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以後,任桑初和孟希又接着在外浪了一会儿。
两人玩到很晚还不忘拎一袋咸sUJ、啤酒回家。不过多久,孟希和刚洗好澡的任桑初擦肩交换位置。
回房间的任桑初直扑自己的床,冰丝凉感被在冷气的加持下触肤更舒服了。
她趴在被褥之上滑手机,上下晃着腿,手腕下垫着枕头。
嘴里断断续续哼着调,哼着哼着,手机震动,她看着来讯者的名字「嗯?」了一声。
……大概是段之洲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了她吧。
任桑初眼睫下垂。
段温宜的头贴似乎是她和未婚夫出游时的合影,笑容灿烂,看上去很幸福。
她点进聊天室,加了好友。
段温宜:[打招呼贴图]
任桑初回以一个相似的,接着下面的文字。
段温宜:你好呀,我是段温宜,是段之洲那家伙的堂妹°?°`先跟你说声抱歉,我擅自跟他要了你的联络方式……但我实在是想为家父今日莽撞的行为跟你说声抱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sorry表情]
段温宜:然後就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诚恳表情][诚恳表情]
任桑初在看见那个颜文字後已经噗哧笑了出来。
回覆完讯息,任桑初把手机扔至床旁,然後往侧翻开以大字仰躺。
「段之洲、段导、段温宜……」她抱着枕头,忽然心血来cHa0,一把捞起手机在搜寻框里输入。
她搜出来段温宜是泰禾集团老董市长小儿子的nV儿,由於年纪小而得宠Ai於一身,相较於需要继承集团管理的大哥,他拥有选择职业的自由。
看着页面显示内容,她喃喃自语:「泰禾集团现任当家家主……姓段?」
带着庞大的资讯量,她的思绪回到几年前各大媒T争先抢後报导的新闻。若没有记错,他和他的夫人还有一同出席他们儿子的十八岁生日宴吧?
那,段之洲跟他们又有什麽关系?
这世界上姓段的人又不少,但和这样的「段家」扯上关系的人绝对少之又少。
总不可能……
她沉思,连孟希擦着头发走进房间都不知道。
直到她坐在床沿,问道:「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
任桑初手上的手机震了震,她瞥了眼,刚好有了个藉口。
解锁页面上,头贴是幅山水画的人生气地道:臭小鬼。
任桑初关掉手机,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我师父生气我他回国不去机场接他呢。」
「那个老爷子?」孟希在任桑初出国留学之後,略有耳闻这号人物。
当年大学毕业前,任桑初只身远赴海外。人生地不熟的她因为经历太少,遭遇过许多未知的困难。
幸运的是在自我疗癒的旅游途中,她恰好遇见在山间乡村养病的老先生,他们一见如故、兴趣相投,日後是他愿意成为她背後的支柱,助她成为世界知名的品酒师。
「嗯哼,就常说我伶牙俐嘴的那位。」任桑初笑着溜下床,「啊,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还没跟他提要跟别人合作的事情。」
孟希cHa了一块咸sUJ,送进自己嘴里:「你答应段之洲了?」
「反正这个结果也是必然,什麽时候答应都没差了。如果一直拖,会显得我很故意。」任桑初嚼着芋头签,软Q的口感有点黏牙,「其实後来我重新省思过,感情跟事业不该被混为一谈,既然我现在想以事业为重,那就得拎得清轻重缓急。」
「是啊,我们自己可以手握大nV主剧本。男人算什麽东西。」孟希举起啤酒和她对碰,仰颈时敛眸,恰好看见桌上摆着的小卡,「嗯?这张名片……」
「哦,是那个恋综导演的。」
孟希微微瞠眸:「你们这麽快就搭上线了?」
「因缘际会。」任桑初省略一万字的解释。
「听起来你真的有意思要参加,不然以你的个X不会收下名片。」
「任何有机会的方式我都想尝试,只不过……我听说节目嘉宾需要带上前任。」任桑初嚐了口苦涩,咂了下嘴,「我从哪生一个?」
孟希不以为意:「这你不用太担心,既然导演主动找上大概是真的缺人报名。节目组估计会帮你安排。」
「……怎麽安排?」
「再找个男的凑,然後用写好的剧本啊。」
「……玩这麽大?」
「哎,老实说现在什麽电视节目没有先写好的剧本?让你看到的绝大部分都是他们刻意呈现的,毕竟博取大众目光、x1取流量,有钱财和声势才能在业界生存啊。」
任桑初哼笑:「社会险恶。」
孟希「就是这样」的样子耸了耸肩,瞅向电视机,随即打了个响指:「那废话不多说,我们乾脆现在来重温一下前两季,顺便让你补课。」
任桑初拗不过她,只好将错就错。
此时此刻,外面月黑风高,暗浪拍打上礁,远在另一处耸立的五星酒店彷佛是座被群山倾压的暗sE包围下的孤城。
「臭小子,我再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手机萤幕右上角的小视窗里是男人冷峻的下颚线,颀长的身姿伫在落地窗前,他单手cHa兜,很明显的无视视讯电话里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
「爷爷。」过了许久,段之洲沉声开口,「您说的人,她不适合我。」
大概是从段老爷子身T状态逐渐走下坡,这人除了治病,就是C心他的人生大事。近几年尤为积极,更别提他养好病了之後,就像现在,只要电话一来就是给他介绍对象。
老人家什麽都好,就是这点让人头疼。
「是不适合还是你不想谈?人家多好的姑娘……」段爷爷年轻时的威严不减,声音嘎然而止後随便的摆了摆手,「唉唉唉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张嘴跟那孩子一样y。」
「更说明我们不适合。」
段老爷子脸又黑了一阶。
「下礼拜不用来接我了。」他撇头,赌气地道:「看到你就来气。」
窗面上清晰倒映段之洲挑眉的模样:「那让您小孙去接您?」
「我看你就是想气Si我!」段老爷子激动得咳起嗽来,r0u了r0u心上的位置,「哎哟,x口疼……疼啊……」
段之洲斜眼过去。
果然看见老爷子渐渐停止咳嗽,还俏皮地掀开一只眼睛。
「爷爷,想我和只要我去接要说清楚。」段之洲似笑非笑。
段老爷子哼声:「臭小子。」
接着当然是继续被骂被念,而段之洲概括承受,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放任爷爷用开玩笑的方式对自己指指点点。
电话在段老爷子的骂声中以他准备要休息为由结束。但是,在挂断後,他的世界再次安静的过分。
刚刚落地踩实的双脚,好像又再次悬空。
段老爷子是他在回归段家之後,少数能够让他感受到温情的人。
老董市长卸职的早,因为酿酒产业并不是他的一生志向,所以他早早卸任把公司的重责大任交付给自己的大儿子。自此,他在世界各地活得逍遥自在。
也是这位X格冷y、一心向往自由的老爷子会在成堆的冷言冷语中维护在这个家什麽都没有的他,这份明目张胆的偏心,看在旁人眼里,嫉妒日复一日如藤蔓在心底滋长。
於此在老爷子身T健康出状况後,各方势力张牙舞爪的现出原形,曾经在饭桌上对他好说好笑的人如今一个个露出獠牙,ch11u0lU0的算计摆上台面。
站在风尖浪口上,权势斗争却从不讲情面,剩下就只看谁够狠。
段之洲不怪爷爷。
这些年来,他靠自身能力收获一批忠诚,且队伍日渐壮大,只望有朝一日能够拥护他想守护的一切。