪下，「所以你是说，因为不适合，所以去跟我朋友在一起，这叫合理？」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声音里多了点y气：「不是那样……只是我当时认为，我做的是对的。」
「喔？现在还是这麽觉得？」
我目光转回手机上的照片，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後说：「……如果你需要我道歉，那我可以。我承认，那时对你不公平。」
「但你不後悔，对吧？」
我没看她，语气依然冷静。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後悔。」
我这次才真正看她一眼。
「那你g嘛辩解？」
她一怔，像是被这句话堵住了，说不出话。
空气变得紧缩起来，像一条无形的线勒住了对话的空间。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把手机收回口袋，直视她。
「算了。」我语气突然轻了下来，像是一场审问结束後的撤离，「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讲也没意义。」
她抬起头，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後点了点头。
「……是啊，过去的事了。」
她开始收拾资料，把笔电盖上，重新进入公事状态。
「合作案的部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校方确认，有问题再联络我们。」
我站起来，点头。
她顿了一下，掏出手机，递过来。
「加一下联络方式吧。」
我看着她，嘴角动了一下，没多说什麽，扫了她的QRCode。
那串连络人资讯跳进我的通讯录，也跳回了某个早已关闭的记忆cH0U屉。
「这次，应该不会再删了吧？」她像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语气轻描淡写。
「这得看你表现了。」我淡淡地笑。
她盯着我一瞬，眼神复杂，像是还想再说点什麽，终究还是在罢课。
「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她推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後的走廊。
我站在原地，又打开手机，重新看了一遍那几张照片。
一张、又一张。
这是我们的「重新联络」，也是重新定义的开始。
我微微一笑。
带着些许期待，和未明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